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桀骜倏然红了脸,早把什么分红啊、欧阳泰啊之类的事全部忘光了,她有点别扭地动了一下脖子,也不管什么场合,外面有多少人,直接就一转身,抓住欧景年狠命地亲了一口。外面有不少人,欧景年略微迟疑了一下,马上就被独孤桀骜的舌头给吸引住,忘情地拥吻起来。两个漂亮女人当街亲吻并不常见,过往的路人无不驻足侧目。
独孤桀骜在人群里瞥见一张眼熟的脸,终于想起这边离欧景年的单位并不远,她慌忙要抱住欧景年,把她的脸给转到另一边,不叫那人看见,谁知道这么一会,围观的那位就走了过来,对着两人冷笑:“小欧啊,原来你是同性恋啊,怪不得总是不肯相亲,也不找对象了。”
吻得忘情的欧景年吓了一跳,斜抬了一下眼睛,才瞥见说话的人是自己单位的冯洁萍,她最近的死对头。欧景年下意识地就想去握独孤桀骜的手,免得这位盟主大人听见别人讽刺自己,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结果独孤桀骜倒是气定神闲,看了冯洁萍一眼,淡定地笑:“你自己老公的事都没搞清楚,还有心思来管我们?”
冯洁萍和欧景年同时一怔,冯洁萍立刻叉腰横眉,脸对着欧景年,眼睛却看着独孤桀骜,阴阳怪气地笑:“哟哟哟,小欧啊,你这个女朋友好厉害的,连我老公都认得了。怎么,也是在市里上班的?我看这打扮说话,不像是本地人嘛。”
独孤桀骜冷笑,没有对冯洁萍,而是转向欧景年,两手向上,伸了一个懒腰:“景年,我真不懂你怎么觉得这是她老公的错——你看看这位阿姨的样子,她像是能留住男人的人吗?长得又丑,穿得又土,言谈举止一点教养都没有,还有事没事喜欢瞎传些谣言,怪不得她男人要在外面找女人在,啧啧。”
冯洁萍大怒,欧景年是同性恋这事也暂时放下了,指着独孤桀骜就说:“你给老娘说清楚…”
“我本来就要说清楚,”独孤桀骜又伸了个懒腰,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大,却轻轻松松地盖过冯洁萍的大嗓门,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在场的每个人怀里:“你老公呢,在外面偷腥已经很久了,但是他又养不起那种特别好的,所以只能跟一个路边站街的好上了,我看见他们好几次了,景年心肠好,不忍心告诉你,所以你还蒙在鼓里。那个鸡其实长得也挺丑的,但是跟你比起来,还是要好一点,不,应该说,你连站街的都比不上。对了,你老公单位是不是提前休假啊?马上要过年了,他肯定要给那个人买点东西的吧?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管别人?不如回家看看你老公才是正经。”
冯洁萍气得满脸通红,冲着欧景年喊:“欧景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和你女朋友…你们真是绝配!你等着,我会叫全单位都知道你的真面目的。”她怒气冲冲地转头,却没有向档案馆,而是朝着反方向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隔着那么远,欧景年居然还听见她打电话的声音:“喂,领导啊,不好意思,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想跟您请半天假,对对对,是我小孩病了…”
这一切变故来得太快,欧景年张了张口,想问什么,又没问出来,独孤桀骜赶紧就抓着她的手闪进了萨瓦迪卡,贴着她问:“景年,你们领导平常是什么样的性格?前卫吗?古板吗?你们单位氛围怎么样?我刚才是诈那个人的,她老公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她回家肯定就知道真相了,我们只能乘她还没反应过来想想对策——就说我是你同学,在跟你拍微电影怎么样?不好不好,就说我们在做广告…什么广告呢…”
欧景年:“…等等,你刚才说的都是猜的,不是真的知道?”亏她还在纠结要先对独孤桀骜背着她调查单位同事这件事生气,还是对独孤桀骜当街对人口出恶言、侮辱别人人格这件事生气呢。
独孤桀骜:“这个…反正她这样的中年妇女,多半是感情生活不顺利,老公出轨这种事也是正常的嘛。”
欧景年猛然瞪住她:“宝宝,你觉得感情生活不顺利,出轨就是正常的?”
独孤桀骜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旋即反应过来,赶紧拉住欧景年:“景年,我不是那个意思…”
欧景年把手从独孤桀骜的手里抽出来,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那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