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觉得独孤桀骜最近的表现非常怪异。虽然这怪异的原因她大概能猜出来,但是这怪异的方向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以为独孤桀骜受了教训,理应夹起尾巴好好地低调一阵。谁知这小朋友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改变却是加大了对她的训练量。诚然,小朋友在讲解的时候更加耐心,教导的时候更加细致,也会假惺惺地用些“请”,“可以吗”,“能不能”之类的礼貌词汇了,但是这丝毫无助于减轻欧景年练功的痛苦。独孤桀骜甚至想让欧景年在“双修”的时候中途停下运行口诀,把她们两的“双修”改成真正的双修。
独孤桀骜最近另一个诡异的地方就是她的行踪突然就飘忽起来了。以前独孤桀骜倒也不会去哪都向欧景年报告,但是她大致去了什么地方,欧景年都是知道的。最近一段时间欧景年却常常要靠打电话问独孤桀骜才能知道她去了哪里,而且独孤桀骜还总是用“外面”“街上”“市中心”之类的词来搪塞欧景年。
而这些都不是重点,最让欧景年担心的是独孤桀骜突然把杨爱红给的两万块取出来了——独孤桀骜起初嫌弃这钱是杨爱红给的,不肯用,所以一直没取,最近却不知道为什么取了出来。独孤桀骜不会用□□,还是让小宋帮忙去取的,她倒没特地说要隐瞒欧景年,但是也没有主动跟欧景年说,欧景年知道这件事,还是在某天中午去萨瓦迪卡找独孤桀骜不果后,和小宋聊天聊到的。
欧景年隐约地觉得独孤桀骜在谋划着什么,她有点害怕独孤桀骜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旁敲侧击地说了几次,然而独孤桀骜的反应倒很正常,欧景年看她不太像是要做坏事的样子,也只好暂时把这件事存在心里。
元旦一过,春节也就不远了,整个档案馆上下都洋溢着一种格外轻松喜庆的气氛,当然这气氛暂时还跟欧景年无关,不止是因为冯依萍依旧在煽动大家孤立欧景年,也因为她行将评级,有无数的报告和述职类手续要办。
离春节还有一周的时候,欧景年又收到了婶婶的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独孤桀骜的话影响,欧景年总觉得婶婶的声音不像上次那么轻松随意,每一句话都似乎意有所指,但是仔细想想,却又发现不了什么。
欧景年一面嘲笑着自己中独孤桀骜的毒太深,一面礼貌而不失误导性地向婶婶解释上次“相亲”的结果:“见面还可以,聊了两个小时,后来…有再见面,约会的话…大概一周约会两三次吧。”这些话她可一个字都没有造假,她的确是跟独孤桀骜聊了两个小时,后来继续见面,也的确是每周一起出去(在萨瓦迪卡)吃吃饭(在家附近)逛(买)逛(宵)街(夜)(家里客厅)看看电影。
婶婶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欣慰:“是吗?改天把人带回家来看看嘛。”
欧景年想起元旦回家独孤桀骜被叫“娇娇”时候内心委屈表面还要装作开心的样子就想笑:“好,以后有机会一定带回来。”
婶婶似乎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应这句话,而是另起了一个话头:“年年啊,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欧景年一下就察觉了她的情绪,笑容淡下去,语气恭敬的问:“什么事?”
婶婶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和上次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跟你和小杨那时候…一样啊?”
欧景年挑眉:“这个嘛,我跟她还没有像那时候那么深入。”她直到和杨爱红准备结婚才回来见家长的,独孤桀骜嘛…反正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_╰)╭。
婶婶的语调不易察觉地提高了几分:“你说的深入是指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