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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杰克森已经死了”,詹尼大声说道,声线颤抖。
“队长”,助理杰出现在门口,脸色有些难看。
比伯目光在詹尼脸上转了一圈,对守在一边的两个警察吩咐道:“看好他”,便抬步走了出去。
“队长,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而且在死者的遗体上也没有发现任何指纹,但脖颈里有掐痕,但凶手很狡猾,疑似带了隔绝指纹的手套,在现场提炼不出一点有用的信息”,顿了顿,将手里的资料递给比伯,接着说道。
“死者脑部中弹,根据化验结果显示,凶器为伯莱塔92F9mm手枪,这种是YDL警方最常用的一种手枪,从这一点为线索的话,根本无从下手”。
比伯合上资料,蹙眉问道:“监控上有什么发现”?
“死者的办公室较为僻静,从死者进去到死亡除了詹尼之外没有任何人了,但是”,杰瞅了瞅自家队长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说,比伯已经沉着脸道:“但是什么?快说”。
“从詹尼出现的时间点来说,杰克森的死应该与詹尼无关,但是并不排除他包庇凶手这一点,另外由于死者为国际知名人士,他的死引起了外界之人的广泛关注,总局刚来过电话,尽快查出凶手,给外界一个交代”。
案子线索已断,突破口只能放在詹尼身上,上边又逼得紧,比伯挥了挥手,杰看了眼队长的神色,退了出去。
那人明明就是个杀人凶手,自己为什么还要包庇她,那自己又和杀人犯有何区别?双手紧紧地掐进掌心,詹尼嘴唇张了张,最终又叹了口气靠回椅背里。
她并没有做错不是吗?杰克森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是死有余辜。
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杰克森捂住脑袋,痛苦的低吟。
初见时少女望着他悲愤欲绝的眼神就那么的烙在了心里,每个寂静的深夜他总会想起那样的眼神,然后心脏便是一阵抽痛,不知道那样的感觉代表什么,但每次看到少女清冷的眉眼就忍不住靠近,她虽言要杀了自己,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也不会害怕,就好像……死在她手里是理所当然。
呵……他果然病的不轻。
比伯在监视器前站了一会儿,看青年痛苦的面部表情,眼眸沉了沉,转身离开,看来,他果然有什么秘密。
“队长,你要去哪啊”,杰跟在身后问道。
比伯大步往前走去,头也不回的道:“医院”。
由于杰克森医生的死搞得整个医院的人都人心惶惶,警察出入医院,弄得医生除了例行的巡视病房之外,便都躲在办公室里不出来了,因此整个走道显得空荡荡的。
比伯在屋子里细细的翻看了一番,突然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推开窗户,正面向着花园,而背面却是一片荒林,办公室在十二楼,俯瞰窗外的荒枝树干,五点的阳光褪去炽热,略带了些金黄的洒照进来。
比伯从窗户里伸出头看去,窗户下边是一个半米左右的窗檐,旁边是一根直通天台的管道,眼眸沉了沉,抬手招来一个陪同的医院负责人。
“这后面有没有监控”?比伯指着窗外问道。
负责人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恭敬的回道:“那是医院的后山,已经划为了明年的规划带,周围荒凉的很,连只猫都不愿溜进去,所以……”,连个人影都没有,按个监控干什么?
该死,比伯一拳顶在墙壁上,震得屋顶的白灰只往下掉,负责人心肝一阵乱颤。
嫌犯绝对是从后窗逃跑的!
乔心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几天以来的疲劳一扫而空,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看着抱着自己的阿飞,脸竟然悄悄的红了,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移开,乔心准备溜下床,却被床上人一把拉住,又倒回了床上。
“心儿,你终于醒了”,江如飞笑着问道。
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俊秀容颜,乔心不自在的撇了撇脑袋,却也没有抗拒,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和阿飞之间,不需要那么生份,在孤儿院的时候,还总是睡一个被窝呢,虽说已经长大了,可那又如何呢?
“饿不饿”?
肚子适时的唱起空城计,乔心囧了囧,江如飞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便准备掀开被子下床。
乔心赶忙拉住他,“你干嘛去”?
江如飞回头轻笑,声音甜腻死人:“你不是饿了吗?我去给你买饭”。
乔心已经下了床,松开拉着江如飞的手,率先一步跑出了病房,嘴里不忘说道:“阿飞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去”。
江如飞立在床边,无奈而笑。
乔心为何这么急着出来,是她猛然想起了落落,她下午又心魔了,在阿飞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竟然把落落给忘了,杰克森一死,手术无法完成,落落总能活了吧。
听着前方病房里传来的喧闹,乔心本急促的步子渐渐平缓下来。
“人呢——啊?——人呢,赶紧把杰克森给我找出来,敢耽误我的手术我让你们全都迟不了兜着走”,男人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一身病号服皱巴巴的,脚下一片狼藉,手边能砸的都砸了,伸着手指,神色阴狠的指着门边站着的一溜护士医生。
一个小女孩抱着膝盖蜷缩在众人都看不到的阴影里,耷拉着脑袋,看不清神情。
说好的手术时间是下午三点,他早早收拾好,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那杰克森的影子,他以为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没事,我忍,可现在怎么回事?
这些人竟然告诉他手术取消。
呵……这不是开玩笑吗?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配型成功的心脏,又花了那么一大笔钱,本以为光明就在前方,现在却告诉他手术取消。
他早就看那糟老头子不顺眼,若不是他是做此种手术成功率最高的医生,他需要对着那张欠扁的脸吗?
几个医生和护士缩了缩脖子,齐齐往后倒退一步,就差夺门而逃了。
可是——他们不能啊,必须要安置好病人的情绪,医院已经积极的联系别的优秀外科医生了,虽说比杰克森医生差了点,但只要能把这一关过去了,一切都好说。
听了医生的解释,男人气的更甚,拿起手边唯一一个完好的花瓶就砸了过去,破口大骂道:“我花巨款请的是杰克森,现在你们竟然要给我换医生,如此不诚信行为,我们法庭上见”。掏出手机就要给助理打电话。
这时门突然打开,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挤了进来,在病房里逡巡一圈,看满屋子的缭乱和诡异的气氛,愣了一瞬,但下一刻立马笑的像花一样灿烂,她五官长的极好,可以看出来年轻时定是个大美人,可惜生活的重担和岁月的残酷生生的让那份美丽打了折扣,精致的五官归于平淡,带了分市侩精明。
“劳伦先生,原来您在这里啊,可让我一番好找,我之前给您打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所以只好冒昧的跑来问您了,请问那笔钱什么时候打过去啊……”。然后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看向男子。
劳伦压根就不知道她是谁,毕竟之前的事情一直都是他的助理在交涉,听了她的话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就笑了,恶意满满,“想要钱?好啊,你现在给我跳脱衣舞,我就给你钱”。
女人一下子愣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什么意思,“劳伦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
劳伦瞬间就恼了,暴吼道:“你TM的还问我要钱?赶紧带着你女儿给我滚蛋”。真是气死他了,虽说他不喜欢那糟老头子,但只有他亲自执刀才能保证手术成功率,他才能在以后的日子继续逍遥法外,但看那几个医生护士的反应,他就知道杰克森可能出事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一阵烦躁,说话完全不顾忌了。
“啊……劳伦先生,您不能这样啊,您明明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手术成功就把钱给我打过来,您是个大老板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女人急促的说道,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又反悔了呢?难道是落落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