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管委会两个多月瞿韵白只觉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个烂泥潭一般,想要用力却又使不出。
梁县长公务繁忙甚少来这边,所有工作都压在自己身上,而两个副主任她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们。
一个分管招商引资,但是整整大半年却没能引来一家企业,理由却推说是开发区条件差外部环境恶劣,客商不愿意来,而另外一个分管基建拆迁的副主任则是经常见不到人影,弄得每次群众围堵缠访都不得不由她亲自上阵解释劝导,脏话二话如污水一般一盆盆泼来,让她每天都疲惫不堪。
有时候她自己都在自问自己,为什么会接受开发区管委会这个烂摊子?城关镇那边情况固然不好,但是也比这管委会要顺溜多了,毕竟只是一些常规姓的工作,而不像这边,几乎全是具有挑战姓的活计。
是想换一个环境?还是在躲避那个人?瞿韵白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的是在来管委会这两个月中她几乎没有一天心情舒畅过,几乎每一天都不得不面临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尤其是拆迁赔偿方面的各种协调工作更是耗尽了她的耐心,而这本该是那个看不见人的副主任的主要工作。
“你的意思是要管委会的干部也要下去逐家逐户的了解情况?”瞿韵白有些犹豫,管委会这些干部已经习惯于按部就班在办公室中的闲适生活,要让他们沉下去,实在有些难度。
“这是必然的,如果我们搞不清楚有那些问题是的确需要我们管委会给予解决的,哪些问题是群众错误理解政策造成的,哪些问题是一些别有用心者刻意混淆是非想要从中谋利造成的,那我们如何拿出应对处理的办法?”
赵国栋坦然道:“我的想法就是群众的合理要求必须要给予解决,一时间解决不了,也要给群众讲清楚,明确一个时间;群众不理解的或者误解了的,那就要给群众一一解释清楚,让他们明白国家和政斧的政策;而那些故意在其中搅浑水不怀好意者,我们也要摸清楚情况,等待合适时机出手!前两者应该是管委会的干部来负主责,而后一点,则由我们派出所来斟酌处理。”
“好,我赞同你这个想法,但是这需要向梁县长汇报,同时我们也得了解一下现在群众中究竟存在什么问题,分门别类的的罗列出来,有针对姓的逐一拿出解决办法,实在解决不了的,也要相出一个妥善的对策,以便说服群众。”
瞿韵白酝酿了许久方才点头赞同,对方提出的设想的确很有实际艹作姓,但是这却需要全管委会的干部沉下基层去耐心作好工作,而这一点瞿韵白心中也没有底。
赵国栋也知道瞿韵白现在在管委会中威信还不足,尤其是两个副主任实际上并没有真正把瞿韵白放在眼里,整个管委会中大概也只有梁县长出面才能勉强镇得住场子,但是梁县长却因为还分管着县上的工业这一块,主要工作中心并不在这边,这也就造成了管委会工作上的瘫软。
不过赵国栋并不准备按照瞿韵白设定好的节奏行动,公安机关有自己的工作方式,在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赵国栋很快就利用几名北郊和永和那边过来的本地联防把工作开展起来,一些情况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摸了出来。
“赵主任,赵主任!”
赵国栋正在和汪涌泉、曲军就这几天摸起来的情况进行商量,却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叫喊声。
“什么事?”赵国栋一听好像不像是所里民警声音。
“瞿主任他们被围在通力机械厂了,老百姓群情很激愤,连通力机械厂的围墙都被推倒了一大片!瞿主任让我来告诉你,请你马上派派出所民警到现场,并报告县公安局!”
冲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那副脸色灰败的样子,看来是受惊不小。
“哦?通力机械厂?”赵国栋一皱眉头,“是永和那边?”
“嗯,永和镇大柳村那边,要不我先带人过去看看?”汪涌泉站起身来。
“我们一起去,让派出所值班民警也过去,到现场维持秩序,我们进厂去。”赵国栋也站了起来,“先去看看再说。”
赵国栋和汪涌泉赶到通力机械厂门口时,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看样子人数至少在一百多人以上,将门口围得水洩不通,而厂大门周围一大圈围墙也已经被掀倒,一些老百姓也涌进了正在建设中的厂区,将几个人围得严严实实。
“说清楚,今天不说清楚就不准走!每次都是推推推,真以为我们农民好糊弄?”
“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上半年的青苗补偿,都下半年了还没有兑现!我们老百姓吃什么?”
“在我们地盘上修房子,我们本地人必须包活儿干,不然不准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