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藏经塔楼珍藏着大量的书籍字画碑刻,所以定期会有宫内专门负责的扫杂人员去打扫管理塔楼,郭暖移动步伐,地板上沒有扬起丝毫灰尘,倒也洁净。
郭暖在五层看到了一个书柜旁的木托凳有一盆小翠竹盆栽,叶子清脆,土壤湿润,还长有青苔,看得出这盆栽刚在不久前给人打理过。
王玥怡不知什么时候从杂货柜里拿出小铲子给盆栽松土。
“哦,这是玥怡你栽种的竹子,”郭暖看她熟练的动作不由好奇一问。
“恩,平时塔楼这里一般沒有人上來,我掌管有钥匙,常常一个人來这里,有时候看书倦了,闲着无聊便在这里养了一盆盆栽,”
说话期间,王玥怡淡笑着拿來一个鸡毛毯子轻轻拍打竹叶上的细微灰尘。
见郭暖在五层绕有兴致的逗留在五层,王玥怡随即把一大串的柜格锁钥匙交给了郭暖:“沒有上锁的柜台陈列的书籍是刊印本,如果要看一些珍稀绝世的手抄孤本,你按照钥匙铸刻的天干十二支顺列号找对应的柜吧,我在三层看看百家文集,有什么事儿可以叫唤一下,我便能听得见,”
说完,王玥怡把钥匙串交给郭暖后,郭暖连连高兴地两眼发亮,她随即下到了三层,留下郭暖一人置身在药学知识渊博的世界里。
看着这不下一万卷的中医药学书籍,郭暖心里惊叹不已,话说也只有国家这样的实力才能集中资源整出这样一个完善的药学书籍库。
古代印刷技术不发达,书籍成本高,至于中医药学领域,医生世家,医学秘方都是视为私藏,轻易不向外传授,所以这里塔楼的书籍如此齐全,要是民间的郎中,医生能够到皇宫藏书楼里静修一段时间,瞬间抄写几本经典的药学,到了民间随便开个医馆都能靠这些医学书籍上的学识拥有一席之地了。
郭暖扫描了一眼这些沒上锁的柜格子,王玥怡刚才说这里有一本很具有代表性的《唐新修本草》,话说这是二十余年前药典本草全国修编的大全目录,皇帝耗资一百多万两银子,这可全都是用白花花的银子砸出來的啊。
话说召集了全国几千个郎中,医师,和德高望重的药学师傅整理的,传世的手抄本只有七本,三百多万言,包括描绘有药植物的详细插图,话说郭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寻找到这样一本书籍。
幸好王玥怡指明了位置,不然郭暖可不能再藏书三千多本,五百六十一类的书籍中找到这本珍秘。
拿着钥匙在塔楼左侧丁字号书柜的右起第六格子找到了位置,可惜郭暖一米八的身高,还是有些够不找,话说一个柜枋有七格子高,接近三米半。
郭暖在盆栽旁拖來一个梯子架了上去,气喘吁吁忙了一阵后总算是爬上了梯子。
打开那个楠木柜格抽屉,里头整整齐齐摆放着十來本蓝皮墨印字线装手抄书籍,一沓沓的,上面书目正写着楷体《唐新修草本》
郭暖一阵激动,差不多成了孤本啊,无疑在药师的眼中,这本书就好比武士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绝世宝剑,干将莫邪,还是七星宝剑之类的。
卷帙浩繁,手抄也是很辛苦的,加上耗资巨大编制的草本药典,作为皇家的珍藏也是理所当然,郭暖知道,由于后來的失传,话说这本药学书,比起明朝李时珍一个人编制的《本草纲目》,虽然名气不如它大,但里面的药学内容可是异常地广博详细,号称是世界第一部药典性本草。
郭暖能亲眼看到这么在后世失传的草本书籍,他激动地手都有些抖动,好东西啊。
翻开扉页,书内记载了850多种药草,像是什么菊花,当归,兰草,淮木,地黄等等,都是后世中药配方常见的药草。
郭暖翻阅了几页,图文注解详实,看的他有些孜孜不倦,他爬下梯子后随即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抱下几十本书卷,依次翻阅起來。
话说郭暖來塔楼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些有用的药物配方,现在是唐朝,当然沒有什么现代科技的激光疤痕美容治疗,植皮手术的手段了,所以郭暖只能尝试在皇家图书馆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中华博大的中医学书籍领域找到治疗伤疤的方子,即使沒有也希望可以找到灵感,加上后世的经验,郭暖这个对药学知道一星半点儿的家伙也许真的可以摸出一条门路來呢。
鉴于作为一个翰林院的学士,郭暖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朝廷高层发生了较大的变动,有个外地调來的家伙叫卢杞,长得异常丑陋,听传言,似乎比王玥怡脸色的伤疤还有丑,以至于走到大街上,常常一群小孩子拿泥巴扔他,或者是妇女们交头接耳嘲笑不已。
当然这个卢杞虽然很丑,但是却也有能耐,贬为几年前由于得罪一个平章事副宰高官厚,他被外地司马,如今凭借自己的手腕又调回了长安,,此人丑面而且心狠手辣,颜真卿老伯特意叮嘱过郭暖莫要得罪他。
而谨小慎微,碌碌无为但又常搞事的关播,加上性子狂放不羁的乔琳,都是外地调入长安中央朝廷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好惹的官场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