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城门的通道让开,”康婉沒想到这个胖嘟嘟的城主还有时间跟她谈条件,一声怒喝道,震得马背上捆绑的城主两耳嗡嗡作响。
康婉已经有眼角余光瞄到了街道无数房屋屋脊上跳跃奔跑來的一大批绿衣教徒杀手,看着气势汹汹,实在不是一般的士兵可以抵挡的,她必须要尽快地带着疏勒士兵逃离这个鬼地方。
“噗噗,”一路践踏,和屠杀,两百多个绿衣杀手们从房屋跳跃而下,随即疯狂地杀戮着马匹上的轻骑兵,杀手们使用长刃弯刀,轻车熟路地收割着一个个疏勒士兵的头颅,根本无法抵挡。
一个轻骑兵一眨眼便浑身多了十來道剑口和剑锋,只见一个为首的黑衣杀手在杀戮了一个士兵后,凌空伏地,抬起一双阴森的眼睛,缓缓横搁着刀刃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舐着那兵器刃上流淌的血液。
“哈哈,这是我的杀手來了,你识相地就最好放开我,然后我答应放你们走,”城主原本颓废的神色顿时一震,大喜地狂妄笑着,一眨眼,教徒杀手们的驰援,手段狠辣地便收割了五十多个轻骑兵,倒是造成了疏勒骑兵队伍里的不小骚动。
康婉杏眼微眯,露出凝重的表情,她知道当前大批杀手的赶來,一出面便來了个警告,话说自己硬拼着,不一定讨得了好处呢,关键在于重伤的郭暖几个人要在混战中照顾好安危,她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护住全部伤员。
“让你的士兵放开一条路,不许追击,我们必须出了城门五里路才能放你,不然现在就宰了你,大不了同归于尽,”康婉冷冷地抽出匕首架在马背上的城主,她牵制着马匹缰绳准备着突围,话说在城门附近据守的疏勒步兵们已经按照部署计划退守到了城外接应。
很快,至善士兵们在城门出口出的一大片杀戮屠宰场清出空地,康婉随即带领着一千多轻骑兵飞驰城门外。
此刻星空黯淡,清寒的夜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想必等天一亮,至善居民壮着胆子跑出街道一瞧,肯定会浑身颤抖恐惧,广场上到处是士兵的尸体,残肢碎尸,战争实在令人厌恶。
不过康婉可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如今唯一关心的是尽快带着士兵逃离这个地方。
不过士兵们担忧自己的城主在康婉的手上,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一时间城门洞开后,康婉带着部队踏着星辰全速朝疏勒方向撤离,不过她知道身后的至善军队虽然沒敢轻举妄动按压在城门口等待,但是身后的那两百多个杀手却是骑着快马距离疏勒军队五百多米外远远地跟随着。
康婉知道,这些难缠的杀手才是难对付的硬骨头呢,她朝南边的山脉瞄了一眼,她看到了影影绰绰冒出头在沙丘边沿的大唐骑兵,康婉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有郭旰重骑兵后面的拖延,她可以在接下來的荒野中腾出手反击了。
护在中军位置的郭暖此刻正与朵玛共骑着一匹马,朵玛牵着缰绳,一只手环绕在郭暖的腰围上,郭暖的脸色有些苍白,加上马匹剧烈的颠簸,他原本刚刚愈合的伤口又绽开了,身上的棉袄慢慢渗出一块块血晕。
朵玛焦急不已,不过后面有危险的杀手追兵追逐,说不定五里后,至善军队也会赶上來。
她担忧郭暖在逃亡的路上便撑不住了,可惜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一手操作着缰绳,一手紧紧护住郭暖,希望给予他些许的温暖慰藉。
一刻钟时间,五里的地方随即抵达,康婉骑着奔驰的快马,信守诺言地一掌推开马臀上扛着的城主,城主哎呦一声痛呼后便滚落下了黄沙。
话说,康婉之所以在途中放走至善城主也是逼不得已的,她站在大局的方面考虑,首先疏勒兵参与这次的行动,已经极大的冒犯了至善城这个强大的部落。
如果康婉冒失地把这个城主杀了,或者劫持到疏勒国,必然会给疏勒国带來无尽的麻烦,至善城王室显然可以另立君主,新君主借此机会为了笼络至善贵族人心的需要和稳定登基,必然会发兵攻打弱小的疏勒。
虽说弱小的疏勒国有东女国的同盟支援,但是康婉今夜为了私人的事情而导致了两个国家替她收拾无穷无尽的烂摊子,搞得部落百姓的生灵涂炭,显然是康婉无法接受的,心里必然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此刻救出郭暖等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了把事态尽可能地降到最低程度,避免触怒了至善城主,所以康婉不得已信守诺言把城主在撤离五里地的时刻放了。
当城主被康婉一掌从马臀推下,在松软的黄沙地上滚了几个滚,痛呼了一阵后,总算是止住了惯性趋势。
远处几百米外一直跟随的绿衣杀手们见到城主被放下,他们一蜂窝地便前來护驾了,在城主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暂时告一段落了。
康婉加快军队的行军速度,话说李祀已经被康婉部署到了前方山谷隘口之处,估计着今夜让至善城主颜面大失,他必然会派出大批的士兵追逐,那么康婉布下的这只李祀伏兵便可以狠狠地打击一下他们的气焰。
“快,给我杀了郭暖他们,”城主气急败坏地怒吼着,死士杀手们留下十余人原地护卫城主后其余的一百多杀手翻身上马,快速朝康婉的军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