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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终于如愿以偿,在连吃五碗之后爬进被太阳晒得温暖的帐篷里睡觉。唯一美中不足的乃是此地没有米,倒有许多“不是饭的饭”,若是吃腻了馒头汤饼,就只有以假乱真乱不像肚皮上有一条缝的小麦饭可供人换换口味。
银锁失笑道:“这地方哪能种水稻啊,大米翻山越岭卖过来,价钱快要赶上金子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此地回中原不过五天时间。若你明日随我下了地宫,再想走可走不了了。”
金铃微微一笑,低声道:“我怎舍得走。”
银锁的心立刻纠结起来:大师姐到底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三成黄金?
金铃难以体会她心中的纠结,伸了个懒腰爬进帐篷里,刚要脱衣躺下,却见银锁也探进来半个身子。她微微错愕,问道:“怎么了?还有事找我?”
银锁自是进来替她暖床的,却不料被金铃当头一瓢冷水泼下来。她一张俏脸乌云密布,就往后退去。
金铃一把拉住她。
“怎么,大师姐不是没叫我来吗?我走了,我也去睡觉,今晚过了不知何时才能睡呢。”
金铃犹豫半晌,小声道:“被子还冷着。”
她的声音轻而小,似是并未想过能得到回应,可其中的期待千回百折,还是掠过层层犹豫,浮到了水面之上。
银锁哼哼两声,像是终于取得了胜利,横了金铃一眼,脱衣钻进被子里,对金铃张开手臂,道:“来。”
金铃在她身边躺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实是觉得……”
“嗯?”
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偷来的,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还给老天爷。
“大师姐?”
金铃微微侧身,道:“实是觉得谢谢你。”
“谢什么,热着也是热着。”
“你是热血,我是冷血……”
银锁嗤笑道:“大师姐什么傻话,你若是冷血,天下便没几个热血之人。反倒是别人常我冷血无情,喜怒无常……”
“他们瞎……他们又没同你这么睡过……”她虽在浅笑,可是眼皮已渐渐下沉,好像马上就要合上,却又在苦苦支撑。
银锁失笑道:“莫要与我同睡,敢在口头上占我便宜的人都已被乱刀砍死了。大师姐困糊涂了,快睡吧。”
“有一事我一直想问你……”
银锁低低应了一声,金铃却没了下文,银锁微微失望,又不忍心将她推醒过来问清楚,只好自己在一旁抓心挠肝。
金铃的困是有来由的,人被迷药麻翻并不能代替睡觉,反而会叫人更加疲惫恍惚,如此对比起来,金铃比她少睡一晚上,更等于连续五六天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今日竟有精神陪她出去闲逛胡闹,果真内力深厚。
大师姐实在是个太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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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她又从春梦中惊醒过来,顺利地落荒而逃,可谓一回生二回熟。在营地中间,她又碰到了赫连,赫连道:“你的东西我都替你打包丢在我帐篷里了,你是又不准备回去睡了?”
银锁嗤笑道:“你不是挺明白的么?”
她一觉睡到天明,梦里奇怪的感觉又让她惊醒过来,金铃慢吞吞伸进一只手来,又探进头,见她醒了,微微一笑,道:“小懒猫,日上三竿了,快起床准备出发。”
银锁坐起来看了一眼外面,发现天色只是蒙蒙亮,便问:“你都准备好了?你为什么起这么早?”
金铃道:“我比你睡得早,自然比你起得早。辉日要来催了。”
银锁做了个鬼脸,道:“大师姐是辉日的探子,专门监视我的。”
金铃爬进来,哭笑不得:“我若是辉日的探子,该当睡你旁边就近监视。”
银锁三两下爬起来,边走边把腰带绑紧,腰链挂起,弯刀扶正,兜帽扣在头上。等她走到火堆旁边,已经穿戴整齐,看不出刚从帐篷里爬出来的狼狈。
金铃摇头叹息,心想这辈子想叫银锁稳重是不可能了。
火堆已经熄灭,辉日坐在火堆旁边,递给银锁两个酵饼。银锁接过来一扫而空,拍拍弯刀,道:“辉日,我能出发了。”
赫连辉日一跃而起,道:“好!我们出发!”
三人带着兜帽,围着面巾,看起来风尘仆仆,往奢延河北统万城走去。此地少数族裔很多,阳关之外,黄河以北,不知部落几何,每个部族都有些穿衣打扮上的怪癖,有的带着大帽子,有的斜襟敞袍,有的面上刺青,是以像是他们这样带着兜帽的人反而毫不起眼了。
作者有话要:最近感觉有一点点注水……把这个问题跟小伙伴们了,小伙伴们“不会吧,大家不就是要看她们谈恋爱吗?”
你们觉得呢?谈恋爱的戏份会不会太多了点?
我大概会坚持日更道28号然后3月开始双日更一段时间具体怎么更1号再告诉你们不过我觉得离下一次h只有七八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