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传来一阵暖暖的包围感,云莘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加上舟车劳顿的疲累,让云莘十分的疲惫,沉沉的睡着,即使察觉出了不对劲,也不想起身。
耳边似乎传来一阵低低的轻笑声,带着十分熟悉的感觉,云莘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睛,就看见墨司临正趴在自己身前,含笑看着自己。
云莘闭上眼睛,继而又飞速的睁开,一下子没了睡意,“公子……你……”
墨司临上前,揽了她的身子入怀,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云莘察觉唇上传来的触感,这才感受到了墨司临的温度,她立刻死死的抱住面前之人的身子,唯恐他再一次消失。
墨司临轻笑一声,“怎么?怕我走?”
云莘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我怕……公子,我这是在梦里吗?你真的好了吗?”
墨司临点头,“听药王说,是你去给我找到了另外一半的玲珑玉,云莘,我这命,是你给的。”
云莘轻笑,伸手捧着他的脸,眼中的深情浓烈,“墨司临,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以后你一定不要再这样吓唬我了,要好好的。”
墨司临点点头,又伸出手来给云莘看,道:“我的毒已经完全解了,可是,我没有内力了,云莘,以后你都要保护我。”
云莘一惊,急忙伸手探去,果真,墨司临的体内一丝一毫的内力也没有。
云莘心疼,又是难过,“公子,以后我保护你……”
墨司临轻笑,抱着她的身子,“那我以后哪里也不敢去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了。”
云莘甜蜜的笑着点头,紧紧的抱着墨司临的身子。
两人收拾好,便准备回京,药王依依不舍,“云莘,老朽还没吃够你做的菜呢,你们就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云莘轻笑,“前辈,您若是喜欢吃,便去墨府里住下,每天吃。”
墨司临不爽,“他很麻烦的。”
药王不乐意了,“你这臭小子,我刚救了你的命,你就嫌弃我,像云莘这么好的女娃娃竟然喜欢你,你小子除了皮囊好点,哪里配的上人家?”
说着,又对着云莘道:“云莘啊,我知道好多青年才俊,介绍给你认识啊……”
话还没说完,墨司临就一把将云莘拉在了自己身边,看着药王道:“我虽是没有内力了,可你也别把白鹤山庄当做是吃素的。”
药王撇撇嘴,云莘笑着道:“前辈,多谢您的好意,只不过我看着公子顺眼,我也没那个心思折腾,这辈子就非他不嫁了。”
药王点点头,“好好,你们好,走吧走吧,过几天我非得去你们府上住几天不可。”
云莘笑着点头,“随时欢迎。”
一行人上了马车,云莘才看见墨司临的耳根有些红,云莘笑着道:“公子,你害羞了啊?说情话的人是我,你害羞什么啊?”
墨司临不语,只是歪着头靠着云莘的身子,随着马车摇晃,墨司临道:“你怎么会想到去苗乡寨的?”
云莘道:“我想起你跟我说的,要我去拿那册子,我回府看了看,看见了珠子,便心下好奇,所以去了一趟。”
墨司临不语,半晌,才道:“云莘,你怎么就不问我?”
云莘轻笑,“问你什么?问你为何要单枪匹马的去傅家?还是问你为何一直藏着大夏国和周边国家的地图?亦或者,我要问你,你到底隐藏了什么?”
说完这句话,云莘明显的感觉墨司临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云莘不再说话,默默的等着墨司临的回答。
好一会儿,墨司临才道:“不错,我一直在调查紫金壶的下落,云莘,我只有找到紫金壶,才能有跟轩辕拓谈条件的资格,要不然,轩辕拓不会给我解药。”
云莘看着墨司临,“那现在呢?你已经好了,你还想要继续查下去吗?”
墨司临摇头,直起身子来看着云莘,“现在,只想要你。”
他说完,便弯腰抱住了云莘的身子在怀,“云莘,我们回京,便收拾东西离开,从此远离那里的是是非非。”
云莘笑着点头,“墨司临,我只想告诉你,你的过去我想知道,可你若是不想说,我绝对不会问,你的未来,我必须参与,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想的你要的,都告诉我,不要有距离,原本两个亲密无间的人若是有了距离,那也离着分开不远了。”
墨司临一顿,拥住云莘的手更加紧了一些。
马车一路去了京城,到了墨府,几人下了马车,却见这街上人人自危,形色匆匆,不一会儿就没了人。
云莘正好奇,就见云森从大门里走了出来,见了两人,云森道:“快些进来吧。”
几人走了进去,云莘疑惑道:“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人人自危的样子?出了什么大事儿吗?”
云森拉着几人进门,将大门关上,这才转身道:“上次刺杀皇上的刺客已经查出来了,是太子派的,而且在太子的府邸内找到了龙袍,且抓获了一众乱党,已经押入天牢,且现在全京城都在抓与太子有关的人物去刑部审问,所以一时间人人自危,不少于太子有关的酒楼商铺统统关门收拾东西走人。”
云莘皱眉,边往屋子里走着边道:“怎么会闹得这么大?不过,这刺客可不是太子搞的鬼啊!”
云森轻笑,“明眼人都知道,皇上也不糊涂,只是趁机想端了太子的势力罢了。”
红春来奉上了香茶,云莘道:“皇上倒是还年轻着,看那精气神儿,一点也不像是快六十岁的人,也是了,在皇位上,自然是看着谁都像是敌人,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云森点点头,墨司临却道:“此次行刺,应该不止刺杀皇上这么简单!”
云森点点头,“当日在大殿之上,刺客的目标明显是太子,至于刺杀皇上,明明就是障眼法,倒像是……故意试探皇上什么一样!”
云莘听了,仔细的想了想,身旁的墨司临却是神色微微的变了一下,没有作声。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至轩进门,道:“云大人,云为柏来了。”
云森神色有些不好看,直接道:“撵出去,不想见他。”
至轩点头,刚出门,就听外头传来云为柏的吼叫声,“云森,你这个小畜生,我好歹是你老子,是你亲爹,你敢这么给我吃闭门羹,你该遭报应。”
云莘转眼看了看云森,云森面色铁青,猛地站起身子来,便出了门。
云莘也跟了上去,出了门,便看见云为柏正被侍卫架着双臂往外拖,云森皱眉冷声道:“放开他。”
侍卫急忙松手,云为柏跌在地上,慌乱的站起身子来整理了一下衣裳,看着云森道:“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我是你爹。”
云森皱眉,冷声道:“我并不是因为你是我爹我才见你,实际上在我心里,你早已不是我爹,云为柏,你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云为柏气愤不已,却又是不敢再说狠话,就怕又说了狠话,云森再也不肯见自己。
现在太子被抓,自己也受到了波及,云森现在倒是正当红,自己一定要傍住他别撒手才是。
云为柏想到这里,道:“云森,傲林是你弟弟,他现在因为太子一党的事情被抓了,你可要帮帮他。”
云森冷笑,“弟弟?我怎么不知道我娘还给我生了一个弟弟?”
云为柏大怒,却还是咬着牙道:“云森,当是爹求求你了,只要你能将你弟弟放出来,让爹给你做牛做马爹也愿意。”
云森冷笑一声,“做牛做马?我何时需要你为我做牛做马?云为柏,我要的,是我娘的命,你能给我吗?要不然,你也可以回去杀了现在的人,然后将我娘的牌位迎进府去,或许我还能考虑帮你一次!”
云为柏大怒,“云森,你不要得寸进尺!”
云森冷笑,“给我将他赶出去,以后都不许进府上的大门。”
云为柏慌了,急忙道:“我可以将你写进族谱,你还想要怎么样?非得死了个人你才满意吗?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云森,你不会有好报的,你会有报应的。”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唐静。
她没了原先的精致,许是因为最近这些事情闹得,忠勇侯作为太子一党最有力的的支持者,第一时间就被抄了全府上下,人员全部关押,唐静一朝失去了势力,也变得萎靡不振。
唐静看着云森,道:“云森,就当是我求求你了,你只要能救了我儿子出来,我会离开这里,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说着,面对着云森。‘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云森,都是我的罪,我有罪,但是求你,放了我的儿子吧,我做什么都可以……”
云莘看了云森一眼,她本想提醒云森,这个唐静诡计多端,不简单,没成想却看见云森眼中的淡然。
那不是一种装出来的神色,却是一种自然流露的感觉,云森没有丝毫动容,冷声道:“云为柏,你杀了她,我可以考虑去求情,要不然,你们这就滚吧。”
云为柏一愣,云森又道:“你应该知道,皇上的动作不会停下,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所以,要怎么样的结果,你自己选择吧。”
云森说完,便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十分悠闲的看着。
云莘心中微微一顿,云森的表现,倒是出乎她的预料。
她本来以为云森会愤恨,会迫不及待的报复,可显然,云森并没有,他经历的事情很多了,已经开始学会收敛了,也能不显山露水的处理事情了。
云为柏十分愤怒,“云森,天杀的王八羔子,老子当年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王八蛋来,你这是大不孝,威胁自己的亲爹,你很了不起吗你?”
云森但笑不语,“我给你一刻钟的考虑时间。”
云为柏一愣,看着云森不像是开玩笑,这才神色慌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唐静,云为柏哆嗦着手,“夫人……”
唐静流着泪,“老爷,你动手吧,你动手了,傲林就能活命了……”
云为柏听着唐静这么说,心里倒是有些不忍心了,云森瞧着,又笑道:“哦,我忘了说一句,唐静,你也可以动手杀了云为柏,你们之间谁杀了另一方,就等于是救了自己和自己的儿子,这是双向选择,看你们怎么选了。”
唐静一愣,眼神都变了,云为柏稍微一思量,就怒道:“孽子,你这是要看戏法吗?看着我们自相残杀,为你所乐?”
云森轻笑着点头,“云为柏,我此刻,还真有这个资本。”
云为柏一愣,这边唐静却忽然站起身子,袖中的匕首便狠狠的刺进了云为柏的身子里,云为柏一愣,右手迅速出动,那匕首,也刺进了唐静的胸腔内。
两人互相捅了对方一刀子,便都是没了声息,云莘倒是没想到会是一个这样的结局,云森看着,神色有些厌恶,道:“拉下去,派个人去刑部说一声,就说云大人与其妻子互相斗殴,两败俱伤。”
下面的侍卫急忙应声,拖着两人的尸体走了出去。
云莘喝着茶,道:“大哥,你这是早就预料好了的吧?”
云森轻笑,“自然是,唐静身上的匕首和云为柏身上的匕首,都是淬了剧毒的,只要一破皮,便立刻致命,要不然,若是半残不伤,可又会是一堆麻烦。”
云莘轻笑,“你这想法倒是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