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下效,王国华的穿戴很简单,皮鞋是年前新买的老人头,夹克是工作头一年买。吴言也就是一各简单的黑色西裤,一件黑色羊毛衫外头套一件浅蓝色马甲。
这一身打扮,看上去老气许多。吴言的精心准备明显白做了,王国华对这些根本不在意。女人有打扮自己的权卝利,男人欣赏不欣赏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上了车王国华手里就捧一本书在看,吴言几次回头看了看,发现王国华看的居然是一本《论语》。吴言心里觉得奇怪,怎么当领卝导的还看这种书?一想到《论语》,吴言脑子里就出现一个老夫子摇头晃脑的念着子曰,觉得王国华好歹整一本半月谈什么的,才像党的干卝部嘛。
王国华看的正投入的时候,车子猛的一减速,这一下打断了王国华看书的情绪,抬头看看道:“怎么回事?”
“前面有个坑,还不小呢。”高升没回头,仔细的驱车越过前面道路上的坑。车子摇晃着,王国华想想摇下车窗看了一下。
“这路怎么没人修啊?交通局都是干什么吃的?”看着道路上至少一米宽的坑,里头还有积水,王国华自言自语的一句,吴言听了立刻道:“这坑存在至少一年了,也没人管一管,这条路是通往甜井乡唯一的通道。”
王国华没说啥,看看道路两旁有不少人家,眉头更是皱了起来。车子越过这个坑之后,路况好了一些,仔细稍微一点便能看出来,这路有时间没人管了,沥青被蒸发的非常严重,露卝出里头的石子。
“还有五里地就能到乡政卝府了,您是先去政卝府看看,还是怎么说?”吴言低声问了一句,王国华淡淡道:“先不要惊动乡里的人,找地方停车,下去转转再说。”
吴言笑了笑,指着王国华手里的书道:“王书卝记,您怎么看这个书?”
王国华诧异的看看手里的书道:“这书怎么了?”随即反应过来吴言的心思,便淡淡道:“别小看了儒家的思想,说句不中听的,现在很多当卝官的,还不如古代的一些官卝员。”
甜井乡政卝府在镇子外头,挨着路边的一座看上去颇为气派的五层大楼最为醒目,外头是一堵红砖砌的围墙。围墙看着有点老了,里外种了不少的树。很明显,大楼是新建的。
高升减速,王国华淡淡道:“去里头找个地方停车,回头再过来……,……
甜井乡就一条老旧的街道,中间一段的供销社边上有一口围栏护着的古井,看上去有点年月了,边上还立了一块碑,字迹大部分都模糊了。王国华蹲下来仔细的看了看,依稀看见”*……”洪武……的字样。甜井乡大概因此得名。
“今天不是赶集,您要是逢五的日子来,这里可热闹了,人都挤不下。”跟着王国华在不长的街道上溜达了一圈,吴言边走还边介绍。王国华的眼神更多的集中在水泥铺的街道上,这看上去比州才走过的路强多了。
“甜井乡的书卝记叫田虎,从部卝队转业的干卝部。原先在县公卝安局干过一段时间的副局卝长,出任乡党卝委书卝记才一年多,今年大概有四十二岁了。”吴言尽职的介绍着情况,王国华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在听。
从街上往乡政卝府走去大概五百米,王国华没有上车步行而去。还没走到乡政卝府门口,就见院子门口围了一些人在看热闹。围观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十几个,王国华信步上前,很容易看清楚里头发生的事情。
一个穿着旧棉袄的少卝妇,手里牵看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正在跟院子里出来的一个男子哀求着什么。该男子三十来岁,表情和语气很不耐烦的样子,当着众人卝大声道:“谢小燕,你不要再来说了,你们家什么时候把提留款交上了,我们什么时候放人。这是田书卝记说的,谁来讲情也没用。”
听到”提留款”三个字,王国华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自家就是农卝民,知道乡里是怎么收这个钱的。男子说完还冲众人嚷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那个叫谢小燕的少卝妇,望着人进了院子,没有跟着进去,拉着孩子来到路边安静的站着。围观的人见没啥好看的,渐渐都散了,有个别人还招呼那女子道:“小燕,回吧,跟这干站着不顶事,田书卝记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