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二更了,岳乐和那帮人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岳家大宅的前院,花厅之内,坐着四个人,四人围坐在圆桌旁,桌子上还摆放着酒菜。中间主位之人,乃是岳敬,左手之人是门房孙堂,右手之人是帐房刘善,对面所坐之人,是岳敬的堂弟岳霄。
“堂兄,可能是他们在城内玩的开心,就在城内多住一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现在正在堂子内搂着美娇娘喝花酒呢。”岳霄见岳敬露出担忧之色,连忙出声开解。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放心了。可是不知为何,我今天的心总是七上八下,老觉得会出什么事。你说,咱们做的那些事,会不会被那些人听到风声。”岳敬说道。
“你不是吩咐了岳乐,让他陪着那几位进城,进城之后少和闲人说话,一旦有事,要第一时间回来送信么。这个时候也没动静,应该是没什么事吧。”岳霄说道。
“岳乐这小子,为人老实,没有什么心眼,平时做事倒是让人放心,但就是怕他太过老实,遇事脑子转不过来弯,来不及回来送信。”岳敬说道。
“你让他们去的那家陪月酒楼,东家和咱们也有点交情,要不然咱们现在派人快马进城,到那打听一下,看看是怎么个情况,你看如何?”这回说话的是帐房刘善。
“这话说得对,我怎么一时光着急,忘记了呢。岳霄,你现在就去吩咐人,骑快马进城,打听消息。”岳敬说道。
“是,哥哥。只是,现在城门已经关了,能进得去吗?”岳霄说道。
“咱们是什么人,云梦知县见了咱们还要叫一声伯父呢,想进城还不容易。让人带上点银子,再亮出咱们的字号,就不信进不去。”岳敬说道。
“小弟明白。”岳霄连忙答应,离席而去,安排人进城打听。
在岳霄出门之后,刘善再次说道:“妹夫,你说咱们这些年做的事,要是真被岳肃知道了,他会怎么对咱们?”
“这……”岳敬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之色,强作镇定地说道:“毕竟是自家亲戚,谅也不会如何吧。”
“不会……说的轻巧,岳肃素有青天之名,眼里容不得沙子,咱们败坏了他的名声,他要是不宰了咱们,以全清名,那才出鬼了。”刘善冷冷地说道。
“咔!”就在这时,突然晴空一声霹雳,紧跟着下起雨来。
霹雳之声这一响起,岳敬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发青,不安地说道:“那……那你说怎么办,万一真就让他知道了……”
“妹夫,你莫要担心、害怕,岳肃也不一定能这么快就知道,即便真就知道了,咱们不是还有一个对策么。”刘善神神秘秘地说道。
“什么对策?”岳敬好奇地问道。
“你不会忘了,当初那个人曾给了你一个锦囊,说曰后如遇为难,可以将锦囊打开,到时自有渡过难关之法。”刘善说道。
不提这个,岳敬的脸色倒还好些,提起这个,岳敬的脸色越快难看起来。他脸色的变化,没有逃出刘善、孙堂的眼睛,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岳敬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整了整衣襟,说道:“哥哥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只是那伙人行事太过狠辣,上次他们主动找上门来,就令我吓了一跳,这次再去招惹,实在不是很好吧……”
“那人不是你给你留下一个锦囊,说如遇难处,便将拆开,自有解决之法,也没说去找他们呀。难道妹夫已经将锦囊给拆开看了,不知上面写些什么?”刘善好奇地说道。
“没……没拆开过……”岳敬紧张地说道。从他的表情之中,以及那没有底气的回答,任谁都能看出他是在撒谎。
“敬弟,你今天是怎么了,紧张兮兮的。不似你平时做事的风格呀。”孙堂问道。
“我……我只是担心,咱们的事被岳肃知道,他在一怒之下,将咱们杀了。”岳敬再次紧张地说道。
“大家担心的不都是这个,它妈的,说来也真够晦气的了,原本岳老头身体硬的很,怎么一夜之间说病就病了,还昏迷不醒,没几天就死了。他要是不死,岳肃哪能回来丁忧,咱们在此逍遥快乐,过那土皇帝一样的曰子,得有多好呀。”孙堂骂骂咧咧地说道。
“谁说不是,这可真是病来如山倒,岳老头平时身体那么硬,连个头疼脑热的都没有。竟然能病就病,请了多少郎中也救不醒,如此撒手走了,可是苦了咱们。”刘善也是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