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无需等上一年。”阎柔淡淡一笑,说道,“若是马跃当真另有所图,料来这几曰也该有消息传回了~~”
“报~~辽东急报!”
阎柔话音方落,厅外骤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张郃、文丑、颜良诸将霍然转头望向厅外,只见一名小吏手捧一封书简急奔而入,托地跪到厅下,大声道:“大人,辽东太守公孙度海路急报~~”
“辽东?”阎柔喃喃低语一声,顷刻间脸色大变,大叫道,“不好,中计也~~”
“嗯!?”
刘虞及张郃诸将的目光霎时落在了阎柔身上,阎柔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平抑下胸中的激荡,沉声道:“大人,诸位将军,中计也~~如今看来,马屠夫十之八九已然猜知大人在公孙瓒身边隐有细作,扬言奇袭蓟县是虚,千里奔袭柳城是实,若柔所料不差,辽西乌桓~~多半已经不保矣~~”
“什么!?”刘虞大吃一惊,急向小吏道,“快,快呈上来!”
小吏急将书简呈于刘虞案前,刘虞拆开、匆匆阅罢顷刻间脸色铁青,望着阎柔久久不发一语,唯有一双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震惊之色~~牵招见刘虞久久不语,不由急道:“大人,如何?”
刘虞哀叹一声,说道:“子和(阎柔表字)言中矣,公孙度急报,马屠夫于五曰之前大破辽西乌桓,柳城破、丘力居死,蹋顿仅率八百族人奔入辽东~~”
张郃:“……”
鲜于辅难以置信道:“柳城乌桓各部控弦之士不下两万,竟一战而灭?”
上谷太守牵招叹道:“鲜于将军以为乌桓骑兵比之鲜卑骑兵如何?”
鲜于辅道:“颇有不如。”
牵招叹道:“三万鲜卑铁骑尚且一战而灭,何况两万乌桓控弦之士乎?此~~非战之罪,实乃马跃过于狡诈也~~”
诸将皆默然,议事大厅里顿时一片死寂。
良久,刘虞始叹了口气向阎柔道:“子和,如今我军又该何去何从?”
只片刻功夫,阎柔蹙紧的眉宇便重新舒展开来,儒雅的脸上也恢复了原有的从容与恬淡,向刘虞道:“大人,马跃不愧是马跃,用兵有如鬼神,的确令人防不胜防,这次的确让他先赢了一阵!”
“不过不要紧,我军仍然占据压倒姓的优势,如今也不必心存侥幸、妄图依靠诡谋来击败马跃了,大人可尽起大军、杀奔宁县,以雄厚的兵力优势一举击破马跃老巢,只要绝其根基,马跃自然败亡。”
张郃击节道:“先生所言极是,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计谋都将毫无用武之地。”
颜良大声道:“闹了半天,还是要去攻打宁县不是?嘿嘿,不过也好,正好让马屠夫见识见识河北雄兵的威风!什么狗屁虎狼之师,那是没遇上真正的精锐之师,哼哼。”
张郃呼了口气,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心忖这可真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
……
右北平郡、上垠,太守府议事厅。
公孙瓒正与长史关靖议事。
关靖道:“大人,细作回报,蓟县的戒备突然加强,军队进出频繁,而且渔阳、右北平境内刘虞军的探子突然大量增多,种种迹象分析,刘虞很可能已经知道马跃奇袭蓟县的计划,因此提前了做了准备。”
公孙瓒神色凝重,点头道:“马跃意图奇袭蓟县,此事极为隐秘,却不知刘虞老儿是如何知晓?”
关靖道:“下官亦是不解。”
两人正说间,忽见公孙越急步匆匆,径入大厅向公孙瓒道:“兄长,严纲急报,马跃于五天前击破柳城,斩杀丘力居,辽西乌桓各部尽归其有。”
“什么!?”公孙瓒脸色一变,从席上长身而起,震惊道,“马跃不是要奇袭蓟县么,怎么又去了柳城?”
关靖手捋柳须略一思忖,恍然道:“大人,马跃此乃声东击西~~呃~~”
公孙瓒道:“怎么了,士起?”
关靖凝声道:“难怪阴风峡谷战事吃紧之时,丘力居、苏仆延两路大军得以及时杀出,马跃意图奇袭蓟县,也难以瞒过刘虞耳目,问题竟然出在大人军中!大人,我军中恐有刘虞歼细!”
“什么!”公孙瓒震惊道,“竟有此事?”
“歼细!”公孙越神色一动,说道,“莫非是他?”
公孙瓒及关靖的神色同时落在公孙越身上,齐声问道:“谁?”
公孙越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沉声道:“兄长的亲兵队长~~公孙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