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回到家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好,她昏昏沉沉的已经接近于昏睡过去的状态了。
卓家父母还没有出差回来,原本是已经结束了,但是转机的时候又想着去纽约看一下大病初愈的儿子,因此就又去了。
现在家里面只有谈心一个人,说实话谈心觉得特别地孤单。
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很静得下来的人,这样一来就更加了。
谈心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整个人都倒在了被子上面,她只脱了鞋子,连裤子和衣服都懒得脱下来了,直接裹着被子睡觉了魍。
但是虽然睡意很浓很浓,她却一直都辗转着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在医院里面遇到凌乔南的时候他淡漠的目光。
到了现在谈心才忽然发现,原来放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困难最痛苦的事情。
想要放弃的话,真的是需要勇气檎。
谈心掀开被子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前面蹲了下来,她从垃圾桶里面翻出来了那几本被她撕成了两半的笔记本,一时间脸色有些偏差。
谈心的手紧紧攥着日记本,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这些日记她真的舍不得,昨天是因为气凌乔南所以才撕掉的,但是她现在特别特别地后悔。
当年她每天在凌乔南那边受到了挫折之后,便回家坐在台灯下面写日记,每天都是如此。
无论是凌乔南给她一点点的欢喜希冀,还是凌乔南给她的悲伤,都让谈心觉得倍加珍惜,毕竟跟凌乔南有关。
谈心抱着自己的膝盖和这些被撕破了的日记本,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痛哭。
这两天谈心跟电视台里面请了假,她这个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根本就没有办法去上班工作,她这个样子,只能够睡觉,除了睡觉就是喝水上厕所。这几天连饭菜都没有怎么喝进去。
第四天,谈心发烧还是不见好,这个时候她忽然接到了这四天里面的第一个拨打来的号码。
四天的时间没有一个人联系她,也没有一个人发现了她的异样。
谈心觉得自己活得挺失败的,这个世界上都没有关心她的朋友。当年为了凌乔南,她的朋友全部都离开了她甚至都瞧不起她觉得她丢脸。
想到这里,谈心嗤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谈心咳嗽了两声,声音有些沙哑。
一串陌生的号码,谈心不知道是谁。
但是这个时间段有人打过来就算是售楼小姐,她也觉得很开心很欣慰的。
起码能有个人跟她说说话了。
她嘴巴都快要发疯了。
“是我,薄恒。”薄恒的声音就算他自己不说她也是听得出来的。是非常清洌的男中音,曾经在大学里的时候上公共选修课,谈心听见身边其他系的女生在说,像薄恒这样的声音,就完全是属于最标准的医生男的声音,仿佛总是隐忍着的那种,特别好听。
“啊……是你啊,你怎么会打过来?”谈心抽过一张纸巾吸了一下鼻子之后开口,她记得跟薄恒好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了。
这个号码放在她的通讯录里面完全就好像是摆设一般。
上一次凌父生病她才想起来了薄恒这么一号人,要是换做平时没有那件事情的话,谈心才不会去联系薄恒。
毕竟薄恒现在是有名医生,莫名其妙联系他也会让大家心底彼此不舒服。
所以在薄恒毕业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渐渐地淡了很多。
“你怎么回事?”
薄恒的声音显得有些不悦,听出来了她浓浓的鼻音:“之后你没有再去医院挂水?”
“恩。”谈心头昏脑涨地,简直是连话都不想讲了,但是一想到自己这几天都没有怎么说过话,她还是坚持着开口。
“你有什么事情吗?”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薄恒顿了顿之后才开口:“你的肾脏检验报告出来了。本来想叫你来医院看一下检验单,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谈心伸手擦了擦已经被擦得通红的鼻子,开口:“呜……我都快忘了这件事情了,这几天感冒头昏脑涨的实在是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