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切着土豆。
这土豆她切很粗大,不像平时她切是细细的。
妈妈说弟弟总念叨着她的土豆丝。
其实弟弟念叨的不是她的土豆丝,而是一份记忆。
那时间奶奶刚去世,妈妈生病住院了,说是吃了老鼠吃过的粮食造成的。
爸爸在医院照顾妈妈,家里就她和爷爷还有两个弟弟。
爷爷不会做饭,两个弟弟也不会,就只能她动手了。
可她也不会。
她记得第一次烧稀饭,那不是稀饭,那是面疙瘩汤了。
她第一次炒土豆,土豆她不会切丝,确实切的比手指头都粗。
她不知道炒菜的火候,炒大了,土豆都快炒碎乎了。
油也好,盐也好,她都不知道放多少。
做个饭就像是打仗一样,噼里啪啦的,那一个多星期她就是那么过来的。
弟弟主要是想的那些日子姐弟在一起,相互依靠的感觉吧。
许英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上辈子她所失去的不仅仅是刘明达,也失去了亲情。
这辈子她会好好爱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家人。
“英子,这是你炒的?”
看着桌子上那盘快碎乎的土豆丝,刘明达难以置信,这能是媳妇的手艺?好像比自己的都不如。
“咋啦,不行。我觉得还不错啊。”
许英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以前是不会,真实的炒成这样,现在是模仿以前,还挺为难她的。
“好吃呢。”
许伟先夹了一筷子。然后点点头,就是这个味,有点咸,土豆粗粗的,烂烂的。一进嘴不用嚼就能咽下去。
“嗯,我也想吃这个。”
许辉也夹了来吃。
刘明达看两个小舅子都吃的很香,那一脸满足的表情好像是吃到了美味一样。他也夹了一筷子。太咸了,一点嚼头都没有,很一般啊。为何都说好吃呢。
“这馍是这样吃的,你看。”
许英没强迫刘明达吃土豆,拿了烙馍交刘明达吃。
先把馍遮过去半边,然后在里面卷自己想要吃的菜。再把下面遮上,这样是为了防止菜掉下来。然后卷好就可以了。
“这有点像咱们那边的春饼啊。”
刘明达一看就会了,卷了一张来吃。
“春饼是啥东西啊。”
邱梅花问了一句,没吃过。
“和这个差不多,不过比这个小。也是卷着吃的。”
许英对妈妈解释着。
一家人说着吃着,等吃完了,桌子上鸡肉还剩下两块。那一盘子土豆却是被吃的一干二净,最后一点汤都被邱梅花倒到碗内给吃了。
收拾完以后。一家人坐在了一张牀上。
坐在凳子上太冷,坐在牀上能盖住腿。
许臣坐在了牀尾,邱梅花坐在牀头,许英挨着妈妈坐,刘明达挨着许英坐,许辉和许伟坐对面。用被子盖上了腿,几人说着话。
“要是有副牌就好了。”
许臣看着一家人,有副牌就能热闹下了。
“啥是牌啊。”
刘明达不明白。
“就是扑克。”
许英对他解释,现在这里几乎没麻将,没人家人买那个,但有扑克,开始的时间是年轻人聚在一块没事玩玩的,后来男人们也参与了,不过都是冬天没事闲着消磨时间的,有扑克的人家也不多,有扑克的人家都是借来借去的。被玩的很旧很旧了还不舍得扔。
“有啊,上次我哥的同学来家里玩,他拿了一副牌来,走的时间没拿走,说下次来好玩,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