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莲带着一家子人跟着商队,不算早,不算晚,走了将近俩月的时间,总算是在三九时分进入了京城的大门。
作为京都,自然有其不同寻常之处。和商队的人分开之后,陈家五口人就直接地找了人问了路,去了商队推荐的客栈。这是均州人开的,有那么点子驻京办的味道在,而且大家都是老乡,所以不会坑人。
秦香莲觉得有道理,华人在哪儿都爱抱团,有安全感啊。所以他们就真的来到了这家客栈。门上的匾额挂着“均州客栈”,地方特色浓郁。
让家乡人人一看,就觉得热别地亲切,至少陈家人是这么想的。不过这如今有钱了,可是陈家人节俭的性子还是没改变过来,所以,只是要了两间普通的客房,阻止了秦香莲想要上等客房的举动。
倒也是,画风不能一下子变的太快,虽然有钱了,也得省着花。秦香莲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就带着老人孩子们房间了。
住客栈,那是权宜之计,陈家人,那是要尽快地在帝都扎根下来的,所以,大家今天好生地休息。明天就开始,打探陈世美的消息,然后找便宜点的房子,先租下来,搬出客栈才是正理。
有了计较,在店小二送热水的时候,老陈头就随口地问了一句店小二,
“小二哥,可知道京城有个叫陈世美的?”
“啊呀,老丈如何能直呼驸马爷的尊名?”
店小二直接傻眼了,急忙地跳脚道。
陈家老两口,包括两个孩子,才傻眼了呢,好在秦香莲不在屋里,她去外面安排饭食去了。
“驸马爷?陈世美?”
陈母有些不信邪地也问了一遍,不过目光紧紧地盯着店小二,问道。
“哎哟,大娘,您也注意点啊,驸马爷的名字,如何能直呼呢?不过这难怪你们惊讶,这驸马爷啊,恰巧的就是咱们均州人氏呢。”
店小二还想普及一下状元郎的光辉事迹,可是外面有人在喊他了,所以他就立即地丢下这一家子,转身出去了。
陈家人,两老两小,都被这消息震的晕晕乎乎的,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不过英哥装的成分居多些。
秦香莲进屋来,明锐地发现了一丝不同来,除了儿子外,其他三位用这种隐晦的目光看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大家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正好秦香莲接收到了儿子传来的诡异眼神,所以,也没有发问的心思,彼此都觉得算是逃过一劫。
至于事情的真相,慢慢说吧。总要找个好的时间才行,这般草率地说出来,可怎么好?
所以,这一晚上,大家都有些沉默,秦香莲也只当大家是累了,她自己也累,所以,早早地休息就好了。
不仅秦香莲是这个想法,就是其他人也是这样的,陈世美,驸马爷,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千千万,如何就能说明这就是自家要找的人呢?
怎么可能就那般巧合地是自己的儿子\老爹呢?所以,大家还是淡定,冷静一夜再说吧。
两个孩子,尤其是冬妹的城府没那么高深,所以几次地望着秦香莲,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陈母和秦香莲差点没急死。
看来自己对于冬妹的教育还有些欠缺啊!沉不住气,不够火候!秦香莲暗暗地记下了此事。
第二日一大早,秦香莲便带着儿子出去找房子了,陈氏老两口,带着孙女在客栈休息。
正好儿地,也趁着秦氏母子不在,大家先摸摸这位驸马爷的底才好。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虽然不知道这样高深的理论,可是要和人家打听这些人,不给人好处,怎么能行?
所以,口袋里有这些日子儿媳给的五两已经捂热的银子,老两口特别地有底气,找了店小二过来,开始详细地问询驸马爷的事儿。
店小二看在有银子拿,又可以显摆自己消息广,能糊弄这些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所以很是痛快,简直就是竹筒倒豆子!
陈驸马也是均州人氏,具体是哪儿的,谁也不知道,不过父母双亡,妻儿全无,这些年一直在寒窗苦读。三年前,一朝成为状元郎,风风光光之后,就被慧眼识珠的官家招为驸马。
这位公主殿下,那也是仁宗皇帝的爱女,年过十八,貌美如花,善良大度,总之,这些夸赞的言词不要钱似得夸了一遍公主殿下。
陈氏老两口听了之火,心情却是越发地低落了,均州,陈世美!这就有一大半能合的上了。
“这位驸马爷一定是少年俊才,所以才能迎娶公主,是不是?”
冬妹带着几分梦幻地问道,小娘子都爱做梦,店小二也清楚。不过在陈家三人期待的目光中,摇摇头,喝了口茶,做足了姿态之后,这才摇头道,
“并不是,驸马爷今年已经三十五了,不过气宇轩昂,肤白貌俊!”
这些资料,京都人都知道的清楚,又有一条能合上了,他们的儿子,陈世美,如今也是三十五岁的年纪了。
秦香莲比他小五岁,今年三十!
“多谢小哥你了,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真是惭愧!”
老陈头甚是客气地端茶送客了,小二虽然还没显摆够,可也不是那种赖着不走的,所以,很是痛快地揣着自己怀里的半钱银子,走了。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着邋邋遢遢的穷酸,竟然有如此大手笔,真是不错。
店小二走了之后,冬妹就自己先忍不住了,
“阿公、阿姆,这位驸马爷,到底是不是阿爹?”
“谁知道呢?总归,有了个消息,咱们要去验证一下的。”
老陈头良久地才叹息道。
“老头子,要告诉儿媳和英哥吗?”陈母半晌之后,问道。
“说吧,英哥他娘比咱们都聪明,也见多识广,她们今日出门,只怕打听到的消息比咱们只多不少,干嘛要瞒着呢?”
老陈头既希望状元郎是自己的儿子,又希望驸马爷不是自己的儿子,其中的矛盾,唯有他和陈母能知道了。
“你说,这若是真的,咱们还哪里有什么脸面面对儿媳?”陈母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红了眼眶,若不是儿媳,他们老两口,能不能活下来,只怕都是个问题,如何还能在这里呢?
“不管如何,秦氏都是咱们陈家的儿媳……”老陈头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冬妹也不是真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