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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便是南宫家族五年一度的比武大赛,南宫家族包括直系旁系在内所有未满十八岁的男女皆可参加,这是一个古武世家的传承,流传到现在,已不仅仅是一场比赛那么简单了,届时,南宫家族内部有影响力的人都会出现,因此也成为了旁支的子弟出人头地的最好方法。
发展至现在,体制已经与古代截然不同,从中央集权的封建制度到如今的民主化制度,武力已成为无关紧要的存在,南宫家族的影响力也大大削弱,若不是家族出了不少各行各业的精英人物,恐怕早已被紧追其后的贺兰家族超过,一跃成为第一大家族。
而五年一届的比武大赛不仅是它作为一个古武世家的责任和传承,更是检验后辈子弟的阅兵场,强身健体,不忘古训。
乔心其实并没想那么多,在随傅衍玑踏入皇宫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是南宫家族的孩子,所以此刻她身在南宫家族,她一心寻找的亲人就在身边,她却微微的生出一股无措和彷徨来。
但事实已成,任她想破脑袋也无解,只能继续走下去。
那么三天后的比赛,她要全力以赴,既然已经成为了这个家的一员,她就要努力,不能被别人看扁,她不希望别人指着沙玥的鼻子骂道她的女儿是个废物,也不希望那些孩子再欺负小钰。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是个被抛弃的孩子,百味尝遍,老天终于看到她的艰辛,让她没如上一世般错过亲人,而现在,妈妈、弟弟,都在她的身边,他们很爱她。
而她——也很爱她们。
她现在很幸福。
想要留住幸福,便要有足够的实力来守护,她愿意为了那些来之不易的幸福而努力。
……
“烦死人了,每次爸爸回来就和妈妈吵架,姐,你说爸爸和妈妈会不会离婚啊”。南宫序悄声道。
“怎么可能,爸爸如果敢离婚爷爷不打断他的腿才怪”,南宫湘冷哼道,南宫家从来没有出现过离婚这种事情,即使夫妻形同陌路,家族也绝不会同意离婚。
想离的话,好啊,从族谱除名,从此赶出南宫家,易姓换名。
这样的代价让不少花花公子只能掏更多的钱来哄小三儿,任原配在家里哭天喊地。
自南宫湘有记忆起,南宫瑜和丝丽兰卡一见面就吵架,晚上也是分房睡,虽然两人都很宠爱她,但缺少关爱却过分溺爱也造成了南宫湘如今糟糕的性格。
“湘儿序儿,你们俩在干什么”?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两人慌忙扭头,见到来人高兴的齐齐喊道:“大哥”。
走来的英俊青年正是南宫瑜和丝丽兰卡的长子南宫琀,现年二十三岁,哈弗政法学院高材生,现正在南宫瑜手下实习,未来将会和他父亲一样走上政治道路。
南宫琀摸了摸两人的脑袋,疼爱道:“怎么不回屋里,这里风大,小心感冒”。
南宫序摇摇头:“大哥,屋里气氛太奇怪了,我不喜欢”。
南宫琀无奈一笑,“委屈你们两个了,爸妈的事情你们也是从小看到大,习惯就好了”。
习惯?这是一个多么妥协的词语。
南宫湘挥开南宫琀的手,负气道:“凭什么让我们为他俩的不幸福买单,从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父母,我但愿自己没出生在这个家庭,整天吵吵吵,吵的烦死了”。转身就跑了。
“姐,你等等我啊”。南宫序二话不说就朝南宫湘追去。
只剩下南宫琀落寞的站在那里,父母的事情他又能怎么做主呢?
还有一件事情他没有对弟弟和妹妹说,其实父亲两年前就已经和自己的秘书……
也许母亲早已经知道了,只是忍到现在才爆发出来,每天忍着恶心和父亲共事,他的辛苦又向谁说?
“小琀,湘儿那丫头怎么了,我怎么看她一副生气的样子,你又凶她了”?
南宫琀抬眸看了来人一眼,“南宫逸,你怎么来了”?
南宫逸哥俩好的搂着南宫琀的肩膀,“你看你这话说的,南宫家这么大,我哪里不能去,快说,你是不是又惹湘儿生气了”?
“行了行了,你哪远哪凉快去,我没闲心陪你闹,正心烦着呢”。南宫琀不耐的想要把自己的肩膀解救出来,但哪里会是从小就身强体壮的南宫逸的对手。
“叫哥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教育过你多少次了,每次都记不住,是不是非得我给你点颜色看看”,说着作势伸出拳头往南宫琀脸上比划。
“你行了吧,不就比我大一天,除了舟哥,南宫家还没有能让我叫哥的人”。
“大一个小时也得叫哥,知道不,再说了,南宫舟那是我亲哥,你啊,还是省省吧,看你这满脸褶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南宫逸,南宫瑾的次子,只比南宫琀早出生一天,因此从小到大非得让南宫琀叫他哥哥,但性格倔强的南宫琀从来没叫过他,多伦多大学金融管理学的高材生,性格爽直,从小就爱打架,因此练了一身好功夫,也是他那届的冠军,唯一的缺点就是花心,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被他荼毒过的姑娘连起来可绕南宫家三圈。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现在就是个看脸的时代,长的丑的、身材差的,就不要往他跟前凑了,省的把隔夜饭吐出来,浪费粮食……
“没事,就是心情不好”。南宫琀敷衍道,自己家里的事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虽然整个南宫家没人不知道他父母感情不和。
“行,看你这个闷葫芦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一掌拍在南宫琀胸口,险些一口血吐出来。
“我听说三婶有个失散多年的女儿,长的可漂亮了,走,我们去看看去,看看这个堂妹究竟有多漂亮”。
三婶……南宫琀蹙眉,他不比南宫湘知道的少,这个造成父母感情不和的罪魁祸首,他真的不想听到任何惯有她的消息。
但不容他反驳,南宫逸早已拉着他跑远了。
……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南宫湘挥着长鞭使劲的抽打花丛,“啪啪啪”厉厉鞭声下,花径折散,草地一片狼藉。
包扎好的手掌心因用力沁出血来,掌心的疼痛并不能令她停止,反而更加疯狂,仿佛面前的花草是她不共戴天的死仇,非得抽皮剥筋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父母的争吵、大哥的懦弱、都让她对这个家厌恶透顶,以及那个刚冒出头的南宫心,她脸上、手上的伤皆是拜她所赐。
想起昨夜的事情,南宫湘更是气的发狂,把所有的气转化为力量,更疯狂的抽打着花草。
昨夜母亲因为南宫心和沙玥对她们的欺辱要父亲去帮她们讨回来,哪知父亲一听沙玥和她女儿的名字转过来便劈头盖脸的骂母亲、骂她不会教养孩子,骂她南宫湘活该。
不该这样的,父亲以前多宠她,从来不让她受委屈,但自从沙玥和南宫心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南宫心,都是南宫心,若不是因为她,她和母亲何至于受父亲的气。
“姐,你手又流血了,歇歇吧,让珊珊给你包扎一下”。南宫序想要靠近,奈何鞭锋强劲,根本靠近不得分毫,只能苦苦哀求道。
“滚开”。南宫湘厉吼道,又是一鞭子落下,头顶的树枝也不能幸免,“扑簌簌”大片的树叶洒落下来,落了满身满地。
“小姑姑,你看你把这些花草摧残的,你即使再生气也不能拿这些花草撒气啊”。
南宫阑不屑的瞥了眼南宫云,恶毒的小王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竟然还会关心花草,真是可笑!
南宫湘收手,卷起长鞭扭头就走,南宫序和南宫云赶忙跟在后头,“姐姐你要干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