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命令传达,泠苞麾下的士卒顿时飞奔起來,两人抬着土石,两人举盾护在两侧,疾步飞奔。
渐渐的,众人也开始发现其中的一些诀窍,在先一队士卒出发后不久,后面的士卒就紧接着出发,而后在先一队士卒回返,一步踏出城头上敌人弓箭手的射程时,后面的这队士卒正好一步踏入射程,对接之间,一开始的生涩之后,就逐渐开始熟练起來。
“放!”城头上,眼看着城下护城河的几处地方一点一点开始窜出头,守将顿时再也坐不住了,立即下令出声,顷刻间,箭矢如雨,倾泻而下。
“砰砰砰……”面对着密密麻麻的箭矢,士卒前进的脚步不由一顿,行进的速度顿时缓了下來,木盾护持的再严实,也终有箭矢透隙而过,狠狠的扎进士卒的身体里面,泠苞军中,很快就开始出现了伤亡。
“继续。”生存在这个时代,泠苞早已熟知了生存的残酷,对于死亡,他看的很淡,几乎沒有犹疑,在出现伤亡的那一霎那,就已下令出声。
对士卒而言,他们更是早已熟悉了这样的命运,说的更加残酷点,他们根本就是麻木了,战争本就是拿命在拼,他们只是些普通人,能做的只能是拼命。
泠苞命令传下的时候,沒有人对此感到怨恨什么,相反,他们反而因为泠苞想出这种计策而心怀感恩。
任何一场战争中,能够尽可能保存士卒的将军,才能为士卒所敬,此时的泠苞就是如此。
冒着箭雨,泠苞军的动作非但沒有慢下來,反而隐隐更快了一分。
终于,在折损了百余人的时候,城头上的箭雨再次停了下來,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顿时将之前泠苞军士卒之间的那种默契打破了,当百多胞泽的尸首被抬回來时,军中的士气顿时低落下來。
“传令,第一个打通道路的队伍,每人赏百金。”不知何时,太史慈赶來泠苞身边,见其正无计可施,当即下令许诺道。
“将军!”泠苞有些吃惊,他也知道士气低下当重赏以激,只是董卓不在,他可不敢如太史慈一般许下重诺,刚才他就正为此纠结呢。
“无妨,主公在此,也会许了此事,待战争过后,我亲自去向主公为他们求來。”摆摆手,太史慈浑不在意,当年镇守洛阳,他可是眼看着一车一车的金银运去长安,董卓有多富有,他可是亲眼所见,而且跟随董卓的时间越久,他也越发的能体会到董卓这“明主”的作为。
“你很好,做的不错。”拍了拍泠苞的肩膀,太史慈迤迤然转身离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的,泠苞军士卒再次动了起來,而与他们相同,每隔上一段时间,城头上的箭雨就会倾泻而下,两边的士卒,顿时就这么的僵持下來。
泠苞的所为,在护城河一点一点被填出了一半的道路后,就被太史慈传到了董卓耳中,董卓听了自然大喜,当即下令让人递了承诺过去,不过,一旁坐着的贾诩对此却并沒有太大的反应,这样的手段,可以说就好似阳谋一样,让人无法可解,可是同样的,弊端同样明显,泠苞能有此成,正是借助了他欲要晚上动兵之风。
“文和,高顺与乐进两人哪里已经准备妥当,具体该如何做,稍晚些的时候还要你去与他们说明。”高兴过后,董卓转身看向贾诩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侍者递上來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前他亲自去督促,太史慈來时他也才刚刚回返,大热的天,他可是真心渴的厉害。
贾诩听完微微点头,算是应了下來,脑袋中,正为了晚上的行动转动着,之前他已派人上山探路,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士卒回來后才能得知,山路难行,即便是前人辟出的蜀道都这么艰难,更遑论要重新开出一条道路。
“主公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