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口告诉我一些事。”欧阳锦玉便将昨晚东方轩奕的话复述一遍,在欧阳腾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冷声道:“若是别人说的这些话,我只会听在耳派人去查,可是世子说的,我当时就信了七成。”查是肯定要查的,但是查之前要跟父亲与大伯通气。
欧阳腾猛地站起来,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道:“秦家如此龌龊卑鄙,我要写折子告御状!”
欧阳锦玉就知道直肠子的爹会这么说,忙道:“爹,别说我们没有证据,就算是有,我们告秦家什么罪名?”
欧阳腾傻眼了。
“我们家与秦家定亲,是两相情愿的事,不是秦家以势相逼。”欧阳锦玉俊脸严肃,长叹一声,道:“这个哑巴亏,我们吃定了。”
欧阳腾倔强的道:“不行。我要想办法将秦家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秦家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秦晃死于二皇子之手,此事要是咱们家公布出去,二皇子岂能饶了咱们家。”欧阳锦玉在从河南道回临潼的路上就反复的想如何报复秦家。
欧阳腾激动的叫道:“二皇子杀人就得伏法。秦晃读圣贤书,却行禽兽之事,哪怕死了,也得摘掉进士功名。秦立昌身为刑部侍郎,掩盖杀人案件,知法犯法,就应丢了官职流放。”
秦立昌是秦憧与秦晃的父亲,大华朝的刑部侍郎。
“你说的都对。可是你冷静下来想一想,陛下能让二皇子伏法?秦晃是长安书院出来的人,长安书院为保名声能让他丢了进士功名?”欧阳锦玉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是句句震憾欧阳腾的内心,“秦立昌是正四品上的官员,咱们家官职最大的是大伯,跟他平级,如今大伯被陛下圈在家里,一个月不能上早朝,如何能扳倒他?”
欧阳腾又气又急红了眼,道:“锦华为了秦晃差点连命都没了,秦晃却是这样的牲畜东西,而那秦家还要算计锦华。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瞧着锦华吃这么大的亏?”
欧阳锦玉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瞧着欧阳腾,低声道:“秦晃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生前甚至跟那个戏子的姐姐有了孩子。此事怎么可能瞒的住。大伯当时让你把姐姐许配给秦晃,到底知不知道秦晃的情况?”
“肯定不知道。”欧阳腾细长眼睛倏地圆瞪,训斥道:“不许你这样揣测你大伯!”
欧阳锦玉眼帘低垂,道:“我要跟大伯商量对付秦家的事,爹爹同去吗?”
“自是要去。”欧阳腾脸色铁青,怒道:“我要告诉你大伯,秦家上下都不是东西,都是牲畜!”
父子二人当即出府骑马直奔长安城,夏风袭袭,不知不觉便到了城门前。
此时已经宵禁城门紧闭,守城门官兵奉命驻守,任何人进出都要盘问,待见到欧阳锦玉手持的出自宫内的令牌,便放他们入内。
令牌是七公主慕容娟相赠,方便欧阳锦玉入宫瞧看她与王婕妤。
夜色深沉,长安欧阳府正院院子里传出棍棒重重击打的声音,被打的八名下人有男有女,均用布堵了嘴巴,屁股被狠狠的打着,疼痛难忍,却是无法发出声来。
正院的大厅里灯火明亮,穿着常服眼袋发黑的欧阳跃满脸怒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厅内来回踱步,不时的仰天长叹。
一个灰衫中年男子面色焦虑,坐在座椅上面,沉默不语。
奴仆进来怯声道:“老爷,郝二与郝二家的都晕死过去。”
欧阳跃瞪眼喝道:“泼水让他们醒过来,再狠狠的打,只要留一口气就好!”
不一会儿,八名下人就被打得耳眼出血,丢下半条命去。欧阳跃却是不肯饶了他们,仍是令人狠狠的打。
欧阳腾、欧阳锦玉入府到了正院,看到的就是下人快要被打死的场面。
欧阳腾疑惑道:“这些人犯了什么事要在半夜三更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