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啊!”了一声,就往床里面钻,北川也连滚带爬地躲到了里面。
北雪虽然没怕,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唯有北焰反应过来。
“二良子!”北焰和苏氏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接着北焰奔进雨中,将门口那个小男孩拉了进来。苏氏赶紧找布巾为他擦头上和身上的雨水。
北雪这才明白,二良子是胡榆家的长工。因为无爹无娘在大伯家长大,大伯母嫌他饭量大,就将他卖到了胡家做长工。有一段时间,因为他常常给胡家放牛,所以和同样上山放牛的北焰认识了。
不但两个人交好,苏氏也极喜欢这个可怜的孩子。知道这孩子饭量大,在胡家也是吃不饱。有的时候给北焰带干粮,就多带那么一两个给二娘子吃。
“这么大的雨,你来干啥?”看着二良子浑身湿淋淋的,北焰的语气就有点责备。
擦了几下,苏氏也满腹疑惑,赶紧问道:“二良子,大雨天的又是半夜你是不是有急事?”
“婶,你快带着北焰哥他们走吧!离开高岭村,跑得远远的。”二良子抹了一把自头发上滴下来的雨水,不由打了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着。
“走?往哪走?”北焰一屁、股坐到凳上,闷声闷气道:“何况我爹还在公祠呢!”
“是啊!能往哪走啊!”苏氏悲从中来,深深叹气。
二良子瞪了眼睛,着急地一把扯开布巾,急道:“今天县太爷又来咱们村了,但他是偷偷来的。我听到他在胡榆家和族长还有胡榆三个人在商量怎么对付你家大叔。”
北家所有人都闷了一口气,只听二良子又说:“他们要做成叔再次杀人逃跑的假象。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他杀害。这样一来,按照族规,你们家十岁以上的人也要背磨沉水而死。既不用见官,又解决了你们一家。就算是十岁以下的也可以卖出去为奴。”
苏氏听完“扑腾”一声就坐在了地上。愣怔了半晌,才问:“二良子,这可都是真的?他们为何要将我们北家赶尽杀绝啊?”
“这些个狗娘养的,我要去救我爹!”北焰疯了一般,就要往门外冲。却被最冷静的北雪扯住了。
“哥,先别轻举妄动,问清楚再说。”她一边扯着北焰,一边问二良子,“我爹呢?现在在哪?”
二良子又结巴起来,“这话我是晚饭那会儿偷听到的。可是胡家的家规严,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跑出来。这会儿恐怕叔已经被他们……”他吞了一下口水又道:“我刚偷偷跑来的时候,看见族长哼着小曲去了村头的罗**家。所以趁这个时候你们得赶快走,别等明天早晨那些人来抓你们,那样就把你们一锅烩了。”二良子跺着脚,一副急得不行的样子。
这样说来,就是去救人,也晚了。
一家人都感觉到北玉山此时已经凶多吉少。
“作孽呀!”苏氏一声悲叫,“这可怎么办哪!”
北焰那边已经抓起砍柴刀,“娘,孩儿和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和爹一块死。”
苏氏一把拉住他,“焰儿,娘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的弟弟妹妹怎么办呢!而且你爹这不明不白地就走了,我得保住我们北家的血脉才行啊!你和你妹妹,你弟弟都是北家的根,北家的苗,还有你表妹,那可是你姑姑唯一的闺女,我不能对不起你爹和你姑姑啊!”
北雪也在一边暗暗点头。
若是北焰杀到祠堂,那只是呈匹夫之勇,非但救不了父亲,恐怕全家大小也要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