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浩斌:“萧思温,据说历史上不是死在高勋与女里等人手上么?”
武凌清比划:“那是历史,如今天下形势却被有些逆转了,再也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时代了,何况历史总是被掩埋在时间的流沙中,让人左右不分。”
“不知义兄那边如何,我们在金坡关内派遣了不少长春堂的人马,估摸着时日他们也要快动手了。而且我也去信一封到易州交给父皇,让他们提防金坡关以及易州四野的情况。”
武凌清:“辽军善偷袭,不过内部却似浮萍与沙丘,耶律璟残暴,如今辽国内部四乱,今冬又受寒潮突袭,旧伤加新患,辽国在南方也不会待太久。他们缺的就是粮食与稳定。”
赵德昭一脸兴奋,比划着:“武疯子说的不错,断敌根基,让他们成为随水浮萍;乱敌内部,让他们成为一盘散沙,如此可行。”
“差不多了,想必近来要行动了罢。”
......
天气已经开始温暖起来,今夜天幕下,几颗星辰正在闪耀。
金坡关掩映在群山环抱内,城墙上的辽军士兵依旧把守关口,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在关内的一座粮仓内,这里堆积了不少从易州周边州县搜刮来的粮草等辎重,萧思温也派了不少的辽军将士日夜巡逻,加紧对粮食的守卫。
萧阿不底是萧思温的族人和心腹,而萧阿不底有一个坏毛病,就是好贪,萧思温知道他的性子,但毕竟是亲信,这一点他倒能够谅解,如今在辽国内哪一个官吏不是贪呢,于是他便将守护粮仓的重任交给了萧阿不底。
萧阿不底不负众望,这几日一直把守粮仓,一点事情都没有出错过,是以萧思温对他越发放心了。
而在青浦茶肆,杨赞与冷舞二人已经到了茶肆内,因为未到子夜,他们还要在此地静候他人。
屋子内,一盏油灯幽幽暗暗地闪烁着,紧接着,便依次有三四人结队而来,黑衣探花也到了屋子内,今夜他计划焚烧敌军的粮秣。
人已经全部聚集到了屋内,这些人当中有长春堂以及黑衣探花麾下的飞雀,他们此刻全部听命于黑衣探花。
黑衣探花一张冷俊不禁的面色往四处看了看,随即缓缓道:“今日我们要去关口的粮仓驻地,那里有许多辽军士兵把守着,而我们只要将火种带入粮仓,焚烧粮草就行了。因此今夜的行动十分隐蔽,不容有失。”
坐在屋内的武士们以及刺客们全部看着黑衣探花,他们的面色甚是冷静,一直坐在座位上听着黑衣探花吩咐命令。
......
子夜一过,屋内众人全部换上了夜行衣,出了茶肆,冷舞与杨赞便觉得有一股夜风吹来,并无昨夜那股风那样严寒,反而吹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而他们沿着黑暗的街道,往无人的犄角旮旯里面进去出来,约莫半个时辰,这才到了金坡关内的一座粮仓旁。
守护粮仓的辽军士兵很多,却并没有见到他们守将的身影。
黑衣探花隔着一道灯光,用手势比划着:“萧阿不底以及其余几个守将,已经被我们派去的人马灌醉了,这会儿已经酩酊大醉,不知黑白了。”
冷舞并不知黑衣统领说什么,她小声问杨赞,杨赞这才一一解释着。
“原来如此,没想到黑衣统领早就有了决策。”冷舞低声道,然后拉紧了杨赞的衣角,那知人知面知心,以利益作为一个切口的手段,让冷舞非常佩服。
守卫的士兵只剩下了零星几个,他们手里则是捧着一碗烈酒,往自己的嘴角里面灌去。
“好酒,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酒了......”那几个辽军士兵的脸色已经有些微红,然后捧着酒碗的手也松开了,酒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随即接连几个辽军士兵便东倒西歪地靠在己方士兵的身上,醉成一滩烂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味,冷舞朝着那几个倒地的契丹士兵嘟哝了一口道:“好浓,你们男人就好这一口。”
杨赞并没有说什么,其他几人则摸索进去,然后找到储存粮草的地方。
......过后不久,靠近粮仓的位置忽然间起了一些火苗,火势一点点地窜了起来,而黑夜中风也一直不断地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