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绍、宣铁吾商议完毕,联袂找到吴铭。听了他们的意思,吴铭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拒绝:
“不行不行,非常感谢二位的信任,但上千万的税赋款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若是出一丁点儿差错,我们新二师就是党国的罪人如此重任,我吴铭实在扛不起”
黄绍打了个哈哈,笑着道:“吴师长,你可真会说笑纵观淞沪战场国军各部,唯有新二师令行禁止,连立功勋……若是连威名赫赫的新二师都无法保证税赋安全,那天底下就没有值得信任的部队了。”
“黄主席说得一点儿没错”宣铁吾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吴铭摆摆手道:“运送个三五十万还行,哪怕有缺额我们也能补上,但涉及上千万的税款,光是装钱的箱子都是一千多个,一旦账对不上,怎样都无法补上……我们新二师绝对不会插手此事,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见黄、宣二人还要相劝,吴铭板起脸:“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现在要我们帮忙,空口白牙好话说尽,但到了目的地却硬要栽赃说缺少三五百万,硬要我们赔偿怎么办?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百口莫辩这趟浑水,聪明人都不会去趟”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吴师长,你尽管放心,新二师抵御日寇为国为民,哪个敢胡乱污蔑啊?”黄绍连连否认:“过河拆桥的事情,季宽不屑为之
“是啊,黄主席说得一点儿没错,对于新二师,我们是无条件信任”宣铁吾连忙表态,随即重重地叹息:“不瞒吴师长,但凡有一点儿办法,我们都不想麻烦你,可是我们手里确实无人可用了……从杭州出发到现在,我们手里仅有的一个保安团已有小半人溜号,估计到不了临安人就跑光了,你说我们敢把税赋交给那些孬兵运送吗”
吴铭虽然同情两人的遭遇,但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你们没人,我们也没人啊。新二师那么多伤兵需要转运,还要执行袭扰日军的任务,确保迁移队伍的安全……这可怎么办才好?”
黄绍两眼通红,颇为无奈地道:“这也顾虑那也顾虑,莫非真要把这些钱留给日本人不成?从明天起,我与宣将军一起去扛箱子,我相信凭着我们的一腔热血,就是死,也要把税赋安全送到临安,送到南昌”黄绍嘴里虽这么说,可是脚下却不动分毫,宣铁吾拉住黄绍的手,回过头对吴铭苦苦哀求:“吴师长,黄主席年过半百,现在都要亲自去挑箱子了,你就答应下来吧
“唉——”
看不惯两人矫揉造作的表演,吴铭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吧,黄主席,宣将军,我们新二师应下这个艰巨的任务了”
黄绍、宣铁吾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满脸都是欣慰之色——若是吴铭再不答应,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黄绍向宣铁吾竖起大拇指:“我就说嘛,吴师长真性情,是条了不得的硬汉,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是啊,黄主席说得对”宣铁吾开怀应和:“吴市长功在党国,必将名垂青史。”
吴铭对两人拱拱手,说道:“我已经派出工兵前往搭建浮桥。你们先把车队开到前方断桥前,整理好装钱的箱子,等浮桥建好即刻转运。我军务在身,两位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请恕吴某先走一步。”
“等等,我们有件事情想与吴师长商议一下”
黄绍赶忙叫住吴铭:“新二师护送省府迁移,功劳巨大……来之前我与宣将军商议好了,拿出五万块大洋作为奖励不知吴师长意下如何?”
吴铭脸色一沉,运送上千万的巨款,却只拿出五万块大洋出来作为酬劳,黄绍、宣铁吾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吴铭本想撂挑子不于,但先前已经答应二人,不好即刻反悔,再说,日军追兵正在赶来途中,此时撒手不管的话,只能白白便宜日本人。可是吴铭也不是好欺负的,他很于脆地一摆手,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