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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大结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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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连续下了几日后,就不那么美了,尤其到了傍晚更是雷雨交加,雨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吃过晚饭的孩子们透过户望着外面的涓涓细流,喜不自己。

大人们穿着蓑衣从田地里归来,抱怨了一声雨势太大,便急急接过娘子端来的姜汤水喝下。

盛都有早年苏水渠改良过的排水系统和外围坚固的大坝,如今又有苏大人亲自坐镇,盛都就是连下一个月大雨,也人会在意,何况这与往年的大雨比,根本不值一提。

在苏水渠看来这点‘小雨’尚且不需他忧心,即便天气变化的诡异,乌云密布,盛都早已有完善的体系,他只需坐在家里饮茶不可。

但他不好这一口,吃过晚饭后,送了母亲回房,习惯『性』的观察了会天『色』,命人拿来斗笠,决定去街上和河道上走走!

苏水渠手里拄了杆硬棍,趟着街道上流淌的水缓缓前行,看到拥堵的排水口,便上去掏掏,雨水连绵了三日,难免有挤物冲到一起,向来负责盛都水道口的人已经行动,他现在不过是路过看到了就做而已。

一路从城中走到城外他也没碰到几处,望着连绵的大雨,苏水渠也难得心情不错,亲手接过长仆手里的油纸灯,向场外去年竣工的水车走去。

天『色』已经很晚,街上没了行走的归人,雨冲泻而下,哗哗的慎人。

突然一辆马车从城门积水最深处急速驶过,溅起庞大的水花,突然浇灭了苏水渠手里的宫灯。

长仆一阵惊呼。四周立即陷入灰暗,只有微弱的城门灯光遥遥可见。

苏水渠奈的摇摇头,看着已经停住的马车,更是苦笑不得:“滕修,你就不能改改你的『毛』病!这可是本官今日才换下的衣服。”

滕修闻言从帘里探出头,刚硬的棱角深邃的五官在密雨浓稠夜『色』里依然闲适俊美:“我当是谁!原来是新上任的苏大司空!我以为大司空升了官,不记得这条路怎么走了!”

苏水渠看眼身上大半的水渍,再看看熄灭的宫灯,没有办法,向前走了几步,上了马车:“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脚下的路,不就是回来后还没见你,至于惊起这么大的风浪。”

马车重新上路。目的地赫然与苏水渠同路。

滕修穿了一身橘绿『色』掐银丝的衣服,这颜『色』很晃眼,也称不上好看,只是夜行水路的人都会穿,他嫌弃的看眼苏水渠那一身常服:“嫌命长了,又穿成这样出门,你不是以为你有个天下皆知的姘头,就以为她所不能,轻易把你从水利捞上来吧。”

苏水渠找了块布,擦拭着身上的水渍:“『乱』说话小心被抓去大理寺,我可不去救你。”但还是解释道:“没打算下水,只是来看看。”

滕修闻言面『色』好看了些,靠在马车上睇了他一眼:“就是,现在命值钱了,不能轻易下水。”说着扔给他一个荧棒:“拿着,黑灯瞎火的,你又不是发光体。”

苏水渠明白滕修好心,这人永远这样,沈飞当初把滕修托付给他照看,其实滕修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多谢。”

雨势越下越大,磅礴大雨哗哗降下,天地间一片朦胧,目视越来越近,水积深处车轱辘已经淹没四分之三,盛都应急衙门,已经启用了应急预案,已有成群结队的士兵排查各处隐患和紧急救助需要的人。

城郊外,一辆马车被泥石淹去大半,马车里早已进了水,车主心里更加烦躁,突然掀开车幔,对赶车的属下吼道:“快点!没吃饭吗!”却被大雨净化了声音在夜幕下并不明显。

滕修耳力向来精湛,隐约听到前方的动静,掀开帘,正好对上苏义掀开车幔训斥下人的高贵脸庞。

苏义也瞥见了他,知道这时候他大概去河道看看,继续对着自己的人训斥:“这么宽的路你们也能把马车赶到这里,越来越本事了!”

雨势瞬间淹没了苏义接下来的声音,滕修耳力再好也听不见了,忍不住嗤笑:“他到是本事,马车都要淹没了,他也要坐在里面,等车出来,我看那马车就是因为他坐着才迟迟出不来。”

苏水渠打理完自己,拧着长发上的水:“说谁呢?”

“大『奸』臣!”

苏水渠闻言立即要掀帘子看:“他怎么了?这么大的雨他怎么出来了,刚才误车的是他,我去看看。”

滕修赶紧把他拉回来:“瞎『操』心,人家是谁,皇上的宠妃,就那匹马都比你车上的两头驴管用,或许人家觉的城外景『色』不错想认真欣赏,别去打扰人家。”他没说谎,苏义身边跟着的人都是高手一等一的高手,搬辆马车轻而易举,何况主子还有坐在车里训人,可见是闲的脑子疼!

苏水渠放心了,安心坐下里打理他容易打结的头发:“这么晚了。他怎么没在宫里?”

“这还用问,出来作『奸』犯科!定是见不得人的事。”滕修想到什么,猛然道:“他不会在那里埋伏谁?!”看着不像。管他呢!人家背后有靠山,就是在那观风景到天亮,雨水也不敢淹没了那辆车马。

滕修想到这里,不禁看向苏水渠,看着他枯草般的头发,没什么光彩的皮肤,消瘦修长的身形,说好听了是魏晋风流,难听了就是没有朝气,浑身透着穷酸气!

滕修见苏水渠认真摆弄他的头发,忍不住抬教踢了他一下:“我说你见了他就没一点想法,人家身份尊贵,养尊处优,同样是下雨天出来,人家什么配置,你什么配置,你全身上下加起来也不如他腰上的石头值钱。”

苏水渠闻言笑了一下并不在意,继续打理手边不听话的头发。

滕修觉得他『药』可救了,还不如牧非烟会来事。

南城刚竣工的一条新渠很快到了,因为白天雨水不大,堤坝上驻扎的人手不多,远远的见一辆马车进来,以为是紧急传唤的人到了,想不到是滕大人和大司空。

苏水渠没有人他拜下去,放眼望去水汽蒙蒙的一片漆黑,河面上什么也看不见,就连最近的房屋也不可视,奈之下只好跟着伍监管进屋。

苏水渠脱了蓑衣没有接水,放眼简陋的闪着橘红的房间,诧异道:“怎么就你自己,其他人呢?”

伍监管恭敬的回话:“下官见雨势太大,让他们去巡视了,可要把人召回来。”

“不必,我就是来看看,过会就走。”

滕修自顾自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喝茶,随手拿起桌上新出的水位数据看着,整体没有问题,他便放下心,决定喝完这杯茶就带苏水渠离开!免得他大半夜又去哪里烂好心!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啪啪的落在简易房屋内,触耳惊心。

滕修刚放下手边的茶,提议离开,就听到外面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

伍监管闻言心里一惊,看眼同样表情顿住的大司空,觉得时不待他,司空刚到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

他立即冲出去,赶紧把人拽进来:“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慌慌张张的能做什么!”

“新道……新道有闸口在……在水中摇晃,看来是,是要坏了!”

伍监管、苏水渠、滕修惊了一下,快速放下手边的东西,向来人所说的地方冲去!

伍监管跑的最快,在大雨中踉跄前进丝毫不敢怠慢,心中冷汗涔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每天都有检查,哪都好好的,不应该如此!怎么会坏了!怎么会!

他因此丢了官职是小,可下游有皇上惊蛰日刚种下的良苗,也有万亩良田,重要的是,下游百姓分散,零星居住,没有完善的预洪措施,万一……伍监管不敢想象!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大人,你慢点,堤上路滑!大人!——”

伍监管当没听见,他现在恨不得死在大堤上,好消灾情发生后,皇上要抄家灭族的怒火!

滕修护着苏水渠向前跑。

几人都着戴了斗笠,气喘吁吁的来到新坝时早已成了落汤鸡,大雨中没人都在大吼,不吼根本听不清。

这时候早已忘了行礼,有三个水监手见伍大人过来,焦急的道:“大人怎么办!刚才华哥带着人下去了,现在还没有动静!”

伍监管闻言大脑一晕,回过神后立即大怒:“谁让他下去!这么大的雨水面多凶险!万一出了意外——”

伍监管发现就算不出意外,他们这么守护不利的都要被问责,被问责伍监管不怕,可是闸口怎么就松动了,又不是弓箭钉说松口还能松口,一个闸口上万吨重,固定物也高大千吨,他每逢雨日都亲自检查,昨天下午他见雨势未停还亲自下去一趟,还好好的!怎么说松动就松动!

苏水渠站在河堤上,隐约的灯光不远处,一扇厚重的铁门在闸口处悬悬欲坠,往日平静的水面,因为四方流水汇集形成奔流之势,海浪在风雨的冲刷下撞到堤坝时,疯狂肆虐,你旋流之势带动厚重的铁门,上万吨的闸门仿佛脆弱腐朽的枝干,摇摇欲坠。

苏水渠见状,快速去找绳索。

滕修见他转身急忙跟上,见他从刚才下去的人处找出绳索和下河的工具赶紧拉住他:“你疯了!现在什么局面!你下去能有什么用!风大雨大,你前脚下去后脚就送了命!”

苏水渠坚定的系着腰上的绳索,不顾雨水打湿他好不容易理顺的头发,大声告诉他:“你放心,这次我参与画稿,里面有处备用的闸门,我去把机关启动,能保下游安宁!”苏水渠说完就要下去。

滕修拉着他,雨水冲刷着他的双眸,坚定的不放手:“要下也是我下!东西给我!你告诉我机关在哪里!”说着去解苏水渠腰间的绳索。

苏水渠没让他动,大声在他耳边道:“你不行!图纸只有我熟悉,你让我说我也说不出具体在哪,我下去也得慢慢找,你不用担心,我从小在河边长大,水『性』很好!”

滕修不放心,还要拉他。

苏水渠突然看向他,透过层层雨幕,目光坚定若星:“放手,我必须去!闸门一开河水冲击了下游,对她来说,不是好兆头!”说着挣脱了滕修的钳制,在伍监管的阻扰声中,顺着巨石砌成的只有徒手可攀爬的牙台向下行去。

滕修看着瘦弱的他在雨幕中消失,灯塔上的光亮再也照不到他的痕迹,心里担心的不得了,但他更清楚,若强行把他拉回来,两人以后连朋友也没得做了,但他不能干等,直接拽住伍监管:

“你快去找人!前方二百里的大道上!有一辆陷入泥沼里的车,去告诉他们苏水渠有危险!听着,如果见不到人!直接去闻香台!让人通知沈妃侍!”

伍监管闻言知道事关重大,传言苏司空深的皇上厚爱看来也不假,若不然不会惊动妃侍,可是!他走了,这里——

“快去!我以前是这里监工!比你熟悉这里!晚了皇上才会真要了你脑袋!”

……

苏义感觉座下咯噔一响,马车终于**的驶出泥沼,苏义依然气恼的瞪每人一眼,才放下车幔:“还不快走!”

伍监管骑着鞍的马飞速颠簸而来,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马,直接跪着大声喊道:“车上的人留步!滕大人让我下官转告苏司空有危险!苏司空有危险!”

本想装听不见是苏义闻言,急忙停了马!

不等仆人的伞撑过头顶,他已快速来到跪着人面前,眼里闪过一丝紧张:“怎么回事!”

一声惊雷落下,伍监管看清眼前的人心里微惊!竟然是他!心中不禁瑟缩片刻!本能的畏惧他,但想到苏司空的处境和堤坝的危险『性』,立即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大人!大人!求你救救下河百姓!救救苏司空!”

苏义急忙上马,不顾没有马鞍,勒马而飞:“跪着干什么!上我的马车去闻香台拿沈妃侍的手谕给皇上!”该死的苏水渠!这么大的雨,你不好好在家里待着享清福,非出来给他找麻烦!你若是有三长两短,皇上还不念你一辈子!

苏义马速飞快,后面有三道身影急速跟上。

片刻,奔流的河水拍打河岸的声音犹在耳边,漆黑夜『色』下盏盏油灯在河坝上点起,却没什么亮光!

苏义下了马,远远看到南城的水道边上站着很多人,大声嚷嚷着什么,因为堤坝还有一段距离听不清。

只见滕修挽了裤管,站在堤坝最前段不知在拉拽什么,下面还有很多人鼓动一条的缰绳,水已经淹没到那些人的膝盖,依然努力拉拽着什么!

滕修突然一个踉跄,险些从百米高的堤坝上摔下去!紧紧抓住旁边的铁锁才没有发生意外,只听他对人群喊道:“所有人一律拴上固定铁锁!”

苏义心中骇然,不顾淋湿的衣衫,快速前行,出什么事了!海水距离堤坝还有很大距离,不是决堤!能有什么事?他们在拽什么!不会是苏水渠掉河了!?

苏义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汹涌的水浪如吞噬一切的魔鬼,呲牙凶狠的吞噬者所有接近它的人,苏义顿时头疼!莫不是苏水渠人太瘦,风一吹跌进去了,那他可真是‘荣辱水道中,一生不分离’,想归想,苏义知道,苏水渠绝对不能发生意外。

苏义赶紧过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冲下面喊:“怎么了!苏水渠呢!”

滕修听到苏义的声音,心里如遇天籁,首次觉的这青面獠牙的弄臣也有良心:“快!看到你脚边的绳索了吗!把梭环套到堤坝凸起的石柱上!”

苏义找了一下,不费吹灰之力的捉住,但他立即发现绳索距离石柱有一定距离,于是大声喊到!“滕修!长度不够!用不用本官使劲拽!”他隐约觉的不能,因为距离这块凸起的巨石旁,还有很多这样的厥,上面都固定着绳索,但不同的是,他手中的这条绳子长度已经用尽,其他的都还有大量剩余!

果然!

滕修的声音传来:“不行!每条绳子下都是一个人!你用力来拽会给他造成危险!这样你拆了堤坝上的铁杆!重新钉点!”

苏义立即明白怎么回事,恐怕是用这条绳子的人倒霉,绳子到头了,固定梭松了脱离了堤坝上的矮柱,直接向汹涌的河中冲去,这个人看来危险了!

苏义急忙拿来铁杆,手掌顿时灌力,生生把粗重的铁杆深入坚固的堤坝一米,然后把绳子固定住!解救了拉着绳子谨防它被水冲走的人!

滕修和众人顿觉手上没了拉力,一个个几乎虚脱的从水中爬上来,双腿被袍的发白。

苏义直接走到滕修身边,都忘了去找避雨的地方:“怎么回事?这条绳子下面是苏水渠?”

滕修觉的腿很重!浑身脱力,水冲击的力道超出他的想象,此时还有法喘息:“不……不是……是另一人,他见苏水渠下水很久,绳索突然没了动静,就拿了另个索道下去找,结果松了……”

此时有缓过来的人,又了一盘绳索固定在石柱上准备下海。

滕修已经懒得说了,但也知道此去寻水渠的人危险,绳索瞬间卷曲殆尽必是被浪冲走,这时候找到他后续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滕修之嘱咐了那人小心,让苏义去检查了绳索安全,什么都懒得说了。

苏义明白了怎么回事,趁机把每道绳索都检查了一遍,道:“怎么这条绷的这么紧!谁的!”

滕修闻言脸『色』惨白,看了那道绳索很久,近乎自嘲的道:“水渠。”

苏义闻言眉头皱起,果然,望着脚下汹涌奔腾的河水,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这种情况代表什么?”

“代表他被卡住了,进退不得!”论给绳子任何暗示,绳子那段的人都法给予回应!

堤坝下的人摇喊着话,有几人爬上去不知在这个什么,但这样的雨天,论做什么看起来都危险重重。

苏义望着不见减的大雨,心中渐渐焦虑,他自然不会因为苏水渠生命结束在河道上伤心,可那个人……他不得不因她,而对苏水渠升起担忧,如今自己又在这里,他若出了意外,他难辞其咎!

苏义望着摇摇欲坠的高台上危险丛生的忽闪,突然问:“那是怎么回事?”

滕修抬目放弃,苦笑道:“罪魁祸首!它若被河水带走,下游将是一片沼泽!苏水渠才冒险下去!”该死,怎么成了这样!

“现在怎么办!?”他可不能死了!虽然他不喜欢苏水渠,苏水渠没事还挑拨皇上,确实该死!“你到是想办法!在水里泡久了窒息死了怎么办!”

“你嚷什么!他出事了担心的是我!没看见正在想办法!”

苏义知道他心情不好,没有说什么,见他坐在大雨中被浇成水人,命人去找把伞给他撑起来!才走进他,放低声音道:“要不我下去看看!”

滕修也冷静不少,摇摇头:“你不懂!里面有机关,任你功夫再好,下去也没用,你刚想下铁杆想必已经发现了,整个堤坝除了表面垫了三十公尺土,下面都是泥沙浇筑的金属材质,坚固不摧,你若也困在了里面!皇上肯定自责,让我想想办法。”

苏义闻言点点头,与滕修一起坐在堤坝上望着那跟一动不动的绳索,突然觉的往日讨厌的人,这一刻也没那么讨厌。他下去的时候一定也知道很危险吧。

沈飞接到密报时,正陪儿子洗澡,两人头挨在一起,用力拍打着水面,水花溅的哪里都是,沈飞用手固定着儿子的身体,任他在水中高兴的左右晃动!

沈飞趁儿子抓水利的玩具时,接过荣公公递来的信件,顿时脸『色』微变,但想到儿子,立即恢复如常,悄然从水里出来,披上衣服,叫『奶』娘过来照看着,悄悄走出玩得高兴的儿子视线范围,飞速向承乾宫行去!

承乾宫内,周天穿着淡紫的里衣,与子车世同卧在贵妃榻上,却一人手里一本书,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只是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和偶然摩擦的身体,表示两人想着对方。

“太子之事为什么定的这么仓促?”子车世切了一块苹果喂眼睛陷入书中的皇上。

周天咀嚼着翻过一声,漫不经心的道:“当然要定下来,他也不小了,太医说我身体还可。考虑再要一个孩子,为避免孩子多了争那个位置,当然要先确定下来!”

子车世闻言续切苹果的手一顿,惊讶的看向皇上。

周天悄悄的挪开书对他哈哈一笑:“惊讶了吧!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说着起身掐掐他的脸,压入他怀里道:“我说真的,何况哪有次次双胞胎的可能,这次只生一个,不会有事。”周天说完仰起头,笑容妩媚的道:“怎么?要不要讨好讨好我!给你生一个!”

子车世被她话里的意思引得心神浮动,恨不得抓了她放在心尖上,可上次生产让他心有余悸。何况轮也轮不到不是:“你怎么——”

外面突然穿来声响:“沈妃侍您不……”

子车世、周天闻言还没来得及分开,沈飞已经快速闯入:“皇上!不好了!南城新堤有发水的危险!”

子车世赶紧去遮身上的单衣。

沈飞瞥他一眼:“别弄这个了,又不是没见过,皇上!怎么办!”他并不知道苏水渠下了水。那人没报,只是说堤坝危险!

周天听完,急忙命人更衣,南城新堤是她参与修建,因为苏水渠不在,她曾亲自监工,大坝中不敢说石材坚硬,但绝对不会被这点雨水就冲的丢盔弃甲:“怎么报到你那了?苏水渠呢?”

沈飞急忙帮皇上更衣:“不知道!是滕修让人报上来!”

周天张开手臂认人伺候的举动突然僵硬,陡然放下:“你说什么!滕修送来的!”苏水渠有危险!滕修是他派在水渠身边护他安慰的,没有人知道,他若来报,定是水渠出了事!

周天想到苏水渠的『性』子!再联想道堤坝和外面的大雨!觉得定是苏水渠一意孤行做了什么!后者苏水渠已经遇到危险!

周天想到这里,三下五除二自己穿好衣服,抬脚要走,突然想到子车世,道:“我去去就回。”

子车世傻了才相信她去去就回,见周天就这么冲入雨中,急忙起身批了件衣服追出去:“等等!皇上!你没穿蓑衣!”

陆公公、贺惆贺怅见状,来不及准备,飞速跟着皇上离开。

沈飞看着突然间没了主子的承乾宫,只有他在杵在原地,手里捏着要给皇上系在头上的宝冠,他突然自言自语的道:“什么意思?就我没有爱心?”

沈飞苦笑一声,怎么也是晚了,他还是吩咐李公公备下姜汤再走:“都傻站着干嘛。主子走了,还不把房间收拾干净!”

……

周天带人赶至南河时,河堤上已经『乱』成一团!河堤下游一段桥被冲塌,困住了几个刚到的水兵。

盛都内应急的人也到了,正下组织下水去救,有人脱了困,但也有新人被困住,水势越来越急,雨越下越大,天空漆黑一片。

滕修正在堤上大喊:“不懂水『性』的不准下水!听见没有!不准盲目下水!有绳索也不行!”

正在这时,紧绷的绳索,突然被水中冲下的利器割断,突然之间,正在布局的滕修和苏义心中同时一怔,瞬间向断绳处冲去!

不知谁喊了一声苏大人!

周天找到了目标,快速向前冲去:“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河堤也没事!苏水渠呢,苏——”

苏义瞬间看向皇上,见来了,心里繁『乱』的思绪终于有了依靠:“皇上,出事的不是堤坝,是闸口!苏大人——”苏义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想拉着滕修再向皇上确认一遍,见滕修仿佛丢了魂一样要下水,苏义急忙把他拽上来:“你疯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愈合!”

滕修奋力挣扎,大雨也掩盖不住他怒吼:“放开我!放开我!水渠在下面!他在下面!”

周天闻言,瞬间开预撑伞的陆公公,飞身向河下冲去,就要去救苏水渠。

陆公公首次比皇上快一步的捉住她,脸上一片静穆:“皇上!龙体重要!”

众人正焦急的准备救援,听到动静向这边看来,惊得顿时下跪:“吾皇——”

“都起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快点把所有下水的人拉上来!没有伍监管的命令,任何认不得轻易下水!”说话的是敢过来的子车世,打发完所有人,子车世见陆公公捉着皇上争执着什么!突然皇上挣开了公公,去系绳索!

陆公公面『色』凝重,不准任何人把救生绳系在皇上身上:“皇上!水势凶险,你不能只身犯陷,要去也是奴才去!”

子车世突然出手。砍晕了与苏义挣扎的滕修,命人待他休息。

周天心里越来越急!看着滔天的水势,着急的系不上腰上救生绳,此刻脑海里想着平日从不争抢的苏水渠,从未给自己添过麻烦,一路追随她到盛都的男人,更别说她跟水渠有过过去,还救过她。

可她都为他做过什么!享受着他的功绩,他的忠心,偶然他的柔情,现在为了这该死的盛都,生死未卜!她怎么坐视不理!

周天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让开!”亲自套上绳索,深吸一口气,镇定的系上安全扣,直接一跃而下,她怎么能让苏水渠出事,她还没有给他封位,他才刚当上司空,他说要用实力超过页雪做焰国的大匠,他还没有做到!不能出意外!更不该死在这里!

“皇上!皇上!”陆公公急切的喊着。想抓了绳索就不让皇上得逞。突然觉的肩膀一痛,他老泪纵横的松了手,撕心裂肺的喊着:“皇上。”

子车世站在陆公公身后,看着她在河面上消失,刚才还嚷着要添子嗣的她,如今被河水一激又要养一年了吧!“没用的,她要去就让她去,皇上不会有事。”

陆公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的轻巧,皇上不是他看着长大!不是他的心头肉!他当然不心疼!陆公公心中愧疚的没有抬头,他不是不理解他们对皇上的爱,也不是倚老卖老,就是心疼皇上!才发了脾气!

子车世自然不会介意。望着突然吞没她的水线,心里突然说不出什么滋味,动容吗?羡慕吗?恨她这一刻对苏水渠义反顾的爱吗?或许以前他有,现在反而觉得平平,当初是他放弃了一刻的相守选择永远在一起。

他每天都可以看到皇上,触『摸』到她,感受她的笑和在意,何必再倾慕这一刻别人的拥有!

苏义走过来,望着漆黑的水面,忍不住道:“真令人不爽!”

河岸上的人也越来越多!瞬间所有救援人员都聚集在这里,所有会水的人员人手一盏雨灯一律穿上救生索,准备听从指挥下去救皇上。

救援队伍一波一波的下河,湍流的河面瞬间亮起一盏盏水灯,山百盏水灯依次放下,照亮了水面翻涌的河水。但瞬间又被腾起的浪花拍灭,不一会什么也看不见了,火把也被暴雨打湿,救援十分困难。即便这样一盏盏水灯依然被放入水中,力求为水下的人,指点星星光亮。

孙清沐、沈飞也赶了过来,只看到河堤上慌『乱』一片,水位连境界点都没有擦到,只看到人慌慌张张的往水里掉。

孙清沐急忙赶了回来:“怎么了?皇上呢?”

子车世看眼汹涌的河面,把皇上的去处说了,事情的经过也说了一遍,道:“不用担心,这里的机关皇上非常熟悉,一会就能上来。”这句话不知是想说给自己听还是什么!

孙清沐眉头皱了一下,猛然见大家都担忧的看着河面,他急忙收住情绪,让河堤上的人勿要慌『乱』,更不要只盯着皇上,组织寻找其他的失踪者,安顿好一切才走过来,道:“闸口怎么出了问题?皇上和水渠经手的事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纰漏!”

“皇上呢?下去多久了!”

突然间,几人瞬间安静。

时间越过越久,水面翻腾的巨浪高了几米,水流越来越急。

陆公公恨不得自己跳下去找太子:“都干什么吃的!找!快找!找不到!你们全跟着陪葬!”说着焦急的对着湍流的河道,记得团团转,祈祷自家主子‘祸害万年’呸!是千秋万载!“沈妃侍,要不你下去看看!”他不会游泳!

“好!”

子车世拦了他:“谁也不许动!这里危险重重!你极有可能踏错了机关!导致堤坝尽毁!到时候才是大患!”

“那怎么办!我们都看着!?刚才就不该让皇上下去!”沈飞也有些急了。

孙清沐见子车世等人脸『色』不对,让他别说了:“皇上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他认定的事谁拦得住!等等吧!皇上熟识水『性』,对这里又非常熟悉,我们该相信他!”

周天泡在冷水里,从松动的闸刀下面穿过去,因为绳子碍事,直接解了向水流最急处游去。

水面海浪滔天,水下更是凶险,周天穿过激流,扣住河下堤坝上一处锁链,时间敲打堤坝的石块,焦急的等待回应。

苏水渠等人早已被困在这里一个时辰,这里是塔桥的一个小缝隙里,也是游向左侧闸口的必经之地。

小小的地下石桥口呈拱形,因为水力的平衡作用,在河水深处,形成空间,人停在这里刚好可以『露』出头呼吸,因为皇上当初的暗道论,这里有一个小孔通向山峦中,有微薄的空气进入!

可如今这里躲了七八个人,什么空气也不管用,已经有人出现窒息的窘迫。

最先下来的一批人见状,焦急的道:“大人,我们这样下去都死在这里,别管我们!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救贵人用的!”

苏水渠已经觉的呼吸困难,身上的绳索早已经断了,他解下来拴在几个水兵身上,谨防他们走散:“不行,再……撑一撑或许……或许救援的人已经到了!”

“大人……雨这么大没人管我们的……大人!你让我们走吧!”说话的人脸『色』苍白:“大人,我们不值得你……”

“说什么呢……我现在也『迷』了路,出不去,外面水流那么急,出去都是死……就算要死,死在一起也暖和……”

众人闻言都不再说话,保存着仅有的体力,祈求能活的时间长些,说不定真有奇迹发生,有人会救了他们!

漆黑的夜里看不到任何游出的路口,刚开始他们还会派人去辨方向,发现水势越来越猛,根本法游动便会被漩涡卷走,几人沉默着,心里比所有人都清楚,也许这是他们最后的温暖。

苏水渠开始还会左右『摸』索,看看是不是有暗道,发现自己太可笑后也作罢了,只是觉得这样的轻易的就离开了她,心里有些不舍,早知如此,与她共饮的时候,多看她两眼多好。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苏水渠靠在势必上,朦胧中听到石壁内传来规律的响动,眼里顿时充满光彩。

其他靠着石桥的人也听到了,均兴奋的用手掌拍着回响,徒然发现,力气微弱,手掌根本敲击不出要的频率,甚至传不出什么声响,不禁潸然泪下。

当救援就在眼前而错失时,那是深深的不甘心。

“我家里还有孩子!还有孩子……”

不知谁先哭了一声,接着便爆发了断断哭泣。

苏水渠不禁也想起了母亲,他对不起娘,如果有来生,他还做她的儿子还她,苏水渠趴着石壁,敲击声忽远忽近,他知道这定是有人试探的在找人,这一片果后,搜索的人会放弃,游向别处。

敲击的声音越来越远,不甘心的人用头开始撞墙壁,但敲击声还是靠近,显然声音不曾传出去。

苏水渠因为缺氧,唇『色』渐渐发白,他刚想劝那人放弃,突然觉得有什么嗝到了胸口,猛然想起很久以前皇上赠给他们的护身符,但这不是一张纸吗?

苏水渠松了手里的绳索,急忙掏出护身符的套袋,首次打开袋子,里面竟然是一张薄如纸的通透石头,苏水渠瞬间激动的看向众人:“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这种石头他认识,是矿石可以折『射』微弱的日然光,坚硬比,抛弃它可以撞击石壁的用处,他还可以反『射』任何一点水上光方便救援。

水下的人眼中顿时『露』出光彩:“真的吗?”

“真的吗?”

苏水渠用力点点头,取出石头,刚想规律的回击声响,突然发现,敲击声已经停止,显然那人已经走远,如果他们听不到对方制造的声响,何谈让对方听到他们的动静。

苏水渠突然不忍心告诉他们这个噩耗,就在他几乎不抱希望时候,敲击声再次传来。

苏水渠几乎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急忙敲击回应,不一会对方回了几次四声连响,确认收到了他们的信号。

苏水渠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太好了,我们得救了……”身体仿佛脱力般趴着石壁一动不动,过了几息他才强自打起精神,让他们之中,目前精神最好的人,用光石,借着洞口微不可查的光确定他们的位置。

周天喜出望外,在看前方微弱的光亮时,激动不已,他肯定是苏水渠,时刻能把暗号敲出规律的不是他是谁!太好了!他还活着!她就觉的水渠一定在这附近,这里距离闸门最近,水渠水『性』非常好,就算『迷』失了方向也不会游到别处,如果他活着,只会在这既定的范围,所以她只要在这一片瞧定然有回应!

想不到真的等到了!周天顺着光大出的路线,扯另一条上面固定好的救生索,快速向他们游去。

苏水渠乍见皇上时,整个人懵了!没有欣喜,边的恐惧瞬间击碎了他的理智,这样恶劣的水环境!她怎么下来了!她竟然敢下来!她至清沐等人何地!天下百姓何地!紧提的一口气瞬间爆发:“你怎么来了!你知道这么是什么地方,里面有多少漩涡!碰到流石怎么办!你——你!你简直胡闹!咳咳!”

其余的人还来不及高兴,就被苏司空突来的发难下住!对方是来救他们的何错之有,怎么能这样对救命恩人。

周天不管那么多游过去,直接抱住苏水渠,她的头也终于浮出水面,周围黑乎乎一片:“太好了你没事!别说话!我知道你不高兴!但现在没有时间了。”

周天说着把救生索系在他腰上,刚想说你先上去,我去开备用闸门,突然见这里还有别人。眉头周了一下,奈的道:“都被动!等我一下!”

苏水渠见竟然又要走,心下一惊,赶紧拽住她:“皇上!你干什么!外面危险!救生索我不要给你!你——咳咳!快点上去!”

众人瞬间看向来人,难以置信的看向他!皇上?皇上竟然亲自来救他们!

周天按住他的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目光威严肃穆:“什么都别说,我把你们都送上去!闸门要开了,如果不想下游子民因你死亡,就老老实实的别说话!”说着周天亲了他冰凉的额头一下,快速在奔流的夜水中消失!

不一会周天回来了,手里多了七把救生索:“你带他们上去!我去开备用闸门!”说着不等苏水渠反对,身如鱼般快速在夜海中消失。

众人不自觉的撇开头,心里有些错综复杂,原来苏司空真的和皇上!能让皇上以金贵之身犯险,就算皇上是男人也值了……

水里阴暗如箱,暴雨的冲刷下根本法识别方向,周天艰难的前进着,催动内力保持身体的温度,向闸口去冲去,闸口距离石洞不远,周天一会就到了,当她刚打算打开备用闸口时,突然发现摇摇欲坠的闸门处有重火『药』炸开的痕迹。

周天瞬间按下备用闸口的机关,一道新闸门从巨山般的堤坝上冲出,撞开旧的闸门,习惯成新的开闸口。

周天不敢停留,快速折返,一块海上自动水位线报警后,闸门会统一打开排水,这里就危险了。

周天快速回到残桥下,果然见苏水渠把一条条救生索绑在别人腰上,然后拉动绳索示意绳索另一端的人快速手绳,一个个人被带离他身边,最后只剩下他自己艰难的扣着并不容易的救生绳。

周天见状有些生气的游过去,冒出头来,责备的看着他。

苏水渠,看到是他,眼里的光亮一闪而逝,接着被浓浓的愧疚取代,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足以让皇上为他犯险:“皇上——微臣愧对殿下。”

周天伸手环住他的腰,把绳索牢牢的系在他腰上:“是我对不起你。”周天抱紧他,望着此刻苍白消瘦的脸,想起『药』炸开的闸门,心里精光一闪,联想到了什么,心中更是愧疚!

周天觉的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苏水渠跟本不用被困在这里:“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必须离开。”周天说着,手掌放在苏水渠身后。

一股暖流从后背处升起流向四肢百骸:“皇上……你……”

“别说话,走!”周天着他,离开了石桥,融入漆黑的水里,快速向绳索一端游去。

孙清沐已经没刚才的镇定,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突然绳索动了一下,堤坝上所有的人精神一震!

陆公公也不哭了,急忙拉绳,激动的开始都忘了使用武力,瞬间很多人围上,绳子瞬间被拉了上来,一个人被拉了上来。

陆公公一看不是皇上正有些失望,突然周围的绳索都动了,陆公公顿时喜出望外,至少说明皇上还活着,活着就好,就好!

人陆陆续续被拉上来,有的直接昏『迷』过去,有的说了一句也已经虚脱,这些人被快速带走救治,直到黑暗的水面上一声巨响过后,所有人发出了释然和担忧的心声,下游终于难,担忧是因为皇上还没上来。

时间过去了很久,子车世焦急的脸上染了苍白,怎么皇上还不上来,苏水渠呢?莫非苏水渠没有找到:“快!去问问刚才上来的人是不是跟苏大人在一起。”

沈飞突然道:“不用问了,他们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所有的人这一刻顿住,万一皇上、皇上——

孙清沐急迫得盯着海面,这是他第二次面临皇上距离死亡如此之进,让他也忍不住想骂一句,苏水渠你滚哪里去了!

苏义、子车世、沈飞、孙清沐、陆公公眼巴巴的等待着。

不一会,绳索又动,周围的再次忙碌了起来。

突然周天终于拖着苏水渠『露』出奔流的河面。

河堤上顿时沸腾起来,救援水兵快速下水,托起皇上手中的人、暖炉、急救措施快速跟上。

苏义、子车世、沈飞、孙清沐、陆公公快速下水向皇上冲去,沈飞突然意识到孙清沐不会水竟然也傻了吧唧的跳了下来,赶紧捉住他,一起冲向周天。

周天刚冒出水面,险些被激动的爱夫们全按进水里,周天知道让他们担心了,一个个抱抱他们:“对不起,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绝不胡来!”

“你还说,吓死苏义了。”说着霸占了最大的地方抱着周天不放手!

陆公公见几位妃侍把皇上围成了球,他想看眼皇上都不行,只得努力咳嗽一声道:“还不扶皇上上岸,也不怕皇上着凉!”

“对!对!”

……

周天在几人强烈的拉扯下,换了衣服喝了姜汤,才准去看苏水渠。

距离南河最近的别馆内,太医、子医忙碌的进进出出,受伤的人都接受了治疗,雨也慢慢小了,他们的家眷都从城内赶来照顾他们。

皇家别馆的院落,即便是不起眼也展现着皇上的尊贵,主卧内,细看之下并奇特,可室内该有的摆设一应俱全刚进门那九凤开屏锐不可当,贵妃榻上的赑屃兽呲牙咧嘴,凶煞异样,小巧精致的香炉内安神香在空气内弥漫,轻纱皮革的暖帐里,浮想阵阵。

周天看着醒来的苏水渠,见他竟然还对自己笑,心里顿时盈满了柔情。她屏退了众人做下:“好点了没。”

苏水渠握住她伸来的手,见她换了衣服,外面天『色』虽还未亮,雨已经小了:“外面……”

周天莞尔一笑:“没事了,闸口因为河水触到了警戒线,开了两扇疏通流水,上游下游都没有受灾,辛苦你了。”

苏水渠闻言含笑着看着她,目光眷恋的在她脸上流转,仿佛要印下她的样子,其实他还从未好好看过她,她柔顺的头发落在他胸口,比什么『药』物都暖他心:“皇上说笑,那是微臣该做做的!反而是微臣没做好,让皇上受惊,微臣有罪。”

周天摇摇头,想到被炸毁的痕迹,心里便怒火滔天,但面对水渠,她尽量收敛自己的情绪:“是我,如果我不带你来盛都,你也不会有这场意外!”

苏水渠闻言不悦道:“皇上!能为您效力是微臣荣幸!”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何须妄自菲薄。苏水渠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暖意:“屋内是什么香,很好闻。”接近她身上的味道。

“是吗?我也觉的好闻,当初我还燃了好一阵了,后来陆公公说——”周天猛然住嘴,陆公公说香中又催情成分,她才不用了,但这香气对人体害,用在气血不通的人身上,反而是良『药』,所以屋里才点了。

周天不好意思的一笑,为水渠裹好辈子:“是『药』香不能常闻。”

“是吗?微臣觉得好闻。”

孙清沐听到里面的动静,顿时想上前的脚步,奈的摇头,皇上来的到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来了,他确定里面的人没有做任何有违礼教的事后,才端着『药』门进去,绕过屏风来到里间:“大司空吃『药』了。”

子车世也走了进来,正好看到皇上解了『药』碗喂苏水渠,苏水渠明显脸『色』难看,不想让她喂。

子车世与孙清沐对视一眼,摇头失笑,他们知道这一刻苏水渠必然很幸福,可让他们用手里的永远换这一幕,不见得愿意。

他爱她,不计任何代价只求能换来她同样的爱,现在他已经得到了,虽然她分成了好几份,可那也是他要的,

子车世拿起『毛』巾擦擦肩,走过来的路上沾了雨水,此刻觉得有些冷,这个身体,不好不坏的,永远这么折腾人。

沈飞也进来了,见皇上在事献殷勤,赶紧让她别忙:“皇上,你想苏大人噎到你就高兴了,给我,我来!”

“你在怀疑我的手艺?”

“没人怀疑你,只是微臣喂的更好喝,苏司空你说你是不是。”

苏水渠宁愿沈飞喂:“有劳沈妃侍。”称呼大人已经不合适,毕竟他现在官位比沈飞高,称呼‘大人’会弄巧成拙!

周天站起来:“行,你们一家亲!朕这没人稀罕的先去外面等着,清沐!你出来一下,太医说还有一味『药』,你跟我去看看!”

孙清沐听出皇上话里的意思,不禁看眼床上的苏水渠,突然想到什么般,走了出去。

周天正在外等他,见他出来看了他一眼,疲惫的坐到一旁,吩咐陆公公给自己端些热汤:“你下去查查,谁在南河道做了手脚!”

孙清沐一惊看向皇上:“皇上的意思有人——”

周天点点头,把自己看到的疑『惑』说了出来:“上面的确是火『药』的痕迹,看在是与雷声一起引爆没有人注意,你出去打听打听,应该当晚有人听出了异样。南河又有什么人出入?什么人当差?”

孙清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与水渠给他的银两案有关。

周天见孙清沐若有所思:“怎么了?”

孙清沐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继而跪下请罪:“微臣身为户部侍郎有渎职之罪,请皇上责罚!”

周天冷笑一声顿觉稀罕,竟然真人在他眼皮底下意图谋害她的爱将,好大的胆子!她伸手扶起孙清沐:“与你关!你毕竟不是互补尚书,有些事,你虽然能过问但不好『插』手,这些年是朕疏忽,给了你权利却没有官职,难免束手束脚!这件事你带上沈飞放心去查!如果跟辛成有关,朕定不轻饶他。”

“是!皇上!”

……

翌日,天空湛蓝如洗,盛都子民如往常般早起劳作,看着天外晴空万里,不禁心情良好。

平静的两年之久的盛都却在这好天气下,风起云涌。

李家失手,苏水渠落水惊动了皇上,李家陷入前所未有你的恐慌了,尤其执行这件事的人至今下落不明,今晨所有官路都设置了关卡,更让李家父子心神晃晃。

“你不是说万一失!怎么会没死成,还惊动了皇上!”李老爷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知道现在不是怪儿子的时候,但不说点什么他怕自己喘不过气来:“现在怎么办,皇上定是发现了什么!若不然怎么会全城戒备!”

南河是新堤不会出现年久失修的事,只能是人为,李老爷只要想到皇上能查到他们头上就头皮发麻。皇上多年不杀人,不代表余威不在,想当年血满盛都的修罗煞鬼,李老爷便觉的浑身发颤:“怎么办?怎么办?”

跑,他何尝不想,皇上昨夜已经关了城门,这时候他一跑等于自投罗网!

李尚酒早已经醒了,今晨被父亲从解意楼带回来他便猜着大事不好,想不到竟是惊动了皇上,本想让他死于意外,这下好了,却引来了皇上!早知如此就该直接杀了他!让皇上以为是有仇家不能向他寻仇找上了苏水渠。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必须想办法过了这一关!真不知道皇上看上苏水渠哪一点,竟然真跟这个人有牵扯!

李尚站起来:“我去苏永忠哪里看看,我们孝敬了他五百万两,这时候他休想置身事外!”

李老爷认为妥当,现在也唯有苏永忠能救他们,他们两家历来脱不了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永忠不会坐视不管!

李尚带人直接去了苏府。

苏永忠没做他想,虽然早朝皇上发了一通火,说有人对苏司空不利,他并未放在心上,以为是皇上的仇家,报复不了帝王便拿苏水渠撒气。

苏永忠端起茶杯,保养过分的手指上带着几枚宝蓝『色』的戒指:“让他进来。”李家孝敬的银子还是很香的,李家富有,他们彼此互相关照互惠互利嘛!

李尚匆匆而入。

苏永忠刚想叫声贤侄。

李尚噗咚给苏永忠跪下:“苏老爷救命!您一定要救救我们一家!出大事了!顶天的大事!”

苏永忠急忙放下茶杯,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与李家不是利用的关系,他们两家渊源颇深,当年很多事他们一起做,如果有人动了李家,那他苏家也跑不了:“贤侄快起!发生什么事了!”

苏永忠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完李尚的话,久经生死的他也觉的眼前一黑:“竟然是你们要杀他——皇上这次可是——不行!我要立即进宫见妃侍!”

苏永忠刚起身,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不一会便有小厮跑来:“不好了老爷!不好了老爷!沈飞沈大人带人冲进来了!说要捉了您去问罪!”

李尚闻言顿觉眼前一黑!

苏永忠镇定的多,他也必须镇定,他告诉自己他还有苏义,还有皇上疼爱的苏妃侍,他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

苏永忠快速看向李尚:“你若把罪责都担了,我保你血脉不死!”苏永忠又想到什么,顿觉完全没必要说,皇上是什么人他认定你有罪,你就是没罪也有!听天由命吧!

下午,大军包围苏家、李家,两家人全部遭到控制,押往刑部,由段良案亲审。

盛都瞬间沸腾,这又唱的哪出,苏家不是深得皇上器重,这么多年都没事,这回怎么把这两狼狈为『奸』的人抓起来了!

懂行的人看门道,有段良案亲自审,不得不让好事者掐了丝看热闹的心,段良案的儿子段敬宸跟苏义的关系还用说吗!苏义和苏永忠的关系明摆着!段良案这一审,将来的格局都要抖一抖。

最重要的是,皇上会动苏永忠吗?若是动了苏永忠,焰国最大的后宫式朋党便没了依仗以后又是一番风雨了!

消息传入宫里时,苏义正在演武苑教导新兵,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尽悲凉涌入天庭,顿觉何其可笑!想不到昨晚的事竟然是他们做的!因为他们下游百姓险些丧命,更是让她亲自涉险!

可那人是他的父亲!生身父亲,就算这两年他们关系渐行渐远,也改变不了他以前对自己嘘寒问暖、抱上肩头的情谊!就算他入宫成全了父亲,就算父亲利用了他,他也是人子,不可有怨言!何况他从未恨过父亲。

即便那时他想把六弟送来,他也不过是埋怨他而已!想不到收敛多年的苏家还是栽在了贪污,本以为皇上金口玉言的‘既往不咎’等于抹平了苏家的过去,竟然又生了事端,是宿命!为以前饮恨死在苏家刀下的鬼!

苏义突然落手下的指挥旗,往日精神盛满的他,现在看起来面『色』灰败,声音仿佛从嗓子眼发出更添力:“谁的主审!”难怪孙清沐今早看他的目光欲言又止,是因为这件事吗?何必,早晚要发生,他承受的起。

顾公公心里非常难受,公子和苏老爷的关系那么好却面对这样的抉择:“是段尚书!”

苏义突然大笑,笑声凄凉萧瑟:“一报还一报!苏家在皇上令口下竟以身试法,理应服诛!”

莫凭骑着马过来,提起头你看向高台上只会的苏义:“怎么了?还没摆阵你放什么旗!”

苏义从高台上下来,如风般从莫凭身边飞过:“我有点事,你自己练!”说着人已消失在演武苑门口。

顾公公才急忙从高台上下来,向莫凭施了一礼,赶紧去追主子!

上书房内,依然是书香墨染,低调到极致的摆设哪件都是皇家脸面,尽显平庸的奢华。

周天刚刚拿到结果,看着上面‘贪污河银’‘苏家参与’几个字,周天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陆公公目不斜视的研磨,并没注意折子上内容,这回见皇上若有所思,疑『惑』的道:“皇上,您怎么了?皇上放心,御医不是说了吗,苏司空不会有事。”

周天把折子摊在陆公公眼前,眉宇一阵愁苦:“不是他的事,你看吧。”然后头疼的『揉』『揉』眉,顿觉可笑!说了秉公办理,真走到这一步,才发现谈何容易!苏永忠是苏义的父亲,苏义怎么会看着他父亲出事,若是他父亲因为自己的旨意真的‘去了’……他们之间再没有影响,也不会回到从前。

苏永忠会成为他们之间永远的刺,触之即痛。

陆公公看完后惊讶之余也没有多不能接受,苏家本就肆意妄为,这次撞到了枪口上,在所难免,但见皇上焦虑,他也从善如流的开口:“怎么会这样?这如何是好。”

周天更觉的可笑,她丈夫的父亲去杀她情人,被她另两个丈夫抓住交给她名义上另外的丈夫父亲审问!讽刺!是她考虑不周不该让清沐和沈飞『插』手,以后他们三人见了怎么相处。

他们为她牺牲的太多,若是这件事因为她让感情融洽的他们生了间隙,她算什么!只享受不付出的自私之人!为了家国不顾丈夫道义的小人!苏义纵然有不足可他对她没的说!

家法、国义,两全,谈何容易!

李公公门进来,顿觉房内气氛诡异,这是怎么了:“皇上,苏大人求——”

陆公公见皇上抵着头不说话,抬起头道:“让苏妃侍先等等,皇上身体不适,吃点『药』再——”

李公公突然道:“公公,不是苏妃侍,是苏大司空,他说有急事求见皇上!”

周天突然抬起头,眼里明显松了一口气:“让他进来。”

陆公公赫然看见苏水渠和苏义一起到了,旁边李公公满脸苦涩,估计是出去时发现他们都在,另一个明显李公公拦不住,只好放了进来。

陆公公见状开口就想训斥李公公,以此敲打苏义。

周天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来便来了!迟早的事,周天起身,脸上带了笑容,从龙案前出来,陪着两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苏义没坐,直接跪在地上:“皇上微臣有罪。”

苏水渠见状更不敢座,跪在苏义身边,心中有愧,想不到因为他的事牵连了苏义苏大人。他听滕修说了,那天若不是苏义很多事没有那么顺利,苏义对他有救命之恩,什么错也抵消了,不应该处置他父亲,使皇上跟苏妃侍生间隙。

苏水渠本来见苏义也再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他什么也不是给苏父求情显得托大,但看着苏义给皇上跪下,平日总是使坏,却一定黏在皇上身上的人,如今中规中矩、诚惶诚恐,他便觉得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

苏水渠想到这里重重向皇上叩首:“皇上!微臣有一事相告!苏统领对微臣恩重如山,更不畏大雨救臣等与为难,求皇上看向苏统领的面子上,放过苏大人!”说着叩在地上没有起来。

周天闻言没有看向反而看向一边的苏义,这件事她在苏义进来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李家抄家。苏家?就单割职。算她对不起水渠!

此刻更是没脸看他,他受了伤!受了委屈,却要来安慰她这个没用的人!她甚至连唯一的感情都没有给他!有什么资格还去招惹他:“苏义,你想说什么!”

苏义额头碰在地上,不敢抬头:“微臣斗胆,求皇上放过家父!微臣愿替父亲承受一起罪责!”

周天看着他们,突然笑了,语气轻松狡黠的道:

“起来吧,一个个都当朕是什么。你们一个怕朕难做,一个怕朕愧对天下子民,难道朕这时候还要领你们的请,装你们都亏对朕的样子!放心吧,你们一个是朕的爱将,一个是朕的爱妃,朕舍不得你们出事!这件事朕亲自来办!谁敢说废话!朕让他们好看!”

苏义被皇上话语中的意思惊到,诧异看向她:“皇上您……”

苏水渠也抬起头,有些不解,因为皇上把他与苏义放在一起说,心中微微不自在!

周天清晰的看到两人眼中一样的神情,顿时觉的不好意思:“呵呵,看什么!水渠胆小,我要是朕杀了苏永忠,水渠还不得一辈子不理我,然后对苏义愧疚一辈子。”

周天然后转向苏义,故意低下头调笑的看向他,轻佻的用手抬起苏义的下巴:“朕的小心肝如此可人,可不希望将来没了小心肝这张脸,起来把。你爹只是受贿罪,真正对水渠动手的是李家。”

苏水渠闻言终于松口气,太好了,吓死他了,他以为……

苏义本就不是什么正直的人,这时候听皇上这么说,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好,只是皇上因为父亲破了例,心中到底愧疚,扭捏的起身向皇上靠去,低声说了句:“你真好,我以后人任打任吗,绝对不嫌弃您打的疼!”

“去你的没正经。”周天看向跪着看着他们的笑的苏水渠,心中真实歉疚,不管那件事是不是苏永忠做的,都跟他脱不了关系,险些让南河决堤是事情,足以问斩的大罪,现在却——

周天看向苏水渠,愧疚的开口:“水渠——”

苏义闻言顿时看向皇上,听出皇上话里的愧疚,他亦知皇上为他承诺了什么,不敢动是假的,这时候他也该为皇上做些什么,突然精神百倍的道:“水渠,看见没皇上这是对你愧疚了!赶紧的!想要宫里的什么!男后?我的未央宫?只要你说一句,皇上都赏给你!”

周天闻言,表情一滞,还是领苏义情的看向水渠,眼里也有丝期盼,可因为更懂他,又觉得根本不可能。

苏水渠对苏义温和的点头,他感觉的出苏义在真心接纳他,如果是以前,这是他期盼已久想获得的,现在,他只想这样,占据她心里的位置,用微薄的长度对抗四宫庞大的力量,坚决在她心中留下一抹永远的遗憾,让她念着。

谁都有私心,他也有,这就是他要的,是他不自信时悟出的唯一出路。

苏水渠故做敬谢不敏道:“苏妃侍饶了我吧,我可不想独守空房,只等佳人垂幸。”

周天心中难掩失望,又是一样的结果,他不会进宫,而她也信守承诺,不『逼』他!

苏义看着苏水渠,觉的这一刻,他未正视过的人竟这般刚硬,他说不做的事,诱『惑』再打也不会松口,是什么让他甘愿放弃皇上身边的机会,一辈子与河道为伍?这样的人难怪皇上惦记!

他也几乎要从对方平凡的脸上,看到神意光芒!

……

名满盛都的‘雨夜案’瞬间落下帷幕,还不等街头巷尾编出歌谣,丰满起后宫男妃斗的故事版本,此事已经结束!

李家涉嫌谋害朝廷命官、炸毁南河堤坝,征收全部家财,三名主犯被处决!

苏家名十几在职门生被罢免,苏永忠被流放,苏家两代只内不可入仕,预示着盛极一时的苏家退出了历史舞台,宫中苏妃侍卸下官职,没了依仗,往昔盛都接头嚣张跋扈的阴邪身影从此消失!

盛都子民,恍惚间不知该拍手称快还是惋惜少了那智斗来生教的俊逸青年徒生惋惜。

不管是什么,除了与苏家有血海深仇的人家今晚烧了值钱告慰亡灵外,人对此再有兴趣。

翌日朝堂上,却因此发出翻天覆地的惊叹!

苏家没了?苏义以后就算有了孩子等于没了竞争力!等等不对!苏义生的皇子姓焰一样是王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苏永忠这辈子盯着个国丈,未来王爷爷爷的头衔也能逍遥一辈子!

可恶!

但这个蛀虫总算被剔除朝廷,也算快慰!

看得更深的人,忍不住心中惋惜,怎么自家就有男子在后宫当宠妃,犯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用被处死,不过,苏永忠那老狐狸,没有了官位对他来说生不如死!也算‘死’得其所。

高位上,皇上的奏折重重落在地上,脾气向来暴躁的她,已经把她前方的汉白玉台阶砸出了深深的沟壑:“这次所有参与贪污河道银两案的全部服诛,罪责教轻的,全部流放!永不得回盛都!朕不会说暗话!若让朕知道再查出你们谁手长了,朕直接给你们剁了!”

新人的臣子习惯了皇上的宽厚,突然听皇上语带寒意,心中微颤,一阵后怕,不禁想起曾经的朝堂何等腥风血雨!

还是经过事的人臣镇定,不慌不忙的下跪:“臣等定奉公守法!为皇上排忧解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人一愣,急忙跟着高喊!心想,姜果然是老的辣。

钦天监、礼部见皇上发完脾气后,朝中空气缓和下来,暗叹皇上办事速度之快的同时,赶紧出列说点高兴的事,让皇上换换心情:“皇上!太子登基之事,微臣已经选好了几个日子,请皇上过目。”说着烫金的折子程于发前。

小太监们立即眼明手快的接了,一层层递给皇上。

谈起孩子,周天脸上隐约『露』出了笑意,钦天监一共给了三个日子最早的是今年七月,还有两个月,也是不冷不热的好日子,最近盛都流言『乱』飞,是该给他们换换八卦了:“就定七月吧。”

……

阳光洒在美轮美奂的瑶华殿上,整个瑶华仿佛化身它的主人,万种风情,尖酸刻薄。

苏义就是这么想得,谁让他一大早好心来陪小家伙,小家伙竟然笑他被罢了官,早知道不来了!

焰乐坐在花丛冲爹爹给他坐的秋千上,眯着开心的眼睛大喊:“高点!再高点!”罢官真好,二爹爹说罢官了以后就有很多瞬间陪他玩了,让他想办法给大爹爹、五爹爹也罢了官,他觉的这个提议很好,以后爹爹都没事做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他玩,呵呵。

苏义用脚蹬着越来越高的秋千,听着他洒了满园的笑声,心中既欣慰又不甘:“你能不能别笑了,你爹我心痛啊!”

焰乐闻言急忙回头,不料秋千太高,他一动随着惯『性』,焰乐瞬间被甩了出去:啊!

苏义吓的魂飞魄散,飞身而起,却与七八个高手撞在一起,几人碰碰落在地上。

焰乐被柔软的康『奶』娘接住,笑声顿时如莺歌般响起,熄灭了所有想训斥他的怒火。

苏义哭笑不得,刚才险些吓死他,如果摔了沈飞的宝贝儿子,沈飞和皇上能放过他!沈飞果然阴险,竟然把如此费心费力的带孩子差事交给他!

苏义刚从地上起来,一张笑容若花的脸限的在他眼前放大,小脸娇嗔的在他脖子上蹭啊曾:“二爹爹,二爹,宝宝把秋千让给你坐!二爹爹就开心了!”

苏义闻言突然抱住他,贴心的小家伙!官位没了就没了!培养一个大将军也不错!虽然他爹阴险狡诈了点!

……

太子登基大典如期举行,那一天歌舞若飞,福满天下;那一时节,争相告知,焰国再现‘恐怖’称谓!

花团锦簇,僧侣唱经,热闹的鼓声三天不歇,庞大的仪仗队经久传唱!

最令人们将信将疑,不可琢磨的是,据说那天在神坛上为大殿下加冠的人是压带之主,丰神俊朗的神韵,成『迷』的身份,瞬间倾倒了焰国数男男女女。

此种倾倒是敬重,珍藏在心里如神灵般的敬重,此人是执掌天大的真正主人,是人敢质疑的世界之主!如今他站在焰国的祭坛上!为大殿下祭告,是焰国尚荣耀!

却不知来年这时节,关于这位玉带之主与皇上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更令人惊悚!

------题外话------

这是我最满意的一篇结局,也是我所有作品中最长的一个结局!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擅长太温馨且瞬间收尾的大结局。

是的!《太子》也一样,番外是有滴!

第一篇是骆曦冥!

第二篇是宋依霞!

第三篇是晗衍!

以上三篇番外,将不定期为大家更新。

最近一段时间太累了,《太子》是我自问对大家最愧的小说,怀着宝宝时,我在更新;我家宝宝满月后我又开始更新《太子》,本来以为年纪轻没什么,其实……哎……

完结后,我会休息几天再进行番外!望大家理解!第一章番外一月七日开始。

明日鸟回复大家今日和29日所有评论,但鸟实在不是心思宽广、且能屈能伸的人,所以若你是【书童】你勿说爱我!我心如针尖啊!

另外就是大事件!月票啊!有的话就全打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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