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落春这话,王善保家的跳起脚来,不忿的说道:“姑娘这话说的,什么叫不算什么?二太太和底下人的人扫的可是太太和姑娘的脸面,而且类似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知道太太和姑娘好性,不爱计较,可是总不能这样不理论,不计较吧,不然若是这样下去,太太和姑娘恐怕越发被人欺上头来了。”
落春听得越发无趣,嗔道:“有父亲和老太太在,说什么欺不欺的?再说,王大娘这话,该不是让我一个做主子的去和奴才们去理论去吧?”要对付也是王夫人这个始作俑者,下面的人不过是看她的眼色行事,这样的奴才就算这次处置了,只要王夫人不倒,依然还有。而且这次的事,也不好去找王夫人算账。不仅仅是因为王夫人那边恐怕早在出招的时候就有所准备,已经想好应对邢夫人的质问,若是去了,说不定会掉进她的圈套,还是因为这里面邢三姨他们也有错处。真要论起来,以王夫人和邢夫人的战斗能力,届时,绝对是邢夫人这边输,邢家人的“奇葩”行为就会被传扬开来。这是嫌邢夫人的“笑话”不够多,还想再添一桩吗?
“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落春一句话为今天的事做了注脚,然后说道:“王大娘你也别在我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去看看三姨和舅舅一家可吃饱喝足,休息好了。若是已经好了,就送他们去母亲给买的宅子安置吧。”
王善保家的见落春对她的话题不感兴趣,不免有些悻悻然,而后听到落春的吩咐,不由得一愣,愕然道:“可是姑娘不是说等三姑奶奶和舅老爷用完饭后,还有话要和他们……”对上落春的眼神,她到了嘴边的话卡在了嗓眼中再也吐不出来。王善保家的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有些担心的问道:“若是三姑奶奶和舅老爷他们不肯走,非要闹着要见太太怎么办?”
落春冷笑一声,斜睨了她一眼,说道:“亏王大娘你还是个办事老的,这点小事还用得着问我?”神色很是不耐烦,“他们不走,我就不相信你会没有不让他们走的法子?实在不行,就比照我送舅舅去应贤书院的法子。对了,送三姨他们到宅子里安顿下来,不要忘记把舅舅要用的东西给收拾出来,给他送到书院里去。”落春在王善保家的领命而去后,在后面跟着叮嘱了一句。
见王善保家的远去,落春提起的精气神骤然泄了下来,一时之间只觉得心累的厉害,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发了一阵呆,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放到一边的茶盅拿起来,正要喝,品绣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可不能喝这个,这茶已经凉了,姑娘要喝我让人重新倒上来。”
“算了,回去再喝吧。”落春摇摇头,起身向外走。进了贾母的院子,回到自己的屋子,她将屋里的丫鬟婆子全都逐了出去:“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品绣和纱织听到后,忙带着人上前服侍落春脱衣,等她躺好,放下床幔,这才款款出去。只是品绣和纱织并不敢走远,而是留在外间守着,等着落春醒来要水要茶。
落春见屋里没人了,轻轻闭上眼,一动念,就来到了自己的随身种植空间。先是在空间里大喊大叫了一阵,将心中的负面情绪全都发泄出来,这才在空间里漫步起来。路过桃林,她伸手从树上摘下一个水灵灵的粉红大桃,在溪边随便洗了洗,就大口啃了起来。
邢夫人说后悔答应她,让邢家人进京来了。别看落春在邢夫人面前表现的信心满满,一副把事情交给她请邢夫人放心的模样,但是这会落春的心情也是忐忑着的。对邢德全,落春早已经有了对策;至于邢忠一家,因为和邢夫人隔着一层,而且一切全都仰仗着邢夫人,所以纵使不堪,但是也出不了什么大褶子;难以对付的是邢三姨这个变数。今日虽然落春强势的将邢三姨压服住了,但是就邢三姨的表现来看,绝对是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耍无赖,不要脸皮的泼辣货,更重要的是落春和她的身份不对等,她是落春的长辈,这一点就算落春不在乎,但是也不能不有所顾忌。何况,这其中,落春还少算了王夫人。就目前的形势来看,王夫人是绝对乐意在看邢夫人笑话的事上掺上一脚的,想到此,落春不由得头疼起来了,心中也不免涌上几分后悔,觉得自己绝对是没事找事,让邢家人在老家老老实实呆着多好,何必让他们这么早进京呢。
从邢家人身上,又想到王夫人,落春不由得心头火起。看着池塘里肆意游动的鱼,落春一面啃着桃子,一面想着回击王夫人的办法。王夫人的软肋只有一个——宝玉,但是想要绕过贾母而算计宝玉可不是一件简单地事,何况还要不被人察觉到是她在暗中在动手脚。琢磨了半天,将脑瓜仁都想疼了,落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动这种事的脑子,自己实在是不擅长。她无力的叹了口气,恨恨的将手里的桃核丢到池塘,就着水边洗了洗手,然后一个闪身出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