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清流也是官员,只不过都是些低品级的小官,以言官居多。以他们的品级,这等朝会是没有资格上的。
“请朕为他们申冤做主?有没有问他们,他们想让朕给他们做什么主呀?”朱由校好奇地问道。
“回陛下,他们举着仁圣先师的牌位,说请陛下严惩岳大人,还天下公道。还说岳大人科举作弊,蒙蔽圣聪,窃居高位,令士林子弟心寒。若是不加严惩,他们……他们……就……”小太监说到最后,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说!他们就怎么样?”朱木匠没好气地喝道。
“他们就长跪不起,以后但凡科举考试,概不参加。”小太监小心地说道。
“好大的胆子呀,还敢到紫禁城来逼迫朕。好呀,他们愿意跪着,那就跪着吧!”朱由校也火了,自己是皇上,以前有东林党那帮人总逼他,好家伙,那帮人刚一没了,还没清静几天,又冒出来了。想跟我对着干,来吧,你们都给我跪着。
见皇上这般说话,下跪的大臣们纷纷说道:“还请陛下三思。倘天下士子皆是如此,长此以往,恐国将不国呀。还请陛下,以社稷为重。”
“哼!”朱木匠一甩袖子,怒不可亵地说道:“朕是大明的皇帝,难道朕说的话就不算么!好呀,你们要是愿跪着,也都在这跪着吧!退朝!退朝!”
吼完之后,怒冲冲地朝外走出。
“陛下……请陛下三思啊……”……群臣纷纷磕头,大声喊叫。就连先前没跪的那些三党臣工,也都跪倒在地,大声叫起来。
“请陛下三思!”……正这功夫,刘名果匆匆来到殿外,跪倒在地,大声叫道:“陛下,不好了。”
朱木匠正在气头上,语气当然不善,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回陛下,是皇后……皇后突然肚子疼……疼得特别厉害,死去活来的。说是相见皇上。”刘名果断断续续地说道。
“啊……皇后病了……朕的赶紧去看看……你们爱跪着,就接着跪吧。”朱木匠一边说着,一边没好气地走出殿外,直奔坤宁宫而去。
跪在里面朝臣,也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阉党的这班人,最后还是看向魏公公。魏公公的手,向下压了压,意思是告诉他们,接着跪。
时间慢慢流逝,过了许久,朱木匠竟然回来了。
走到殿口,瞅了眼跪在殿上的群臣,说道:“既然有人敲登闻鼓了,朕自然要遵循祖制,前去看看。诸位臣工,也都别跪着了,随朕一起走吧。”
这回朱由校的语气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众臣认为是皇上屈服,纷纷喊了声“皇上圣明!”这才站起身来。
众臣随着朱木匠前往午门,岳肃自然也在其内。朱木匠没有出城,而是登上午门门楼,向下俯瞰。百官侍立在后,大多心中冷笑,想要看皇上到底怎么办?
朱由校冲下望去,果见下面是人山人海,跪着起码能有几千人。有人现在看到皇上出来,是立刻大声叫道:“叩见皇上,吾皇万岁!”……朱由校摆摆手,叫道:“免了吧。尔等不在家课读用功,到此所为何事?”
那些士子并没站起,而是将孔子的牌位高高举起,大声说道:“岳肃科举作弊,蒙蔽圣聪,窃居高位,令我等士林子弟心寒,还望陛下严惩岳肃,还天下一个公道!”
朱木匠轻笑一声,说道:“那尔等想要朕如何处置岳肃?毕竟岳爱卿曾平灭叛匪,赈灾济民,诛杀贪官污吏,替朕分忧,于社稷有功,想让朕杀了他,那是万万不可!”
“我等也知道岳肃素有功绩,但他科场作弊,使我士林蒙羞在先,窃居高位,欺君罔上在后。哪怕有千般功劳,也难以赎其罪。若不削去官职,革掉功名,我等士林学子寒窗苦读,还有何用处,干脆人人都去考场作弊好了!”
最后这句话,倒是实话,发自肺腑。岳肃当这么大的官,还不是靠作弊来的,他们哪能心服,岂会不羡慕嫉妒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