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那个没脑子的女人啊,她是你妹妹吗?啧啧,真令人不敢相信,蠢得跟头猪似的还想跟我抢男人”,轻柔的声音犹如梦呓,而那薄凉讥讽的目光更是令米挲差点吐血。
他急急往前一步,狠瞪着乔心:“你到底怎么样她了”?
“放心,我不会弄死她,只是她太饥渴了,我满足她的愿望而已”,咯咯轻笑两声,而那双漆黑眼眸却没丝毫笑意,依旧冰冷深邃。
后退一步,长发被柔风吹的飞扬似舞,容颜竟染上了一丝诡异的妖娆,眉眼阴鸷妩媚,背后血红初绽,映得整个人鬼魅般的不真实起来。
米挲呆愣的功夫便见她身轻如燕的消失在丛林间,唯余树叶婆娑,渐欲迷人眼。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蒂夫和毝七里之间的战争以毝七里的失败而告终,他狠狠瞪着那个笑得一脸得意的女人,低声咒骂道:“看我落难你就那么高兴”?
“当然”,妖止挑了挑眉,说的脸不红气不喘,这一天,她幻想了多久,毝七里这个狐狸精终于被她逮到了。
“老实点,你敢动一点坏心思看我不宰了你”,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枪。
毝七里冷哼一声,心底暗骂这女人果然没心没肺。
“父亲,铃兰那个贱人……”。妖止看向蒂夫,敢偷偷录音?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人贱自有天收”,毝七里酸溜溜的说了一句,怨念的瞪向妖止和蒂夫:“放心吧,轮不到你们出手那女人也被傅衍玑给大卸八块了”。
蒂夫悠然的朝停在一边的汽车走去,侍从为他拉开车门,他弯腰坐进去,闭上眼睛假寐,仿似对周围的一切浑不在意。
妖止看着蒂夫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蒂夫大人……”,t国国王和王后快步朝这边跑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汽车消失在自己眼前,继而转向妖止:“妖止小姐,婚礼你看……”。
妖止挥了挥手,身后步出两人押解毝七里,妖止冷着脸离开,从始至终看都没看两人一眼,两人气的脸色发青。
这婚到底是结还是不结啊……
解决了毝七里,t国的金矿不会有人敢抢了,至于t国知道了秘密,会不会出面干涉,不过一个弹丸之地,他们只要敢起心思,她会把那里夷为平地。
被挟持的那一群人不禁擦了擦一脑门儿的汗,等那群煞神离开了,才敢晃悠悠的走出来,心底呜呼哀哉着倒霉透顶,把蒂夫和毝七里在心底骂了个狗血喷头。
忽然,人人目光微动,不可思议的望向林间一道快速移动的白色身影,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裙裾,仙风一般飘走,即使如血残阳也掩不了那一瞥的惊艳风华……
正在观察着周边动静的冷易下意识看过去,忽然目光一沉,往那个方向追去,到底晚了一步,原地沉思片刻,朝着别墅方向快速奔去。
“少爷醒了吗”?冷易进来就朝墨婴问道。
墨婴红着脸摇摇头,冷易疑惑的多看了他两眼:“你发烧了吗”?为什么脸比猴子屁股还红?
脸色一僵,墨婴转身就走:冷哼道:“被你气的,有那心思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向少爷请罪吧”。
冷易摇摇头,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只是幻影。
傅衍玑醒来时,下意识往旁边摸去,余温犹在,渐趋冰凉。
他一怔,立刻翻身坐起来,扭头看去,空荡荡一片,只那被褥之上的一片猩红令他眸光倏忽温柔下来。
不是梦……
“心儿”?他轻声喊了一句,良久没有回应,他蹙了蹙眉,以为心儿去了卫生间,又大声喊了一句,幽静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守在门外的墨婴恭声回道:“少爷,心儿小姐没有出过房门”。不对,以后要改口叫少奶奶了,墨婴在心底默默想到。
傅衍玑掀被下床,身子晃了一晃才站稳,他捡起地上的衬衫和裤子穿在身上,光着脚就往门口走去,猛的一下拉开门倒是把墨婴吓了一条,看到自家少爷一脸阴郁的神色就纳闷了,怎么看都是一副欲求不满的状态啊。
“心儿去哪儿了”?
墨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说道:“属下一直守在这里,心儿小姐并没有出来啊,难道心儿小姐不见了吗”?说着越过傅衍玑的肩头往卧室里看去,黑漆漆的啥都看不清。
傅衍玑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双手紧攥成拳。
心儿一定是生他的气了,他该死,就算是折磨死,也不该玷污心儿,她身上伤口未愈,受不得刺激,他刚才那番大力之下,她的小身板怎么吃得消?
但是她怎么会在卧室里突然消失了呢?她没从正门出去……傅衍玑转眸看向窗户的方向,窗外渐趋黑暗,夜风吹的窗帘微荡,翻卷着飞舞。
失忆的心儿几乎忘记了自己一身的本事,笨拙单纯的像个稚子,她怎么可能够会选择从窗户离开。
除非她……
傅衍玑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起,身体轻颤,看的墨婴眼露焦急。
少爷这是怎么了?
……
乔心第一个先联系的简菱,她来到路边的公用电话亭,简菱的号码已经烂熟于心,电话响的第二声便被接起来了,听筒里传出略微焦急的女声,甚至带着哭音:“小姐,是你吗”?
她以前只会叫她主子,跟着那俩丫头学会了叫她小姐。
乔心弯唇一笑,天上月朗星稀,照着电话亭一隅明亮如昼,夜晚有些凉,她只穿着白色短裙,却一点都不冷。
“是我”。
简菱险些哭出声:“真的是小姐,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我几乎发动了破云队的所有人撒网般全世界找你,还有云锦队长,他也在找你”。
从来心硬如铁的女人在这一刻,捧着手机哭的肝肠寸断,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她祈祷着老天保佑乔心健康安全,上天加诸在她身上那么多痛苦,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又怎么忍心将她再一次推到深渊中去。
“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乔心嗔笑道,她不知道她越是用无所谓的语气说话电话那端的简菱哭的更加起劲。
“你家里的事情怎么样了”?乔心话锋一转问道。她记得她最后一次离开z国的时候,简菱留在了z国处理家里的事情,几乎快一年的时间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都已经办好了”。
“那就好,我现在在弗洛城的荣华大街上,你快点派人来接我吧,再晚我就要冻死了”。
简菱马上回道:“小姐我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你一定要等我”。
乔心轻轻点头,挂了电话。
这个夜晚,她蜷缩在电话亭里,玻璃窗上张贴的广告牌很好的遮挡住了她的身影,因此一*的人从这里搜寻而过,都没有发现她。
四肢酸痛难当,尤其是下身和腰部,感觉全身犹如被车子碾过一般,乔心双臂抱着膝盖,头靠在玻璃窗上,望着远方一眨一眨的星星,以及半圆的月亮,在越来越冷的空气里,缓缓闭上眼睛。
傅衍玑的温柔和疯狂、沙玥半明半暗的隐晦容颜时而在她的脑海里交错闪现,面上一片沉静,只那睫毛轻微的颤抖着,以及眼角一颗滚落的晶莹昭告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下半夜,乔心是被冻醒的,她搓了搓双臂让自己恢复一点暖意,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在那一刀直插心脉之后,又从山崖摔落水涧,没有几年的修养,她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下去。
老天连她最后一点希望都要剥夺、乔心苦涩一笑,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僵麻的四肢,推开电话亭的玻璃门,冷风侵袭而来,乔心瑟缩了一下,反而迎着冷风走到和简菱约定好的路牌下。
一刻钟后,一辆轿车闪着车灯飞速在乔心身边停下,一个人影打开车门飞冲下来,将乔心抱了满怀:“谢谢老天,让你还活着”。
乔心微笑着回抱她,轻声说道:“辛苦你了,简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