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被摔,文白的心情又好起来,扯着欧景年的手说:“老欧老欧,我今天发现一件事,你猜是什么事?”
欧景年摇头:“不知道。”她对猜这些东西一向没什么天赋。
文白也知道她不擅长这个,笑嘻嘻自己把答案说出来了:“陈锋居然是个女的!”
欧景年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她本来就是女的呀!”
文白:“…卧槽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欧景年对着陈锋笑笑,两个人心知肚明——这是独属于拉拉之间的感应,哪怕陈锋打扮得再中性、行为举止再男性化、甚至哪怕她长出了胡子,t就是t,不是男人,不是小受。
独孤桀骜冷笑着丢出两个字:“蠢材!”
文白怒了:“怎么,不要告诉我你也看出来了!马后炮!”
独孤桀骜不屑地扬头,她当然懒得和文白解释自己已经见过无数女扮男装的武林人士,分辨男女的本事已臻化境,她只是冷漠地(自以为)、高傲地(自以为)、狂霸酷炫拽地(自以为)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强有力的“哼”字,用这短短一个音节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得淋漓尽致。
文白不服气:“你知道她是女的,怎么那时候还不让她看独孤打针呢?”
欧景年看了陈锋一眼:“她是个t。”万年总攻的杀伤力比男人大多了,怎么能让这人看见小姑娘的身体呢?
陈锋对她抛去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笑。
文白不死心:“我也是t。”她还压着独孤桀骜打针呢。
欧景年摇了摇头:“乖,小白,别闹。”
陈锋说:“闹着玩的小孩子没资格说自己是t。”
文白开始挽袖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再摔你一遍。”
陈锋看看她,再看看独孤桀骜,呵呵了一声。
文白怒发冲冠,把袖子撸到肩膀,围着陈锋开始转悠——转了半天,对比下陈锋和自己的身高,再看看她手上的肌肉,发现自己可能没有胜算,微微有点尴尬,只好继续放狠话:“我可是练过的!平常一个打五个,不,十个都没有问题,你不要真的惹火我,万一把你打伤了多不好。”
陈锋呵呵了她一脸。
欧景年不忍看文白没有台阶下,出来打圆场:“小白,这个,t和t是不一样的,她呢,是比较资深的圈内人,你入圈时间短,好多门道不懂也是正常的。”
文白就顺着欧景年的话把袖子放下来——初冬的天气,就算室内有空调还是很冷的——对陈锋露出一个“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表情,傲慢地走到另一边,一屁股在病床上坐下。
室内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
陈锋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本职,和大家打个招呼,走出病房,不多一会儿护士长就端着托盘过来,喊一句:“独孤桀骜,打针!”
独孤桀骜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去看欧景年,欧景年依旧对她微笑着,坐到她身旁,握着她手说:“没事,打吊针不疼的。”
独孤桀骜看一眼文白:“她出去。”
文白分分钟要站起来,欧景年瞪了她一眼,只好改为默默地摸着鼻子出去了。
独孤桀骜一直盯着文白,直到她走出门外,又指挥欧景年:“关门。”
欧景年笑着说:“怎么还要关门?”看独孤桀骜一噘嘴,一仰头,只好笑着站起来,关上了门。
独孤桀骜亲眼看见门、窗都关严实了,才一脸大义凛然、英勇就义般地在床上站起来,自己脱下了裤子。
欧景年:“…独孤你干嘛?”要不是独孤桀骜不知道她的性向,她一定以为独孤桀骜在色诱自己,那巧克力一般的丝滑柔顺的肌肤,挺翘结实的臀部…打住打住!眼前这个还是个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是个纯洁善良的好姑娘,不是。
独孤桀骜理所当然地说:“昨天不是这么打针的吗?”她可是深思熟虑才决定要为欧景年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要知道她独孤盟主在武林中混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耻辱!独孤桀骜愤恨地扭头,死死地盯着护士长看了一眼,准备把她深深地记在心里,以后再来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