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玉窗转身疾步出门,拿了信就返回来,将信递到老夫人手里。
老夫人拆开看时,只惊得半张着嘴,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骆镇东焦急的问道,“母亲,二弟说什么了?”
老夫人却不回答,反问道,“你们知道那大平国的铭恩公主是谁吗?”
骆玉窗十分不喜,不屑的道,“管她是谁,都休想进咱们骆家的门。”
他有意朝何氏瞪了瞪,直把何氏气的歪着嘴。
老夫人哈哈大笑着拍起手来,“料你们也想不到,那铭恩公主便是咱们的意澜丫头,哈哈……”
骆玉窗瞪大眼看着老夫人,骆镇东震惊的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而何氏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老夫人摆摆手,“玉窗,你快把你二嫂的消息送到文江侯府去,省的他们还惦记着你二嫂。老大,你快吩咐下去,收拾府邸,老二他们就快回来了。”
“是,祖母。”骆玉窗一躬到底,喜滋滋的转身出门报信去了。
而骆镇东也起身出门,忙着吩咐下人。
何氏还呆呆的有些回不过神来,江意澜竟然成了公主?那等她回来,自己岂不是还要看她的脸色?
老夫人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又把那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直乐的合不拢嘴。
好不容易迎来一个凉爽的天气,一连几天的阴雨像是要把整个暖洋城都清洗一遍。
沈太后紧紧的握着江意澜的手,依依不舍,“意澜,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过些日子我们也要回去了,如果有机会,去咱们的国都瞧一瞧吧。”
江意澜眼圈红了红,“母后,一定会有机会的,等我们回去复命见过家人后,我就去国都看你们。”
离开沈妈妈,她心里是真的不舍,但沈妈妈能找到自己的儿子回到自己的国家,她打心眼里为沈妈妈感到高兴。
骆玉湛揽着江意澜的肩膀,“太后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澜儿的,也会带她去看您。”
沈太后摸摸眼角的泪,狠狠的点了点头,“好好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对意澜好的。”
江意澜松了沈太后的手,后退两步,双膝跪在地上朝沈太后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母后,多谢您曾经对我的帮助,意澜不能在您身边伺候,请母后保重。”
沈太后愈发的心酸,颤巍巍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一把拥在怀里,“意澜……”
骆玉湛在一旁劝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太后还请保重。”
立在一旁的丫头走上来扶住沈太后,沈太后这才松开江意澜,勉强笑了笑,“天色不早了,你们快些走吧。”
江意澜几乎一步三回头的与骆玉湛上了马车,直到再也看不见沈太后的影子了才放下车帘子。
马车远去,再也瞧不见,就连扬起的尘土都已归于平静,沈太后终于收回目光,略略的抬起头来,瞧见城门之上一道蓝色的身影,目中微微一黯,儿子终究放不下意澜,嘴上说国事繁忙无法相送,其实是害怕别离。
她重重的叹口气扶着丫头的手返回城内,高大厚重的城门下,她将后背挺得笔直。
离城门不远的一条小路上,骆镇南正拉着一张长脸,垂首跟在潇楠身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基本上已经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也让他与潇煜相认了。
但潇楠却不肯跟他回武骆侯府,他只好苦苦相劝,“小楠,你跟我回去看看好不好?我保证你和煜儿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潇楠态度很坚决,“我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踏入武骆侯府半步,更不会让煜儿去。”
骆镇南继续哄劝,“难道煜儿就不认祖归宗了么?”
潇楠狠狠的瞪他一眼,“认不认有什么要紧的?武骆侯府里公子小姐多的是,也不差煜儿一个,可我身边却只有她一个,你别再说了,我们不会回去的。”
见说不动潇楠,骆镇南立马改变了方针,改为劝说潇煜。
潇煜却笑嘻嘻的道,“爹爹,这些年我与娘相依为命习惯了,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娘不让我去哪里,我一定不会去的。”
出卖老娘让老娘落单的事,她潇煜是绝对不会干的,即使对方是亲爱的爹爹也不行。
这是原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