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丽雅沉默良久:“七年级那件事,我有写信向你解释。不过我猜你应该没有收到信,但现在估计你也不需要听解释了。况且,你利用我这件事,总是事实。”
“卢修斯马尔福,我们是一类人。”阿尔托丽雅感叹道,“所以我清楚,便是你喜欢一个人,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要马尔福成为第一纯血,而我也要加百罗涅成为彭格列的第一同盟。”、
“我留不下,你走不了。”
“的确,喜欢改变不了什么。”在伦敦晦暗的光线下,青年的皮肤像大理石一样坚硬冰冷,连同他浅灰色的瞳孔都透着毫不掩饰的狡猾。听着阿尔托丽雅的话,他思考后赞同颌首,可却他继续语调平静地补充道:“‘你’除外。”
阿尔托丽雅眉梢微动。
“你没看清楚我穿的什么吗?”
阿尔托丽雅推开卢修斯的手微微一顿,看向了他。她上上下下将对方打量个透彻:“风衣,西服,马甲,衬衣,长裤,皮鞋,手杖——要我把牌子也猜出来吗?”
“不用。”卢修斯略收了下颚,像是伦敦最模范的绅士一般,淡淡道,“你只用知道,我穿的衣服,和你没什么不同。”
阿尔托丽雅皱眉:“什么意思?”
卢修斯缓缓道:“意思就是,你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
阿尔托丽雅的眼中终于露出的惊讶。
卢修斯却带着傲慢的笑意,自地面拎起了阿尔托丽雅的行礼,平静开口:“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感谢你的配合。接下来似乎该我配合你了?”
他像是嘲讽又像是陈述:“格兰芬多的讲究的公平与正义,嗯?”
阿尔托丽雅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忽得便伸出手向他招了招。卢修斯有些困惑的停下脚步,却在转头一刹那被阿尔托丽雅拽下了身子,紧接着便被热情地吻住。
阿尔托丽雅抵着他的唇齿轻笑,含糊道:“配合点,嘴张开。”
卢修斯:“…………”
卢修斯丢下了行礼箱,毫不犹豫抱住了阿尔托丽雅,加深这个了吻。
离开了国王十字站台,告别了莱茵哈特。
坐在恩佐前来接人的车里。
阿尔托丽雅盯着卢修斯,忽然道:“我替你生个孩子如何?”
恩佐方向盘一个打滑撞上了路灯。他极为冷静的拔出了抢指着后座的男人,右臂燃起了跳马之炎,杀气腾腾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别怕,哥哥给你撑腰。”
卢修斯却像是没有看见般,随意挥动了自己的手杖。路灯与车同时复原,他眯着眼看着毫不在意的少女,说出了让恩佐当下扣了扳机的话。
卢修斯云淡风轻道:“好啊,不如今天?”
便是恩佐再也想要一枪打死卢修斯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仍然陪着阿尔托丽雅踏上了寻找reborn的旅途。让恩佐唯一能稍加宽慰的,大概是这两年,他到底没有新添了个子侄。
到了阿尔托丽雅25岁的那年,她仍旧没能找到reborn,或者说,她曾经就要找到了,却被她的老师避开了。
“不找了。”阿尔托丽雅望着唯一找到的那把柯尔特m1911,翻过枪身,摸到磕在枪托上的那行小字神色复杂,“他是安全的,只是不愿见我们罢了。”
“莉莉丝是对的。”阿尔托丽雅举起了那把她小时非常想要从reborn手中得到的枪微微笑了,“而他说的也不错,在他的世界,我想要称王,还太小了点。”
——送给我的小姑娘。
枪上刻着的消息温柔而傲慢。在那个男人面前,阿尔托丽雅无论如何成长,似乎终究都是个那个想偷他枪的小姑娘。
卢修斯的面前全堆着文件,这些年他魔法界麻瓜界两头幻影移型忙得只差没用上时间转换器,他看见了枪身上的字,不动声色从阿尔托丽雅手中抽走了枪:“所以?”
“回家结婚。”阿尔托丽雅勾起了卢修斯的下巴,摘掉了他的眼睛,微微一笑,“不用说话,点头就行。”
卢修斯冷静的将人直接抱进了卧房。
阿尔托丽雅:“我当年给你的‘过夜费’你有留着吗?”
卢修斯:“……当然,你需要?”
阿尔托丽雅半倚在床头,扫了一眼被卢修斯丢得好远的柯尔特,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不需要,但或许你需要。”
卢修斯拿出了那把当初他用以射伤自己而取信伏地魔的□□,将其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放在扣板处摸到刻痕。他用魔法放大了那串文字,看着空中浮现着的盈盈绿字,微微笑了。
——
他低头吻了吻自己熟睡的妻子,改了最后的单词。
——tomylove——
阿尔托丽雅在25岁那年正式成为了阿尔托丽雅马尔福。老马尔福眼不见心为静的同布莱克夫妇搬去了法国安度晚年。而阿尔托丽雅也难得一直安静待在魔法界——直到德拉科马尔福出生。
诞生于军火世家的女黑手党在产后一周便回了意大利火拼,同时利用门钥匙每天不忘回家看儿子,并且自此成为常态,当德拉科马尔福五岁后,干脆连门钥匙都不留,彻底待在了意大利,与丈夫分居,每年只在寒暑假时接儿子来意大利住两天。
卢修斯木着一张脸,但终究还是没有反对阿尔托丽雅的选择。
正如同他的舞台是政治,意大利的暗世界,才是阿尔托丽雅的战场。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
马尔福庄园的温室宛如丛林,是酸奶最喜欢待着的地方。他鸣叫着飞过一株翠绿的藤兰,自庭院搬入温室的花神喷泉便闯入视野映。
卢修斯马尔福坐在圆形喷泉池的边缘,微倚着池边的雕塑。铂金色的发丝如同绢布从他的肩头披散而下,随着他微微垂首的动作,有几缕被枕在他膝上的金发女人抬手握住。
躺在他膝上的女人拽了拽他的发丝,迫使他低下头,勾着嘴角赞叹道:“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铂金长发的男人微微一笑,灰色的瞳孔看上去一如往常的高傲。然而他依然低下首,开口道:
“彼此彼此。”
正如冰冷得枪支也能传达温柔的细语,坚硬的魔杖也能释放快乐。他们相爱,便愿意为了彼此改变,这便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