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事别人还真就不知道了。岳肃心中暗自分析起来,八成是如意酒楼、杂货铺被抄,宫乃森见机关败露,吓得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后宫雨劝他自杀,好保存家中财产。宫乃森也是见大势已去,无法狡辩,这才畏罪自杀。可是,宫雨为什么也会跟着自杀,如果他想逃跑,也未必就跑不了呀。
岳肃仰头上望,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说道:“将院子仔细搜查一番,如无什么可疑之处,就将宫乃森与宫雨的尸体带走,余人全部遣散。”
“是。”手下众人答应一声,开始搜查后宅。
花厅内众人,听了岳肃的话,是如蒙大赦,都长吁了一口气。尤其是跪在前面的那个丫鬟寒莲,眸子中闪出一丝得意的光芒。
可这时,童胄走到岳肃身边,躬身说道:“大人,宫乃森和宫雨虽是自杀,但属下办案多年,总觉得此案令人费解。宫乃森之死,属情理之中,可宫雨之死,实在是说不通呀。”
他的说辞,和岳肃不谋而合,岳肃点头说道:“本部院也是如此看,等下看看他们,能不能再翻出什么有用线索吧。”
“大人,其实属下以为,宫乃森和宫雨到底是不是自杀,现在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背后是不是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说,是否与我们一直找的斩龙帮有关系。”说到最后,童胄的声音压得很低。
一提到斩龙帮,岳肃的眼睛登时一亮,暗道,多亏有铁虬提醒,要不然岂不误了大事。那个“肖员外”王启龙隐匿不见,显然河南境内有不少他们斩龙帮的据点,宫乃森与宫雨毫不犹豫地选择自杀,肯定是想掩饰什么秘密。他们二人共同的秘密只有一个,那就是财产的去向。财产藏在哪里?有没有可能是斩龙帮的据点?这个谁又能说清楚。
“童胄,你说的没错。这样,你立即回衙门一趟,再调二百人来,顺便告诉夫人,把狗也牵来。”
“属下明白。”
童胄马上带着几名差役返回巡抚衙门,叫人再点人马,自己则是到后宅请阮傲月。
岳肃这边只是叫人搬了把椅子,自行坐到花厅门口,负责搜查的下属先后通禀,没有任何发现,唯一有点价值的东西,便是翻出的二百两银子。看来家产真的是全部转移一空。
花厅里面的人,听到没有任何发现,心终于落实,等待岳肃下令释放他们。然而,他们等到的确是一句,“来人啊,把里面的人也给我挨个搜一遍。殷柱,你到知府衙门的女囚去一趟,拿着本部院的火签,去调十名女狱卒。”
还搜!厅里的人差点崩溃了。好在大伙身上也没什么违禁之物,不怕搜查。男的先行搜了一边,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后来女狱卒来了,把女的也挨个搜一遍,仍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一般这种情况,岳肃就不会再刁难人。不过一旦和斩龙帮联系到一起,则另当别论。不将这翻个底朝天,哪能善罢甘休。
丫鬟寒莲纳闷起来,心中嘀咕,“都说‘岳剃头’狠是狠,可从不妄杀一人,刚刚不是说没有发现就放人么,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她有心想问,却又怕引人怀疑,只好老老实实,默不作声。
门外的岳肃见从他们身上也没发现什么东西,便自行从怀里取出一块铁牌,这块铁牌自然是他以往得到的斩龙帮信物——斩龙令。他斩龙令交给一名差役,说道:“拿过去,让他们都看看。”
“是,大人。”差役接过牌子,走进花厅,给里面的人挨个过目。
寒莲看到这块牌子时,再次纳闷起来,“这是什么东西?这位岳大人拿给我们看,是什么意思?”
厅内的人全部看遍,差役又将斩龙令交还给岳肃,岳肃冷冷地说道:“你们以前谁见过这个牌子?见过的,立刻如实告诉本部院,本部院不但将他释放,还另有重赏。”
宫府的人,还真就没一个见过斩龙令的,这让他们如何说。只能一个个摇头,“大人,小的没见过。”“大人,我也没见过。”……“既然你们都说没见过,那也无妨。不过别怪本部院没提醒你们,等一下你们之中有谁见过,本部院绝不轻饶!”
岳肃说完,便不再多言。可厅内众人原本落下的心,现在又都悬了起来。不过大家实在不晓得,这牌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不一会,童胄与阮傲月带着二百名护军来到知府后宅。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女扮男装的李琼盈。毕竟李琼盈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主,尤其是听说要审什么案子,当然要过来瞧瞧。
阮傲月就更不用说,难得有自己发挥的时候,怎能不抓住机会。就连小黑,貌似也是激动万分,总关在家里,可能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阮傲月自然也是女扮男装,牵狗来到岳肃身边,说道:“不知大人传属下到来,有何吩咐?”
“你来的正好,且随本部院去重新验尸,看一看宫雨是自杀还是他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