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这也是无路可走了。能赚多少算多少吧。像我这样的人,现在就算是出去找工作,也没人敢要的。”所谓高处不胜寒,便是这个道理了。他一个昔日联合制药的老总,就算甘心低头给人打工,又有谁敢用?又能够用的起?“其它的事情出了问题顶多是钱的问题,可是厂房坍塌,那是要命的事情。险些要人送了命,我拿命来拼,多换一点钱来给他们治伤,说得过去!”
说到这里,夏云山的眼里满是坚定。这个时候,那特有的人格魅力仿佛正在放射着光彩,熠熠生辉。不过,所谓的人格魅力,往往也是要有极大的代价才能够换来的。
“患难见真情,实不相瞒,我现在落魄了,往日里的生意场上的朋友能用得上的也没有几个。有几个还算有些情谊的,出手帮了一点,但也不过杯水车薪而已。其他的,更是见了我躲还来不及。当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现在,只要能够赚到钱,哪怕是拼一回命,只能换来个千八百块,我也干了!”
“夏先生说的有道理,对夏先生如此有担当在下也很佩服,”方逸尘这句话倒不是恭维,而是当真对于这样没有一出事就卷了钱跑路的人有几分敬佩,然后才说到了这么半天来,他要说的关键之处:“但是,不知道夏先生可有想过,如果真不幸如你所言,发生了什么不幸。雪儿怎么办?”
“怎么可能不想?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如果再有一点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如此拿命来搏。好在她差不多也有了自立的能力,再过个一两年毕业后,她的前途也会不错的。就算是不从事金融,光是凭借音乐方面的造诣,想要舒舒服服的过一生是不会有问题的。”夏云山的眼里仿佛闪烁着异样的光辉,这是慈父的爱之光辉。在他的眼里,仿佛看见了未来长大了的女儿过着何等幸福安宁的生活。
“她还只有十六岁吧?你真的忍心她就此没有了父亲?我想这应该不是她能否自立,生活的好与不好的关系,而是情感上能否接受的问题。我想她要的只是一个爸爸,而不一定是一个有钱的爸爸吧?”方逸尘依旧淡然,面带微笑的说道:“你可以试想一下,倘若真有什么不幸的消息传来,她在听到的时候,将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这……”
这些,夏云山还真的没有想过,被方逸尘一说,立时犹豫起来。
“佣兵是把头别在腰上赚钱的行当,没有一点基础的话……”方逸尘没有把话说完,在座的人也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立时,一个个本来坚定的心也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