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芸被揍得嗷嗷直叫,满屋子乱跑:“你看看你,这么粗鲁,哪像个皇妃啊?人家太子妃就不会像你这样!好生和人家学学!”
“小蹄子,你反了天了!”
三皇子妃气得扔了戒尺,直接上手脱鞋,用鞋底板啪啪啪地抽起了自家妹妹!
三皇子妃这辈子最厌恶的人当属太子妃,没有之一!
其实真论家世,三皇子妃是强过太子妃的。
三皇子妃的母亲是罗国公府的嫡出千金。
京城四大家族中,宣平侯府位列第一,第二便是罗国公府,太子妃的母族势力并不算强大,之所以有今日,靠的是她自己的才华。
三皇子妃与太子妃同岁,自幼入宫给公主们伴读,二人几乎是从小被拿在一块儿做比较。
太子妃处处压了她一头,不仅比她聪明、比她美丽、还比她更讨皇子公主们的欢心。
三皇子妃唯一略胜一筹的是琴艺,可就连这点风头也在太子妃见识过真正的伏羲琴后被抢得一干二净。
试问,三皇子妃能不嫉妒她吗?
不过,三皇子妃与皇室订了亲,而那个处处抢她风头的女人却只与一个小侯爷有婚约。
呵,那个小竹马还小她三岁呢!
其实昭都小侯爷在京城的名声比三皇子更大,可再大也是臣,三皇子是君,三皇子妃在心里找到了美妙的平衡。
可惜没过多久,小侯爷就死于了一场大火。
没过门未婚夫先死了,这必须得死她克死的,三皇子妃等着看死对头的笑话,哪知孝期一过,她嫁给了当朝太子,成功成了自己的皇嫂!
太子妃乃未来皇后,她只是一个将来会被送去封地的王妃而已,更可悲的事,她见了死对头还得行大礼!
京城人都这么说的。
“打小太子妃就比三皇子妃优秀,难怪嫁人都高了她一头。”
全京城都爱太子妃,只要有太子妃的一天,就没人会看到三皇子妃。
别人她管不着,可亲妹妹她总能管了吧。
三皇子妃揍完自家妹妹不解气,狠狠地撂下狠话:“你敢去上女学,我就打断你的腿!”
杜晓芸的倔脾气与三皇子妃如出一辙:“你打!有本事你现在就打!打断了我爬也爬过去!”
“你……”三皇子妃怒上心头,扔了鞋子,抄起了一旁的扫帚。
眼看着小女儿要快被大女儿打死了,杜夫人赶忙上前劝架:“好了好了,你们姐妹俩一人少说两句,不就是念个书吗?你让她去念就是了,她打小多爱念书你又不是不知道!”
三皇子妃怒道:“她是爱念书吗?她是为了巴结太子妃!”
杜晓芸盯着鸡窝头与一脸包哼道:“对!我就是要巴结她!谁让她那么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甩了你几条街!”
这也就是三皇子妃与娘家关系好,从不在娘家摆架子,否则就凭杜晓芸如此以下犯上,早被拖出去打死一百遍了!
“你给我闭嘴!”杜夫人狠狠地训斥了小女儿几句。
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没拿到帖子倒还罢了,一旦拿到了,只怕没这么容易放弃去女学的。
三皇子妃气得够呛,黑着脸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三皇子府在朱雀大街上,离这儿还挺远,回去的路上三皇子妃心烦意乱,只觉马车都比平日里更颠簸了。
“那个臭丫头,气死我了……真气死我了……天底下就没比太子妃更好的人了吗?我是她亲姐姐……你们看她胳膊肘往外拐的……”
三皇子妃一边痛骂着,一边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被气痛了。
两名随行的女官老老实实坐在她两侧,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你们倒是吭一声啊!”三皇子妃蹙眉道。
二人的小身子哆嗦了一把,面面相觑了一眼,许女官道:“可是三皇妃,您把五小姐打成那样真的没事吗?她是您的亲妹妹呀,这要是传出去……”
许女官真正想说的是,您的名声已经不如太子妃了,再坏一点儿,都没处黑了。
三皇子妃咬牙道:“她有点亲妹妹的觉悟吗?谁家的亲妹妹总是帮着外人说话的?我让她和我学琴,她不学,说我谈得没有太子妃好!笑话,她听得懂吗?”
话落,三皇子妃感觉自己的肚子更痛了。
都是让那丫头气的!
三皇子妃捂住肚子,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
两位女官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许女官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哎哟……”三皇子妃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揉紧肚子,扶住桌角,道,“赶紧回府,让马车慢点儿……”
二人愣住。
这到底是要慢还是要快呀?
三皇子妃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恨不得立刻回到府里,可每剧烈地颠簸一次,她都会疼得更厉害一点。
二人见她的脸色都白了,一时间不知她是被五小姐气的还是真的哪里不舒服了。
“我没……”三皇子妃正要说自己没事,就感觉腹中绞痛,她一个没坐稳跌了下来,直直地栽在了车厢的地板上。
这可把两位女官吓坏了。
许女官大叫:“停车……快停车!”
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
虽是不颠簸了,可三皇子妃的症状没有丝毫缓解,她依旧疼得死去活来。
“怎么办呐,许姐姐?”柳女官战战兢兢地问。
许女官跪在三皇子妃的身边,看着对方疼得直打滚的样子,也吓得不轻。
三皇子妃怕是支撑不到回府了……
她一把掀开帘子,问车夫道:“附近可有医馆?”
车夫想了想,道:“前边儿就是女学,我记得女学旁边好似开了家医馆。”
许女官忙道:“还不快去?!”
“是!”车夫将马车驾去了医馆。
许女官忙跳下马车道:“大夫!有没有大夫?”
二东家走出来道:“姑娘,我们这医馆还没开张呢,您是……”
“啊——”车厢内,三皇子妃发出了疼痛的惨叫。
二东家心下一凛,明白对方怕不是小病,不好再叫人去找下一家医馆。
他忙去了二楼,找到在打扫厢房的顾娇:“来了个病人,是女子!”
顾娇放下扫帚,脱下罩衣下了楼。
“大夫呢?”许女官问。
“这就是大夫。”二东家指着顾娇说。
“医女?”许女官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