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江沅素来不喜欢听堂会,小的时候府中有喜庆的事需要唱堂会,他们几个孩子也是跑来跑去的,吵得大人们直呼头疼,喊过老妈子将人带出去。后来长大了,即便长辈叫了下人去喊,也再不愿凑那样的热闹。
站起身说:“我出去抽根烟。”
掌心掬着火光点燃,付江沅斜倚到墙壁上安静的吸了一口。厅内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在这里听得一清二楚,名角的嗓音确实好,咿咿呀呀的婉转动听,像诉着某种情意绵绵又不为人知的衷肠。
付江沅抬首,能看到一轮又大又白的月亮和浩瀚星海。而天空就像一块黑丝绒的布子,幕天席地的撕扯开,再由一点一滴明亮的星光点缀,才堆砌出这样绯靡的红尘万丈。
“你就是付三少吧?”男人走过来,挡住一片光影,笑着说:“幸会。”
付江沅看他一眼,唇角微动,眼底却殊无笑意。
“梁先生,幸会。”
梁景真一早就想见见这个清州八省名号响当当的付三少了。其实他早有耳闻,这个很少带兵打仗的付江沅实则在军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幕后指挥,算名副其实的决策人。
“久仰大名。”
付江沅掏出一根烟给他。只道:“梁先生过奖了,不过军中的无名小辈罢了。”
目光繁复地打量他一眼,心忖,林君含的脑子倒是不空。眼前这个男人相貌堂堂,又是绥军中不可多得的将才。重要的是抱紧这棵大树,便可免去许多忧患。一般人都会做这样的选择。她也会么?
两人就着吸烟的空寒暄了几句。到底是些长袖善舞的人物,不着痕迹过了几招。最后还是梁景真率先走开了,虽然第一次见面,付江沅对他有一些敌意字里行间怎会听不出。只是并没有多想,前几日付江沅才同他的父亲兵戈相向,如若心无旁鹜的说话,那才让人匪夷所思。
梁景真掐灭手里的烟,借口转了回去。
碰到林君含,伸手拉了她一下:“你做什么去?”
林君含淡淡地横了他一眼:“我做什么要向你汇报么?”
梁景真轻笑:“伶牙俐齿。”接着又道:“你早些回来,君梦说一会儿要打几圈,别再寻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