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含回到卧室后沐浴更衣,墨绿军装套到身上,镜中肃整模样仿佛生出锋芒棱角。而她漫条斯理的坐下来上妆,胭脂是水嫩的桃花色,唇膏艳得像血一样,再沿着弧度美好的眉毛一下一下的勾画,仿佛从没这样精致的待过自己。一直以来只觉得君梦长得美,这样一看,她也不差,她们有一样青春美好的瑰丽容颜。
最后一笔勾画完,将眉笔收起来放好。
再将军帽戴上,军中红颜端得是妖娆。
王思敬早在汽车旁等候,见人出来,打开车门请她上去。
林君含扑了脂粉,将脸上的憔悴摭掩无踪,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听王思敬向她汇报军队的调集情况。他们的行动很快,一夜之间电报已经发到边陲去,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谨防敌人趁乱打劫。可就是这样的风驰电掣,却免不了风吹草动。
“四小姐你调集军队这样大的事,想来已经惊动了梁琼。”
林君含不为所动,昨天一整晚她已经将一切事情都想得很明白了。只问他:“江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王思敬沉吟道:“还未予以任何答复。”
林君含绝望地闭了下眼,须臾,只道:“梁琼在青云城的兵力同我们旗鼓相当,这些年他暗中招兵买马,从来没有闲着,一旦交锋,胜负还都不好说。如若今天真有什么不测,切莫管我跟他们硬碰硬,你还有修文和巧云。”看了他一眼,眸内清光闪烁。
人有未了心愿,死亦不能冥目的吧?
王思敬只是一脸顽固道:“无论有什么事情发生,即便拼了这条命,属下也定当护四小姐周全。”
他从林君含在军中任职开始,就做为她的副官鞍前马后。所以就算豁出命去,也在所不惜。
汽车驶进时正当梁景真从车上下来,见是林君含的车子,站在那里不动弹了。透过玻璃窗神色莫测地看着她。司机只得在一米之外停下来,下意识回头看向林君含。
听她道:“就这里下吧。”
王思敬下来将车门打开。
林君含抬手退了近侍,下巴微微扬起来:“凭白无故挡人家的去路。”
梁景真眯起眼来,一脸赞叹的看着她。他一直觉得林君含比林君梦更漂亮。女人有的时候胜在一种灵性,有人天生媚骨,有人清雅淡丽,朴素平常的女子亦不在少数。而他偏就喜欢林君含这种,艳而不俗,妖而不媚,明艳不可方物。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打他知晓情事开始就魂牵梦萦。
几步走近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凭白无故?”凌厉的眼风盯紧她:“昨夜听闻军中似乎出了什么变故,只是昨夜睡得迷糊,不知道是否仅为捕风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