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峰赶紧吩咐侍女抬来香案书桌放在了场中,并替他研墨,众人都围拢过来,瞧着陆锦屏。
既然都把香案书桌摆上,又是冯刺史亲自要求的,要是这时陆锦屏还推脱,可就说不过去了。更何况他喝了那一大盅的酒之后,酒气上涌,酒壮怂人胆,哪里还顾得更多,便摇摇晃晃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身子晃了晃。旁边玉峰赶紧将他搀扶住,低声说:“爵爷,你要不坐下来写吧?”
陆锦屏其实并没有真醉,他只是苦于自己书法拿不出手,而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法推脱,便借着装醉,要等玉峰这句话。听了之后,便笑呵呵瞧了一眼跟着冯刺史过来观瞧的风蝶一眼,说:“都是你那一大盅酒给我害的,我现在可看着你是三个人呢,不知道这笔该往哪儿落。”
众人又都大笑,风蝶也笑了,含情脉脉瞧着他。
陆锦屏却把目光调开了,瞧着身边的玉峰说:“我看不清字了,莫不如我来念你来写,咱们两个双剑合璧,珠联璧合,一起来写这首诗,可好?”
众人又都叫好,玉峰便红着脸接过了笔,悬腕等着,瞧着陆锦屏。
陆锦屏背着手摇摇晃晃在他面前走了几个来回,似乎在沉吟,其实这首宋真宗赵恒的励学篇名诗他小学就会背,哪用得着想啊,但是仍做苦思状,片刻慢慢吟诵道: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等到陆锦屏念完,玉峰也就写完了。场中早已经赞扬声不绝于耳,个个交口称赞。
冯刺史是,连声叫好说:“这首诗极好,应当悬挂在我们的衙门书院门柱上,而且所有学子应该都抄录挂在自己书房,每日诵读,以便激励学业。——陆爵爷,你可真是藏得很深,原来诗才竟然如此了得!”
一旁的风蝶也赞不绝口,媚眼频抛,说:“我就说爵爷文采了得吧。先前他说的那个对子,肯定有很好的下联,只是不肯说出来让我们学了去,对吧爵爷?”
听风蝶这么说,冯刺史也频频点头,对陆锦屏说:“既然风蝶都说了,爵爷肯定是把宝贝藏着不给我等赏析,这可不好。绝妙佳句自然要拿出来大家一并鉴赏,传颂天下,不仅给你扬名,也让我等长见识嘛。”
听到冯刺史这么一说,众人又都起哄,让陆锦屏一定要把那下联说出来,就连陆锦屏身边的玉峰也神采飞扬地提笔瞧着他,等着他说了自己把它写下来。陆锦屏在人前显示才华,她也感觉到脸上特别有面子,一张俏脸红扑扑的,美目满是柔情,看得旁边的云子暗自咬牙。
不过,云子的注意力也很快被陆锦屏即将说出来的下联吸引过去了。她也很想知道,那幅对联的下联对才工整而又有意境。
陆锦屏心想,既然都已经偷了宋朝皇帝的名作,再偷一个名联也算不了什么,所谓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于是笑呵呵说:“其实这副对子我也觉得很不大好对,对了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工整,请各位指教,特别是冯刺史。”
冯刺史立刻招手示意众人静下来说:“一定是极佳的,说说,快说来!”
陆锦屏说:“其实这副对子的上联我改动了,是为了应景,最初的上联不是歌舞声,而是读书声。”
“读书声?”冯刺史更是赞叹,“这个比歌舞声更妙,需得这读书声更显意境,更是中了读书人的心怀,看来陆爵爷对读书人的心思揣摩得很好啊。快快,说出下联,我等洗耳恭听。”
陆锦屏便漫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斜风细雨,摇头晃脑吟诵道: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听得这下联,众人竟然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
冯刺史赞叹说:“我咋就没往这上面想呢?真是惭愧。不错,读书之人不胸怀天下,读书又有何用?无非是个书呆子而已,须得这样的气魄,才能够显示出我等的胸怀呀。绝佳的一副楹联,这幅对子更要写了贴在衙门书院里,激励各位学子呀。今晚可谓不虚此行,不仅看到了花魁绝貌,还听到了陆爵爷如此绝佳的对联和劝学的诗篇,真是不虚此行啊!”
其他人也连声赞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