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殿下所指的是谁?”
“此人正是李重进身边的幕僚翟守珣,而翟守珣乃是陛下多年好友,然李重进不知,真是可笑,不过留着李重进迟早是个祸害,不如早点逼反。而翟守珣在李筠叛乱之时,翟守珣本来被李重进派往潞州与李筠结盟,可是翟守珣却往京城告知了叛乱一事,而当时李筠叛乱,朝廷无暇顾及,陛下已经让翟守珣回扬州,稳定李重进之心。”
“殿下,原先陛下已经有此对策,只是如今李筠之乱已经被平定。然此时翟守珣尚未激怒李重进反叛,老臣认为此时乃是一个良机,而大军已经准备好,不如先让大军移师滁州城,静观其变。李重进乃是一员悍将,当年我曾于他交过手,此人勇武,一下子也是不能除去的,若是扬州那边有动乱,也好及时防御!”
“大军移师滁州乃是一个好机会,只是此事只能是在暗中调动,不能让李重进发觉,若是此贼闻之朝廷派遣忠正军前往滁州,可能会收敛,狐狸尾巴也不会露出来。而寿州离扬州甚远,滁州倒是一个好地方。只不过此事若是从李重进内部进行斗争,将敌人内部肃清之后,也是一个方法,不知道刘老认为如何?”
“殿下此计甚妙?只是我们既要让李重进叛乱,又要让他在短时间内溃军,这个难度确实有些大,而李重进那些部下忠于李重进,不知道殿下打算从何处着手?”
“我这里有封任命李重进为青州刺史的圣旨,当时朝廷商议之后,打算将此旨意让我亲自颁布给李重进,而让韩令坤出任扬州刺史,领淮南节度使。若是李重进闻此,估计也会猜忌陛下已经查知了他的狼子野心,只不过这还不算,这里还有一份给翟守珣的朝廷任命,若是颁布下去,会引起怎样的效果,恐怕刘老应该清楚!如今天下四分五裂,若是用少量的兵马即能平定叛乱,那么也是一桩美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勿动刘老手中的兵马。”
“殿下仁义,老臣佩服!“
忽然之间赵德昭忽然记起了一件事情,然后他把义父杨濛的书信交给刘仁瞻。
“殿下,这是?”刘仁瞻拿着一封信,不知道是谁的。
“刘老这一份给您的信函!”
刘仁瞻翻转国信函,因为表面没任何字体,所以不知道是谁写的,不过这也是杨濛的细心之处,这是给刘仁瞻制造神秘之处。
刘仁瞻撕开信,然后展开信函,不过他的眼睛忽然一下子直了。
“这,殿下怎么会有他的信?”
“这个刘老你还是先将信函看完,我再说!”
信中只是问道最近都好的一些事情,最后他又提起,送信之人乃是他的义子,有机会还是会见面的,而且又言明当年淮南一事,不过是杨濛授权,赵德昭行事的。
刘仁瞻看完此信,心潮澎湃,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而他面前之人竟然是昔日朋友的义子。
“殿下,是真的么?”
赵德昭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老臣多谢少主的救命之恩,多谢殿下厚爱!我刘家今后一定效忠朝廷。”刘仁瞻铿锵道。
“刘老,既然是义父吩咐的,为人子的就要出手相救,这是孝;为刘老当年以一己之力,护国家周全,百姓平安,乃是仁义;为国家准备抛头颅,洒热血,此乃忠;当年刘老之子,献出城池,此为顺势顺天下万民,德昭钦佩刘老之高义,所以出手相救。刘老不必多谢德昭,此为分内之事。”
“殿下——”
“刘老,我们还是商议一下事情该如何做?”
“对,殿下,老臣方才太过激动了,忘记了……”
之后,刘仁瞻与赵德昭两个人就可是谈论起了关于策反李重进,然后迅速扑灭一事,可怜的李重进此时仍被自己多年的幕僚翟守珣所欺骗,李重进当真是该死啊!
……
如今已经八月,八月天气尚热,热得人虚脱。
而此刻扬州城内,李重进从朝廷的邸报中得知当今天子的皇长子梁郡王已经作为此次的钦差,巡视淮南各州县,兴许过段日子就该到达扬州城了。
李重进或许不知道,已经有人把刀磨光了,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等着砍。李重进的内心十分不安,亦不知如何,最近老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而此种感觉越之越深,自从李筠之乱被平定,他请求上表天子一事亦被拒绝,而近日他一直都呆在府上,从未离开,怕是有人暗中找他的空子。
而扬州城内的广味楼,生意十分红火,日日日进斗金,夜夜笙歌子夜,百味荟萃,文人士子官僚百姓等人皆品尝这美味珍馐。而这广味楼也恰如其名,广味广味。
入了夜,酒楼已经打烊,今日忙活了一整天没睡,而此刻酒楼之内,一个厢房中,一个人影起身离去,他穿戴后夜行衣,然后去了扬州城内李重进府上打探消息。
夜,已经很深,这几日蛙鸣声不断,所以还是很热闹的,李重进府上一片灯火辉煌,在很深的夜晚一眼便能看清楚。
而那人是长春堂的探子,他奉命于此,特来调查李重进,然后伺机摸清楚李重进军队中的秘密,各种人事之间的联系,然后从中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