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冷笑了一下。如果说刚才她只是临时起的念头,现在这个念头就更清晰了——在和独孤桀骜谈话的短短时间她已经把从认识到现在的过程全部在脑内梳理了一遍,然后意识到自己对独孤桀骜虽然有极强的威慑力,这种威慑力却因其大而常常显得空渺,经历过一次决然的分手之后,独孤桀骜固然是不敢再在原则问题上惹欧景年了,但是在细微处却又开始如之前那样时不时地越着线,欧景年不可能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和她大吵大闹,又已经开始厌倦无穷无尽的说教式碎碎念和拖泥带水的几天不理人战略,因此某种不大不小的惩罚措施就显得非常必要。这种惩罚必须对独孤桀骜极其有效,不然起不到威慑的作用,然而又不能太伤独孤桀骜的自尊,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必须是只有欧景年能做的,才能在严厉的惩罚措施中又带有几分恋人之间才能有的独特亲昵,好叫独孤桀骜知道这并不是纯然的惩罚,她会遭到这样的事,正是因为有人在爱她,想要好好地教导她,而不是出于仇恨或者憎恶,免得她对整件事都产生消极情绪。
时至如今,欧景年已经越来越坚定地认为,独孤桀骜是一棵需要精心呵护的幼苗。欧景年认为独孤桀骜成长的过程中缺失了许多正常人类都有的东西,才导致了她现在这样的脾气秉性,而欧景年认为自己必须对此负责。哪怕不能让独孤桀骜这棵幼苗顺利成长为社会栋梁,也必须要帮扶着她,让她不要再向歪歪斜斜的方向发展——欧景年从未意识到,当她思考“责任”的时候,她已经自动地把独孤桀骜和自己的未来绑在了一起。
独孤桀骜忐忑不安地看着欧景年,这会儿欧景年的表情不像刚才那样吓人了,她甚至又对独孤桀骜笑了笑,然后转过身,体贴地把更衣间的温度调到最高。但是欧景年越这样,独孤桀骜的心里反而越来越没底。她不是没和欧景年吵过架,有一回她甚至伸手想要掐死欧景年。可惜的是,那一回她没把念头付诸行动,再之后,就也再没有机会付诸行动了。据说两个人的相处总是从某一时开始就定下基调,大概她们的基调就是从那一回开始固定了的,独孤桀骜让过那一回,从此以后就再也无法在欧景年面前强硬起来了。
不,不但无法强硬,甚至还越来越软,越来越退让,让到毫无底线的地步,哪怕想要逞强斗狠,都不知道该从哪一步做起。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升高。强劲的热风从风口呼哧呼哧地吹下来,吹得满房间都是。独孤桀骜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跟着房间里的空气一起变得越来越热,像是周围这些风化成了实体捆住了她似的。她明明是一位独步天下的武林高手,却被这些愚蠢而可笑的暖风给困在了这个地方,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等到欧景年开始剥衬衫的时候,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就更强烈了。独孤桀骜连表情都不敢变一下,只是转动着眼珠跟随着欧景年的手动作,过了好一会,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下去,才艰涩地开口,带着显著外强中干的颤音问:“你…要怎么罚我?”她发现自己居然默认了欧景年说的话,整个背上的肌肉都跳动了一下,干咳一声,用极尽威严的声音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欧景年又笑了下,嘴角上扬的时候,独孤桀骜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正好被解开,独孤桀骜因为偷懒没穿内衣的事实也就随之暴露在欧景年面前了。
这件事倒在欧景年的意料之中,她挑了挑眉,用力把衬衫从独孤桀骜身上拉扯下来,独孤桀骜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穿戴整齐的欧景年面前,不知道怎么居然生出一丝羞涩,她两手护住胸前,中气不足、颤颤巍巍地说:“你想要我就直说,求我几句…本座,本盟主不介意陪你玩玩。”她说着往前想去解欧景年的衣服,结果被欧景年轻轻一声“别动”给喝住,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欧景年似笑非笑的看了独孤桀骜一眼,两腿弯曲,半蹲着解开了独孤桀骜的裤子。
独孤桀骜没穿打底裤,除掉制服,就几乎整个人暴露在欧景年面前了。
欧景年满意地看着不知所措地站着的独孤桀骜,完全蹲下去,重心压在左腿,身子也歪在左腿上。她伸出右手,像挑猪肉那样掰了一下独孤桀骜的大腿,接着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剪刀,小心贴着独孤桀骜的大腿,剪开了她的内裤。
冰凉的铁器贴在肉上,带起一阵几近痉挛的肌肉收缩,刀尖虽然并没碰到独孤桀骜,却依旧加剧了肌肉的收缩痉挛。独孤桀骜觉得自己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每一处的肌肉都在发酸发木,偏偏却又有某种不可言说的冲动自酸软的地方流转过来,汇聚在小腹之下,大腿之上的某处,刺激得她头脑发昏,两眼晕乎乎的几乎要看不清前方。她把头往后昂了一昂,努力想要保持最后一点气度,一仰头才发现欧景年把剪下来的裤头在手指上绕了几下,一手把剪刀转了一下,收好,接着又走过来,微微低头看着独孤桀骜,笑:“你给我记好,这不是玩玩,这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