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估?”独孤桀骜怔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欧景年手里的匕首。她从欧景年练功伊始就在为物色兵器,起初是想从某宝上订制一个,结果发现这些东西的水平实在太次,后来听说外国的军刀好用,但是外形和功能又不太符合,还是上班无聊看电视的时候偶然看见一档鉴宝节目,才想起来可以买个古董,这才打听到东街,精挑细选了一个月,才挑选出这么一个勉强能入眼的东西,送出手之前心里还有些犯怵,怕欧景年嫌这东西不好,幸亏欧景年一点行情也不懂,没有让独孤盟主落了面子,然而独孤桀骜心心念念的,还是觉得自己亏钱了欧景年,拿了个便宜货糊弄她,全然没从别的角度思考。
欧景年就没独孤桀骜这么多花花心思了,她只是非常单纯而直接地从一个现代人的角度来看问题,得出了一个单纯而直接的答案,但是她可以确定这答案有极大的可能性是正确的——古董类的东西价格不好说,有人花大价钱买赝品,也有人一不小心低价买了真货,独孤桀骜是正经八百的古人,又是江湖人,对兵器的鉴赏能力不会低,她认定的东西,十有*是真货,而这真货在当年都卖那么贵(欧景年相信百万级别货币的购买力在哪个朝代都肯定不低),说明数量不会很多,数量不多,流传到现在,一定更稀有,也更珍贵。
欧景年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正确,有点兴奋地把匕首交还到独孤桀骜手里,笑着说:“明天周末,我们带着东西去申城找专门的人鉴定一下,我顺便带你去逛逛申城的古董街,那里的古董交易量是全国数一数二的。”
独孤桀骜听说再去申城,点了点头:“正好我看上的家家便利店在申城开说明会,我可以报个名,我们一起去看看。”
欧景年笑了:“要是能卖古董,干嘛还去做便利店?管便利店很辛苦的,都是些进货出货的事,太琐碎。”独孤桀骜自己要练功,还要教她练功,还要在萨瓦迪卡上班,还要学电脑,马上到了下个月还要去学驾照,她听着都替独孤桀骜觉得累,再加个便利店,超人也不是这么用的。
独孤桀骜没体谅欧景年的用心,反而以为她误会自己的能力,姿态宛如一只骄傲的小公鸡般、傲慢地开了口:“想当年…”
欧景年一看独孤桀骜的脸色就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果断地截住了独孤桀骜的话头:“想当年你多英明神武威武雄壮管了多少多少个店铺也没事对吧?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当年没人管你,你熬夜也好,拼命也好,就是累死了,也没人在意,但是现在我在,就不许你太累,懂吗?”她难得在独孤桀骜面前霸气一回,可惜前面刚说完话,后面手就跟着去揉独孤桀骜的头,还抓起独孤桀骜的一绺头发编了个辫子,瞬间把前面说话的气势给破坏得一干二净。
独孤桀骜很显然没把欧景年的话放在心上,关注的也根本不是同一件事:“…我当年管理的是分舵和堂口,不是店铺!一个分舵下面至少有几十上百的店铺,有的分舵甚至有数万帮众!”欧景年总是低估她,好像她只是个稍微有点出息的邻居家小妹妹,而不是叱咤风云、纵横天下的大宗师、大高手似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纠正欧景年。
“哦,分舵和堂口。”欧景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松开那一小搓头发,转而把独孤桀骜的头发整个拢了一拢,分成两边,然后在其中一边正儿八经地扎起了鞭辫子:“反正不管你做什么,你都给我乖乖听话,有计划地把事情一件一件安排好,别把身体搞垮了。”
独孤桀骜觉得她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笑话:“我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垮?开玩笑,我可是…”
欧景年拽着她的头发向后一收,没有防备的独孤桀骜被扯得向后一仰头,话头也被打断,顿时不满地皱起了眉:“你可知道我当年有多强悍?我一剑可以劈开五尺厚的精钢!江湖人都说我能止小儿夜哭,我去哪里,不必清道,那附近方圆一百里之内都不会有闲杂人等的,你觉得我会把身体搞垮?!”
欧景年一手拽着她的头发,一手从睡衣口袋里翻出一根橡皮筋,给她扎上辫子:“可是你有黑眼圈。”
独孤桀骜:“我可是最有希望接近天人合一境界的人,前所未有的年轻高手,旷世奇才!我可以全力运气奔跑,三天三夜不休…黑眼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