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花园小区六幢三楼的房间内,语嫣正守在受伤不是太重却绝对不轻的林邪身边,这是林邪出学校后找的一个落脚地。语嫣熬了锅小米粥,看着林邪狼吞虎咽吃着,碗本来就小,他端起来脖子一仰就像喝酒样把粥倒进肚子,然后抬起头来朝语嫣笑着。
“吃这么急做嘛,还有好多呢!”语嫣关心道,边又为他盛了一碗。
林邪接过来,听话的慢慢的一口一口品尝起来,时而来回晃晃头,啧啧称叹:“老婆做的就是好吃,除了香还是香。”语嫣见他模样,好气的笑了。又吃了好几碗,林邪终于打住了,每一次恶战后他都感觉要吃很多东西,昨晚回来缓过来的时候,就吃了一大堆东西,那肚子就像是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忍着身上的痛足足吃了两个小时才停了下来,被语嫣笑话成十二生肖里排名最末的动物。
语嫣去收拾碗筷,林邪光着上身下了床走到窗户边,开了窗,一股清新的空气夹着丝丝冰凉悄然袭来。听着一大清早就为了生计而劳碌奔波不停吆喝的“喝豆浆了,新鲜的豆浆”声,看着外边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自行车摩托车,他突然有点羡慕起他们简单的生活,他会因为多卖出一袋豆浆而高兴半天,会因为别人说他的豆浆好喝而快乐好一阵子。
而自己呢!一条看不见底的路,除了拼命往下走往前冲以外,别无他路。都说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却也有可能刚放下屠刀便让人砍死见了耶稣;都说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却也有可能退一步就是万丈渊。是的,爬得高摔下来肯定会很痛,所以,下面的基础就一定要踏实,不能从上面摔下来。
涪丰、南湖已经握在手中,接下来就要往四边扩大势力,可无论怎样,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再有八个月,便是与语嫣母亲约定的一年之期,到时她的爷爷也会来,自己难道要去跟他说:“我就是报纸上天天说的那个整天杀人越货贩毒的hei社会头子,这能行吗?”
“漂白,一定要漂白。”林邪嘴里轻轻念道,沉浸在思绪里,“怎样才能漂白?除了开公司,可又开什么公司呢?自己看过的商业书不算少,也明白很多事情道理,可那都是纸上谈兵,在没有硝烟的商业战争里,光靠理论是不行的,而龙门里要好身手甚至好杀手,敢打敢拼的人一抓一大把,却就是没有发现什么商业型人才。这人去哪找呢?”
纠结着的林邪,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一束好似穿越千年而来的目光。语嫣收拾好了碗筷,倚在门口,看着那怎么看怎么清瘦,没有健身房猛男的那种只能看不中用,大块大块凸露隆起的倒三角肌二肱头肌等等,却觉得他肌肉的比例匀称到惊心动魄,再佩上那六道张牙舞爪你缠我绕的刀痕,却是一幅绝美的图腾纹身。她没有想到,他的背影竟是如此耐看,没有极限无聊极限yy的言情小说里,所谓的萧索落寞或宽大厚实,却只有那结了疤还没有tuo落的刀痕在诉说着他的战绩。
看着他那无声的背影,语嫣的心儿仿佛被揪住了一般,要是自己错过这个男人,就再也看不到这般画面。她走到床边拿起一件外套,走过去轻轻的披在他背上,然后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他,把脸儿靠在他的后背,林邪这才停下了思绪,感觉着她的温暖,仰头偎着她,握住了在自己小腹前的那双刚洗过碗还散着玫瑰洗洁精味的手,抓起来凑到鼻子处使劲嗅了嗅。
感受着他嘴唇在无名指上轻吻的语嫣,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刀痕,对,是刀痕,位置好像变过,数目也不对。”她猛地转到林邪前面,融着他深情的目光,带着愠怒带着关切问道:“你的背上什么时候多了三条刀疤,而且以前三条刀疤的位置还不对。”
林邪朝她笑了一下,把她拥入怀中,享受着她的发丝在脸上吹拂的感觉,轻声说道:“老婆,没事儿的,这不都好了吗?”
语嫣抬起头,对他说道:“坏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我拥有知道的权利,你受伤了,我也好陪着你,不然我的心会更痛。”
“傻瓜。”林邪抚着她的脸温柔的说道。
“我不管,我就要知道,你以后也不准瞒着我!”
看着她一脸怒容,林邪点了点头,“遵命,老婆。”
语嫣“噗哧”一笑,忽而又幽怨起来,低声道:“坏蛋,要是昨晚被抓的不是秋韵而是我,你也会那般不要命吗?”没有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爱的人对别的女人那般在乎那般深情,语嫣也是女人,虽然她知道他非常人,知道有实力的人尤其是他走hei道这条路的人身边的女子肯定不会少,虽然她昨晚才从心里面容纳了一个肯用命来救自己的人来分享眼前这个男人,可是用水做成的她还是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