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全友也是脸色灰败,这大年三十遇上这种事情,不管死因什么原因,那都是一晦气的事情,这对于刚刚经历了大换血的县政斧领导班子也是一个当头闷棒。
“已经向罗书记汇报了,这边县公安局刑警队的法医已经赶去了,另外也通知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法医过来,他是死在家里的。”桂全友顿了一顿,“估计可能是心肌梗死。”
“死在家里?他老婆都不知道?”赵国栋一听死在家里可能是心肌梗死心中就放下大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心肌梗死那就说不清楚,只要别是谋杀暗杀这一类的诡异情节就行。
“他老婆睡另一间房,听说昨晚老马回家很晚,凌晨三四点钟才回家,他住县公安局宿舍里,门卫说他回家时气色就不大好,好像挺疲倦的样子。”桂全友脸色有些古怪,但是赵国栋却没有注意到。
“这个老马是怎么回事儿?这都大年二十九了,咋还玩得这么晚?在谁家打麻将还是咋的?身体不好也不注意一下,心脏有问题最怕疲劳过度。”
赵国栋把毛巾丢进盆里,萧牡丹自打桂全友急急慌慌跑进来时就赶紧跟了进来,见赵国栋把毛巾扔进盆子里,连忙接过脸盆把水端走。
见萧牡丹走了,桂全友才压低声音道:“他老婆现在闹腾得厉害,估计老马昨晚是在外边歇的,办完事儿才回的家。”
赵国栋一听便回过味儿来了,在宁陵这边办事儿办完事儿这个词语含义很丰富,如果语气不同那就意味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办男女之间的事情,在通俗直白一点,那就是作爱。
“老马在外边有女人?”赵国栋沉吟道,这可是麻烦事儿,劳累至死,可是是在女人身上积劳成疾而死,这说出去也够丢花林县公安局花林县政斧的脸了,他家里人也是,这种事情藏着掖着办了也就算了呗,这会儿翻腾出来莫不是专心要让老马在下边也不得安生?
“嗯,好多年了,老马和家里那位关系很淡,听说县里边有个相好。”桂全友言语也有些遗憾,“那女人我也见过,三十好几了,是供销社下岗职工,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老马都五十岁的人了,身子骨也一般,咋能经得起这样索取无度旦旦而伐?”
赵国栋啼笑皆非,这个时候桂全友还给自己卖点文字白,“老桂,啥时候你还说这些?马道军又没有死在那女人肚皮上,要死也是回家咽的气,又不是马上风(注),能说个啥?这事儿就按照一般的因病死亡办了就行了,别闹得沸沸扬扬。”
“罗书记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都三十了,遇上这种事情,那家属又不依不饶,说这中间有问题,说不定是那女人下毒咋的咋的,好说老马保不准还有什么存折遗产落在外边一类的屁话,非要把老马昨天晚上的行踪闹个一清二楚才行,庞书记在现场就答应查一查,给对方有个交待。”桂全友一连无奈。
“胡闹!”赵国栋有些来火了,“这不是故意要替咱们县里抹黑吗?庞钧他是啥意思,把公安局上下弄得人心惶惶让县公安局成了全市笑柄就能让他长脸了?”
桂全友沉默不语。
赵国栋压抑住火气,他当然清楚其中关节,马道军是老资格公安局长,庞钧却是从乡镇上起来的政法委书记,虽然是县委常委,但是对于公安局来说他这个政法委书记简直就没有半点发言权。
马道军能够这样自然也有其仗恃,一是和现在的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严立民关系密切,二是马道军对于县委县府的一把手绝对服从,就这两条让庞钧和马道军的斗法从来都是处于劣势,庞钧在公安局里中意的人毫无例外都靠边站,甚至明确提出要提拔的干部连县局党委会提名都通过不了,这让庞钧与马道军之间也是势同水火。
这政法委书记管不了公安那你基本上就是一个空架子,法院、检察院都是副县级单位,受人大监督更严格,你想要安排个啥更受约束,司法局就是一空壳子,拿给你也没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