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五岳的长女,慧聪师太比谁都想见到上苍神绻,按中华的风俗传统,那父亲的这个爱徒也就是自己的小师弟了。她甚至已经喜欢上了这个聪明能干的上海孩子,想见到这位小师弟的**非常强烈。“爹,那神绻他人呢?”慧聪师太问了句,五岳忙说:“开学了,念书去了。他说睡在学校里,但今晚就能回来,最迟明天上午就能见到他了。”谁都能从五岳说话的语气中品出对爱徒的思念和眷恋。清澈道长呵呵地笑着说:“五岳兄,你怎么就这么好运呢,觅到这么个孝义徒弟,也借我几天用用吧。”大家听了大笑。木木教主说:“是啊。谁都知道,果夫他们四个徒弟是别人硬塞给你的,可这个神绻还真是你自己收的,没见到他人我就喜欢上了。”他妹子杉杖仙婆说:“五岳兄,我有个爱徒叫石欣,与你家爱徒同龄,先天综合量质接近七分,至少也是个上上品美女,是天长石继业的孙女。我想和你攀亲,怎么样?”五岳笑笑说:“你这妹子也真性急,他不是一般的孩子,而且还有许多不喜欢女孩的歪道理,万一我提起说亲的事,怕会吓走这孩子。我看要不这样,一年后,我带爱徒到西安,到时让他自己找缘分,你看怎样?”五岳神巫接口说:“这样最好,到时我带女儿来凑热闹,没准你家爱徒还真看上我家周瑾。”绝尘大师说:“以老纳看,关键是吾主观世音菩萨心疼五岳,见他几十年过去了,还没找到关门弟子,这才托梦给他。”五岳点头笑道:“还是大师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天做了这个梦,吾主在梦中说,几日内有一神灵少年路经龙川,投在我门下成衣钵传人,以拯救四术道,叫我用心守候千万别错过了这段奇缘。梦醒后我就去桥头守着。到了第八天的正午,果然看见毒日下有位光着膀子的少年迎面走来,左臂上有块凸状紫胎非常醒目,我眼睛一亮,心也蹦到了喉咙口,当时的心情无法形容。你们想啊,胎色以紫为最佳,紫胎又以凸状为上佳,吾主还真是心疼我,给我找了这么个好徒弟,真是善人有善报呀。”突然,紫杉婆婆长叹了一声感慨地说:“我这一生至少收了千余个徒弟,不说称心,就单说满意的也就一个静尼。可五岳兄就这么收了一个,还比我的静尼好上十倍,这真是好运。”随后对五岳说:“五岳兄,我也收了个关门弟子,与你家神绻同龄,冰雪聪明,温柔贤淑,靓丽绝艳。五岳兄,不是我自恋,你就没法在她身上找出缺点来,见过她的长老都说,她是十大美女投一胎呀。对了,慧聪见过。”听紫杉婆婆这一说,龙湘的绝艳顿时出现在了慧聪师太的眼前,就点头对父亲说:“爹,象龙湘如此绝艳的好弟子,女儿还真是没见过。什么妖媚啊,什么**啊,什么摄魄啊,只要爹见了她,就会觉得赞美的词句不够用。爹,女儿不夸张地说,自见过她之后,在女儿的眼里就再也没极品美女,倾世尤物了。”
说话间到了晚上,张果夫四个端来了酒菜。“来来,今晚我们痛痛快快地喝一场。”精神焕发的五岳今天终于能在自己的家里做回真正的主人了。他指了指均是双份的鱼,鸡,猪头肉,红烧肉,香肠,花生米,豆板,盐水花生,青菜,干笋咸肉汤,请大家围桌坐下后,又指指南窗下六坛15斤装的黄酒,五十瓶大曲豪放地说:“这都是用粮票换来的,今晚畅饮喝了,明天再去买。”随后朝徒弟一挥手,周依静四个立即将全套的碗筷杯碟盅拿了过来,每人一套。“果夫,你们也去吃吧,这里我们自己来。”五岳摆手说了句,让女儿替大家斟酒,接着又夸起自己的爱徒来,说得眉飞色舞,好不得意。
趁着五岳喝酒的间隙,空悬大师笑着说:“五岳兄,老纳怎么看都觉得你象一夜暴富的土财主呢。”慧聪师太也道出了心中的疑问:“是啊,爹,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呀?”五岳笑笑说:“是我那好徒弟临走前给了我六百斤上海粮票,一百二十斤全国通用粮票,和一百元钱,说是留着招待你们用的。”这下大家全听晕了,可说是傻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上苍神绻不就十五岁吗,就算是你上海人再聪明,但一个孩子家又哪来的这么多的钱呢?不问个清楚明白,谁也不敢喝这个酒,纷纷把手中的酒杯筷子放在了桌上。可谁都没有轻易开口来询问相同的话题,只怕触怒五岳的古怪脾气,弄不好还会掀翻桌子。大家相互望了一阵后,最后还是聘为坚开了这口。“五岳兄,你这徒弟小小年纪,又哪来的这么多钱?”不知是五岳没听清呢,还是想在回答前再介绍一下自己的爱徒。“初遇他时,我就已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他犯了案,之后他自己也承认了,说在和别人械斗时,挥刀险些要了对方大哥的命,兄弟就凑钱让他到了这里,结果是便宜了我。他父母和姐姐就在附近的三线厂里工作,象是叫什么光辉厂。”江南坤有些急了,指指桌上的酒菜说:“五岳兄,你别摆弄玄虚了,我们问的是钱。”五岳点头笑笑说:“是问这个呀。他是个江湖人,别人的大哥,手下有二百来个好兄弟。这些钱和粮票嘛,就是他的兄弟寄来的。”空悬大师摇头叹息了一声,语气不悦地说:“五岳兄啊,他说是兄弟寄来的,你就信他啦?”古月师太也说:“是啊,五岳,他才多大呀,十五岁的一个毛孩子,又是江湖又是大哥的,你还真会信啊?这也太离谱了吧。”这回五岳终于听懂了,原来你们都在怀疑我的爱徒是贼呀,这才叫离谱呢,这脸瞬息就阴沉了下来,一口喝了大半杯黄酒,扫视了大家一眼后,将酒杯“啪”地一下放在了桌上不悦地说:“怎么,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的爱徒?我知道你们是怀疑这钱的来路不干净。哼,老实告诉你们,电报是我亲自到县城邮局去发的,内容我还记得,是,小仪,我急需钱和粮票,快送来,四哥。这四哥就是他的浑号。怎么,难道我只配有果夫,依静这样的徒弟,就不该有神绻这样的奇异徒弟,你们的怀疑才叫离谱呢。”独臂神卦见五岳真的赌上了气,忙出言打圆场哈哈地笑道:“五岳,他们不信我信。十五岁怎么啦,古时,十五岁挂帅出征的都有,难道就不许我们神绻闯江湖做大哥呀。”然后朝大家挥挥手,端起自己的酒杯说:“来来,为五岳的大哥爱徒干了。”
可令人奇怪的是,该回来的四哥不但次日上午没出现,就连下午都没来。到了黄昏,坐在山坡上的张果夫他们还没等来他,忍不住都哭了起来。“这神绻不会出什么事吧?”江南坤他们的心里都这么想,不然也太悬了吧,绝尘大师就对慧聪师太说:“快下去看看你父亲,老纳怕他的感情会受不了。”慧聪师太点点头,下山去了。到了傍晚,只见五岳抹着眼泪上山来了,回到家中往太师椅上一坐,一声不吭地吸着水烟筒。
又过了三天,四哥还是没有出现。五岳有些坐不住了,忙去赢州中学一问,才知爱徒上个星期五的半夜接到一份加急电报后,连夜就去上海了。不少人听说上苍神绻不明去向,清楚一时半会也见不到他,先后向五岳辞行,就留下刹叶,慧聪师太,独臂神卦,杉杖仙婆,清澈道长,木木教主,紫杉婆婆,空悬大师,聘为坚,绝尘大师,伍追魂继续打扰着,好歹也要等到上苍神绻回来见了一面再走,看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异类,竟然会让四术道的大圣人吃无味,睡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