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母后,您的房间都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孩儿便昭告天下,大平国的太后回来了。”
沈妈妈阻道,“不必着急,国事要紧。”
耶月天冰冷的目光朝葡萄架瞟了瞟,语气虽缓和,却也噙着几丝阴冷,“母后放心,如今最要紧的是儿臣的未婚妻。”
江意澜的脑袋嗡的一声被炸开了,耶月天不会当真了吧?
意识到她的走神,骆玉湛极为不满,挑起她的舌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她嘤咛出声,吓得忙住嘴,瞬间便又迷失在骆玉湛的深吻里。
良久,骆玉湛才抬起头,抬手在她红唇上点了点,“今天就饶了你。”
江意澜又觉得似是要断气了一般,全身紧绷绷的如火烤一般,娇嗔的道,“耶月天走了,沈妈妈一定会找我的,爷,你快走吧。”
骆玉湛温柔的替她整理好散乱的衣衫,柔声道,“妈妈知道我在这里,你放心吧。”
他幽深的目光望向耶月天消失的方向,夜色浓重,却遮不住他炯炯目中的亮光。
站在院子里,江意澜长出几口气,两手捧住滚烫的面颊拍了拍,等到心神稳定下来,她才缓缓的走进屋里。
见她进来,沈妈妈笑了笑,“姑娘见到二爷了么?”
仿佛被人洞知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江意澜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脸上又荡起一层红晕,她忙转了话题,“妈妈,这些日子你们一直在这里吗?”
沈妈妈点点头,“我做粗实婆子,二爷就做些粗活。”
江意澜不禁咂舌,不知那些人有没有带着眼,沈妈妈和骆玉湛这样的粗实,竟未引起别人怀疑。
沈妈妈看她一眼,“刚刚天儿说的话姑娘听到了?”
江意澜点点头,“姑娘不必担心,我会劝他的。”
“多谢妈妈。”江意澜又问道,“妈妈,陛下还准备攻打桂朝吗?”
沈妈***面色黯了黯,沉声道,“天儿虽如以前一样爱我敬我,但终究不是幼小时候的天儿了,不知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如今他野心很大,只想着称霸天下。”
江意澜略一沉吟道,“妈妈,在我看来,陛下并不是非要称霸天下,这些年他可能经历了很多事,但不管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他都挺过来了,不对吗?他想要称霸天下,或许只是因为太没有安全感,称霸天下能证明他的实力,更能证明他强大的存在。”
沈妈妈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姑娘倒比我更了解他,如果有可能,我还真希望姑娘能陪在天儿身边。”
似是怕江意澜误会,她忙又解释道,“我知道您心里只有二爷,我一定会劝天儿放下的。”
江意澜微微一笑,并不逼着她再说什么表态的话,而是与她说起了京中的情形。
次日,耶月天昭告天下,大平国太后沈氏平安归国,三日后,设宴为太后接风洗尘。
一直到宴席前一晚,耶月天都未再找江意澜,江意澜也乐的清净,偶尔与沈妈妈说说话。
骆玉湛也时不时的偷偷摸进来,却也在不似那日初见时冲动不能自制。
如果不是身边的茉儿提醒,江意澜差点就以为自己是身在京城了,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明日便是大宴了,江意澜坐在镜前望着镜中的人儿,她本希望沈妈妈能说服耶月天放弃战争,几日下来却发现真的很难。
茉儿从外头进来,屈膝行礼,“姑娘,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江意澜有些奇怪,却也生出了一丝警惕,“陛下说有什么事了吗?”
茉儿温顺的笑了笑,“陛下没说。”
江意澜起身,扶住茉儿的胳膊,缓步出门。
走在路上,江意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茉儿,你是桂朝人么?”
茉儿愣了愣,回道,“是的,姑娘,奴婢一直呆在提督府里伺候主子。”
江意澜不禁有些愕然,原以为茉儿是从大平国跟来的,竟没想到原是这提督府的老人,遂停下问道,“陛下攻打暖洋,又占了你主子的府邸,你不恨他么?”
茉儿却笑了笑,“姑娘,奴婢如今是自由身,陛下许给奴婢们,奴婢们若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但奴婢们愿意留下伺候陛下。”
江意澜再次被惊住了,耶月天竟许了她们自由身,是笼络人心还是性本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