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蹲得累了,下意识地挪了挪脚步,结果离独孤桀骜就更近了。独孤桀骜不必用力,就可以闻到欧景年身上的香水味——欧景年前几天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拽着独孤桀骜去专卖店选香水,一连买了好几瓶,每天都换着喷,不过味道倒还都挺好闻的。
独孤桀骜假装不在意,却悄悄地、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混杂着欧景年体香的香气浸入鼻孔,明明是清凉的气息,闻起来却偏偏觉得很温暖,温暖里似乎还有几分蛋糕似的甜蜜气。
独孤桀骜的头不由自主地就朝欧景年的方向偏了一下,在即将碰到她肩膀的时候又及时地偏回来,像是困到极致,睁着眼打了个盹,结果头一低下去又自己惊醒了一样:“什么顺着你的意思?本座是那种人吗?本座之前做出的所有决定,全都是出于自己的本心,绝无半天勉强自己以讨好你的意思,你不要自作多情。”说到“自作多情”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又要扬一扬头,最好还要再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以配合,可惜这时候欧景年忽然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把她所有表现傲慢的举动都扼杀在了摇篮中,独孤桀骜气哼哼地转头,眼神还没聚焦到欧景年的身上,就已经被欧景年整个给推倒在地,欧景年慢慢爬在她身上,轻轻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是吗?”
“当…当然。”独孤桀骜如此回答,头往后一仰,碰到了一块小石头,可怜的石头只来得及发出“啵”的一声,就立刻化为齑粉,而听见声音的欧景年第一反应却是把独孤桀骜拉起来:“撞到了,疼吗?”
独孤桀骜盯着那块石头残存的粉末,不屑地哼出一声,然后又痛苦地哼了一声——后面这声是因为欧景年用力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算了,不逗你了。我去上班了,你乖乖在店里待着,我下班来接你。”
独孤桀骜:“你这就要走?”东西没买,饭没吃,那个老女人的事也没解决,不,老女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刚才的事还没个结论呢,欧景年就这样走了?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欧景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蹲得发麻的双脚,看独孤桀骜还在地上坐着,对她伸出一只手:“中午休息时间本来就不多,你又磨磨蹭蹭的,再不回去,才是真的要被领导说呢。走啦,晚上下班再来接你,我们吃大餐去。”
独孤桀骜:“…不要,我不想让你走。”
欧景年看她:“理由?”
独孤桀骜两腿一抖,干脆地耍起无赖来:“你不答应结婚,对我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明白,欧景年这家伙不就是又在嫌弃自己没主见了吗?她这就把主见展示出来给姓欧的看看,姓欧的要是不同意,她就不起来!
欧景年眨眨眼:“可是我没说不结婚呀。”
独孤桀骜气急:“你也没说结!”别以为她好骗!
欧景年对她诡异地一笑:“谁说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