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微微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都是二伯母在一边说二伯最近的身体状况。
赵小满值过夜班,知道在医院里夜里根本睡不好觉,双人病房还睡不好呢,别说这样好几个人的房间了:“二伯母,这病房里的人太多了吧,夜里能睡好吗,怎么不给二伯换个病房。”
“唉,他这病哪能睡好呀,换到什么地方都一样,夜里睡不好白天可以多睡一会儿,反正都一样,这样的病房便宜点。”
二伯母说着就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卷医院打好的单子,一天一张,上面都是每天的花费情况。
赵小满拿过来看了看,每天的住院费真的没有多少,大头都是输液的。
“二伯每天挂这么多瓶吊针吗?”
“哎,药是没几瓶,你二伯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就是吃到嘴里也咽不下去,只能输水。”
赵小满听了忍不住的心酸,她站起来说道:“我先去一趟厕所。”
出去之后,她直接来到缴费处,她身上也没有带很多钱,就直接交了伍佰元的押金。
回去之后,二伯母正在和王莲花说自己孩子的事情:“妮子昨天刚来过,家里还有孩子呢,今天就不过来了。”
二伯的女儿小名就叫妮子。
“那长岭呢?”
“他?就住院那天来一趟,再也没有来过,连钱都没有掏,还是妮子给了我几个钱,都是他媳妇在一边搞的鬼!”二伯母只把怨恨放在了自己儿媳妇的身上,对儿子还抱有幻想。
赵小满说道:“让长岭哥带着二伯去其他地方看看,说不定咱这个地方治不了,其他地方能治。”
二伯母听了忍不住心酸:“富国来了也是这么说的,也帮我问过了,那些医生说,就是去省里也不行,去首都说不定有法子,可哪儿有那个余钱呀。”
就是在这县里面住了半个月院,家里都快撑不住了,还能跑到首都去?人生地不熟的,花的钱只怕更多!
说来说去都是钱闹的!
自己大哥比自己想的周到,自己都能想到的事,他肯定也能想到。
但看到自己二伯还在这里,想来是没有说动其他人,那自己就更不行了。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或者是二伯母在单方面的发泄,坐了一会儿,赵小满就和自己母亲告辞了。
二伯母把她们送到病房外面,赵小满赶紧说道:“别出来了,二伯那里离不开人。”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伯母,我刚才又帮你们交了一点押金,钱也不多,你别嫌少。”赵小满把押金条递给二伯母。
二伯母也没有看上面的东西,只是一把攥住纸条,眼圈红红的:“以后就别破费了,你二伯这里现在就是个无底洞,填多少钱都不够。”
“那也得填,至少能让二伯好过一点。”
自己事先帮二伯交押金的事儿,她也没有和自己母亲说,这会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王莲花倒是没有多说,只是说了句:“你二伯母也不容易,走吧。”
看到她又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赵小满赶紧拒绝:“妈,你一个人坐电梯吧,我走楼梯。”
果然,赵小满到楼下好一阵子了,王莲花才从电梯里出来,一出来就唠叨:“你说你这孩子有福也不会享,有电梯不坐,非得走楼梯。”
“妈,那电梯那么慢,哪儿有走路快。”
“慢咋了,咱又没有什么事儿,再说了这电梯就这有,其他地方哪有,回来村里你想坐也坐不上!”
合着她是把电梯当成稀罕物了。
回到大哥家里,家里喝醉的三个人还没有清醒呢,中午吃的也晚,菜什么的还剩下好多。
把菜一热,烧点米汤就行了。
赵小满看见有绿豆,就抓了两小把烧绿豆汤,绿豆事先没有用水泡软,直接煮很难煮熟。
不过他们也不急着吃饭,大火把水烧开之后,转成小火慢慢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