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他一直认为的泾渭分明有着明显区别,可代表的趋势却又说不上坏,毕竟克莱门特大主教也并非没打过骑士团的主意。
勒戈夫为人太过刚直,艾尔又太过于圆滑,根本无处下手,甚至还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中能够渔翁得利,足见其能耐。
也难怪是克莱尔西查斯大主教不惜和克莱门特大主教闹得不愉快也要保住的人……要不是西查斯大主教执意阻拦,艾尔阿尔贝托哪能活到现在?
阿尔贝托家族那么外厉内荏,他早就该死在那个所谓的大陆巡查当中了。
鲁克的房间还算马马虎虎,依兰达也没在这种方面弄得太下作,不过要说有多好那也是决计不可能的。
她可没那么大度。
“明天就要到安倍里了,我还以为鲁克船长记性不太好,刚打算提醒提醒你呢。”依兰达剔了剔指甲,大大咧咧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那么打算什么时候履行我们之前的约定?”
鲁克没有急于回答,他只是同样回看依兰达,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才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一直都在等着依兰达你的随时问话,又是限制我们的目的地,又是让你的水手们死死盯着我们,你一直想把我们带到安倍里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是鲨鱼从来不可控,鲁克都要怀疑那群鲨鱼是依兰达弄来看守他们的,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当然是要当面对质,”依兰达笑靥如花,“我以为我们之前已经达成了友好的协商协议?”
“如此天价的盟友。”鲁克嗤笑了一声,“如果从定金的额度来看,那还真是诚意满满。”
依兰达厚着脸皮道,“没办法,谁让鲁克船长你前科太多,实在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万一你随便给我个名字,把我整艘船都坑在了这里,那我岂不是亏了?”
“教廷的你有什么好怕,以你和勒戈夫还有艾尔神官的关系,到时候出了事也就是他们打个招呼的事。”鲁克不以为意道,“放心吧,这种方面我还是有信誉的,不会为了这种小事砸了招牌。”
“我既然说和教廷有关,肯定就能提供相应的证据,但我绝对不会和你一起去安倍里,在我下船之前我也不会给你信物和人名。”
“别企图自己去查,那除了打草惊蛇以外没有半点好处,你要知道,当时他们能用几艘船围剿你,难道现在不行?”
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显然激怒了依兰达,什么叫做到时候出了事?到时候天大地大她上哪再去找这个杀千刀的鲁克?
再说了,她总觉得鲁克这话里带着试探。
骑士团和艾尔可不是一条心,是他还是他身后的人想从这里面看出什么?
结盟?
还是别的更深层的……
“说得倒是轻巧,”依兰达嘲道,“你说完就跑,为什么不指望你当时那群教廷的朋友来救你?”
“你觉得,如果现在我把你的水手扔下海,扔到第几个的时候你会告诉我实情?”
“你尽管扔,”鲁克丝毫不在意,“你扔一个,我就给你一条假信息。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的话……恐怕就没什么机会再有第二条梦魇号了吧。”
依兰达倒是没想到鲁克竟然还会这么维护他那群炮灰水手,不过想了想登时暗骂自己愚蠢,现在下面那么多鲨鱼漂着呢,哪怕他真不把人命当回事,现在好歹也也要在面子上做做工夫。
就算到时候真要跳海,也总得有几个人吸引鲨鱼的火力不是?
“既然都说是合作,当然最后还是要本着互利共赢的原则,”依兰达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是开个玩笑,鲁克船长不必这么在意。”
“我也希望这是一个玩笑。”鲁克道,“毕竟被依兰达你摆了这么一道,我剩下的可也就这么几个宝贝了,当然要好好保护。”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就安倍里的那件事开始友好的谈话了?”
“当然。”
老梦魇号的陈年旧事一直是依兰达心中的一个疙瘩,鲁克每次提起来都让她心中有着强烈的波动。
杰夫那个叛徒被选中是意外没错,但是谁能想到,这背后的起因竟然会是因为教廷想要插手列支敦国的皇位继承,从而扩展宗教信仰范围?
老梦魇号的确贫穷又积弱,可这并不是他们就能白白被牺牲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