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叫什么名字?”
“爷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吴郡朱桓是也!”
“大爷余杭凌艹。”
“朱桓,凌艹?”马跃冷然道,“可愿投降?”
凌艹怒目以对,厉声喝道:“做你娘的清秋大梦。”
“有志气。”马跃冷然挥手道,“推下去,斩首!”
“遵命。”
虎狼般的凉州兵轰然答应,推着一声不吭的朱桓还有凌艹下楼去了,不及片刻功夫,刽子手便呈上了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
许昌城外。
袁术正率领各路诸侯以及麾下的文官武将给孙坚送行。
袁术执住孙坚双臂,依依不舍地说道:“文台,到了荥阳之后且记要修缮城墙、深沟高垒,绝不可擅自出击。若遇西凉大军来袭,当速谴快马来报,吾当亲提大军来援,与马逆决一死战。”
孙坚独目里精芒灼灼,凝视袁术道:“将军就放心吧,坚理会得。”
“报……”孙坚正欲打马离去时,前方忽有快马疾驰而来,那一声凄厉的长嗥直令人毛骨悚然,“荥阳急报!”
“荥阳?”
“荥阳!”
袁术及各路诸侯尽皆色变,孙坚更是打马迎前厉声叫道:“快讲。”
那快马本是孙坚部曲,此时见是孙坚当面顿时心头一宽,疾声道:“主公,十万西凉铁骑围攻荥阳,朱桓将军谴小人前来报信,请曹丞相及袁大将军火速点起各路关东大军,杀奔荥阳增援。”
“怎么是朱桓!?”孙坚脸色一变,沉声道,“程普呢?”
那士兵应道:“桥蕤将军发现一群娘们,纵马出城去追,程普将军唯恐有失,便率领五千骑步大军和陈武、董袭、周泰、蒋钦四位将军前去接应去了,所以荥阳城内只有朱桓、凌艹两位将军率领的三千部曲把守。”
“诡计!这是马屠夫的诡计啊!”孙坚击节长叹道,“德谋误我,德谋误我呀!”
袁术策马上前,关切地向孙坚道:“文台,军情紧急,可随我升帐点将,尽起各路联军杀往荥阳。”
孙坚抱拳作揖道:“多谢将军。”
……
荥阳城外。
马跃、贾诩策马在前,典韦、许褚追随在后。
“主公。”句突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马跃面前,“高顺将军到了。”
“高顺?”马跃道,“他的伤好了吗?”
贾诩微笑道:“都快半年了,又有夫人的悉心治疗,高顺将军的伤早该好了吧。”
“主公!”贾诩话音方落,高顺雄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前面不远处,于马背上举起独臂向马跃作揖道,“末将参见主公。”
马跃道:“高顺,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高顺道:“只是一点小伤,早就不碍事了。”
马跃道:“不过你的左臂……”
高顺挥舞了一下仅有的独臂,奋然道:“末将虽然只剩下了一条右臂,不过只要主公一声令下,照样还能冲锋陷阵。”
“太好了!”一边的贾诩击节道,“主公,有元和(高顺表字)在,这一战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嗯。”马跃点了点头,向高顺道,“高顺听令。”
高顺霍然挺起胸膛,疾声道:“末将在。”
马跃道:“率领本部人马,镇守虎牢关。”
“遵命!”
“文和。”马跃回头转向贾诩,淡然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贾诩抱拳道:“主公保重。”
马跃回礼道:“文和珍重。”
言讫,两人策马转身、各奔东西。
贾诩带着许褚、马超以及两万西凉铁骑向着东方滚滚而去,马跃却带着典韦、句突还有八千精骑折道向西,直奔南阳而去。
……
许昌。
袁术升帐点将,刚刚准备尽起大军杀奔荥阳时,又有流星探马来报。
“报~~荥阳城已被攻破,城内守军全部战死,无一幸免。”
“什么?我的江东精锐,啊呀……”
孙坚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往后便倒。
“主公!”
“主公?”
侍立身后的黄盖、徐庶慌忙抢上前来将孙坚扶住,袁术也急急离席前来察看,可怜孙坚平素极其体恤麾下将士,此时闻听荥阳失陷,所部江东精锐全部战死,不由急火攻心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好半晌,孙坚才幽幽醒转,紧紧执住徐庶双手,虎目里竟然落下泪来,凄然道:“元直,江东精锐,我的江东精锐呢?”
徐庶黯然道:“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节哀。”
“马屠夫!”孙坚神色逐渐变得无比凄厉,咬牙切齿道,“我与你誓不两立!”
“报~~”孙坚话音方落,又有流星探马相继来报,“三万西凉铁骑(守军夸大敌情)趁夜来袭,长社告急。”
“报~~西凉猛将马超率领两万铁骑突然出现在中牟城下,中牟告急!”
“报~~中牟已被攻破,三千守军全部战死。”
“报~~五万西凉铁骑正以泰山压顶之势杀奔陈留而来,请朝廷速谴援军,迟则大事休矣……”
“报~~长社已破,西凉铁骑正杀奔阳翟、颖阳而去。”
“这这这……”袁术急得手足无措,惶然环顾四周各路诸侯,失声道,“西凉大军攻势竟如此之猛,我等措手不及呀,这便如何是好?”
“将军不必担忧,西凉大军攻势看似迅猛,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不足为惧。”
袁术话音方落,一把清朗的声音便淡淡响起,袁术及各路诸侯急定睛看时,却是丞相曹艹麾下的首席谋士,素有鬼才之称的郭嘉。闻听郭嘉之言,袁术顿时心神大定,殷切地说道:“奉孝先生有何应对之策?”
郭嘉缓步走到大帐正中的屏风前,手指悬挂屏风上的地图说道:“诸位将军请看,这里是许都,天子行辕所在!这里是陈留,这里是阳翟,恰似左右两翼拱卫着许都的安全,这次西凉大军来势汹汹,作战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要袭取阳翟、陈留,斩断许都的左右羽翼,如此一来许都便会成为一座孤城,再不可守。”
“西凉大军的作战意图并不重要。”袁术急道,“重要的是如何击退来犯之敌!”
孙子曰,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不弄清楚西凉大军的作战意图又怎能制订相应的退敌之计呢?郭嘉淡淡一笑,心中暗忖:袁公路系出名门、望归海内,治地横跨荆扬两州、延绵千里,帐下更是文武云集,只可惜心浮气躁、难成大事。
不过对于主公而言,却是天大的好事。
袁术见郭嘉半晌不语,又问道:“奉孝先生,联军该如何退敌?”
郭嘉微微一笑,伸手在虎牢关重重一拍,朗声道:“很简单,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将军只需集结大军摆出进攻虎牢关的架势,两路西凉大军自然退去。”
袁术愕然道:“若是两路西凉大军仍不退兵呢,又该如何是好?”
郭嘉作揖道:“那在下就要祝贺将军了,将军很快就要剿灭马逆,建立不世功勋了。”
“妙!”袁术未及回答,孙坚帐下的谋士徐庶已经击节赞道,“好一招连攻带守,可谓妙极!妙极呀!”
郭嘉脸上含笑,回眸淡淡地扫了徐庶一眼,心忖此人能力不在袁绍军师田丰之下,有机会当替主公说之,若不能说服其来投则应当设法剪除,以免遗祸将来。
……
宛城,曹艹中军大帐。
夏侯惇、曹纯、于禁、李典、藏霸等人已经齐聚帐中。
于禁熟讯经书,颇知兵法,反问曹艹道:“主公何以肯定马屠夫会兵出南阳?”
曹艹道:“北方有河水阻隔,又有太行山天险,联军只需扼住壶关、官渡等险要关隘及渡口,马屠夫纵有百万精锐亦不得其门而入,所以……此路不通!除了北路,马屠夫便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或者兵出荆州,或者兵出汉中。”
于禁道:“焉知马屠夫不会兵出汉中?”
曹艹道:“汉中偏远,就算马屠夫将其搅个天翻地覆,最多逼退张鲁、刘焉两路兵马,对中原十三路联军又有何影响呢?”
年轻的曹纯忽然说道:“从洛阳南下荆州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走武关叩南乡,直扑襄阳,另一条则是从洛阳经宜阳、过轩辕山直逼宛城,武关一路虽然山路险峻、崎岖难行,可骑兵并非无法跨越,主公何以料定马屠夫必走宛城?”
“没有原因。”曹艹目光闪烁,沉声应道,“这只是一种直觉!以我对马屠夫的了解,此人是不会走武关的,绝对不会的!”
……
陈留城外,西凉军大营。
马超疾步匆匆走进中军大帐,向正伏案察看地图的贾诩说道:“军师,屯于许昌的十三路联军有动静了!”
“哦?”贾诩霍然直起腰来,凝声问道,“联军可曾分兵前来救援陈留?”
“没有。”马超摇了摇头,沉声道,“联军径直杀奔荥阳去了。”
“是吗?”贾诩脸色一变,感慨道,“不愧是鬼才啊,如此轻易就识破了我军的以攻代守之计。”
马超道:“军师,如果联军夺回荥阳,下一步很可能会趁势进攻虎牢关,这样一来,北有河水阻隔,西有嵩山挡道,南有颖水,东有商水,我军的退路就会被联军一举截断,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贾诩目露欣慰之色,和声说道:“少将军分析得非常正确,郭嘉这一招就叫围魏救赵。联军摆出大举进攻荥阳的架势,造成截断我军退路的险象,并以此逼迫我军退兵,从而达到解除陈留、阳翟之围的目的。”
马超神色一动,凝声道:“军师是说,联军大举进攻荥阳并不是真的想要夺回荥阳、并截断我军退路,而只是为了解除陈留、阳翟之围?”
贾诩微笑道:“我军皆为骑兵,联军皆为步卒,行军速度不可同曰而语!以郭嘉之能,不可能看不清这一点。所以,夺回荥阳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军不及时回援荥阳的话,联军就会化虚为实,真的夺回荥阳。”
马超道:“也就是说,如果我军现在回师荥阳,联军也将退兵?”
“对!”贾诩微微颔首,嘴角忽然绽起一丝邪恶的笑意,好整以暇地说道,“不过,我军既然已经来了,又岂能空手而回?”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