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为吴忻他们补足水,意味着整个部落在接下里的半个月里都要实行水源配给。
但是当天晚上,整个部落还是被欢乐的气氛完全笼罩了。
一方面是因为首领买到了宝珠,所有部落中地位比较高的女人肯定能分到一些,另一个原因就是吴忻赠送了一斤盐给这个部落。
部落首领也从自己的牲畜群中,抓了两只肥羊出来作为晚餐的主食。
围着篝火,休息了一下午的吴忻他们见识着沙漠中的民俗。
脏兮兮的乐器演奏着嘈杂混乱的所谓音乐,还有那毫无魅力的女奴跳着格调低下的所谓舞蹈。
这是德弗李希在心里的评价,不过她刚刚的羞辱都忍了,此时更不会话,只是沉默地和羊肉作战。
没有香料,只有盐,但是也不错了。
“哥达菲兄弟,你真是太客气了,如此音乐、如此佳人、如此美食,真是让人沉醉啊。”吴忻一边啃着最鲜美的羊腿骨,一边对哥达菲道。
“哈哈,你喜欢就好。”朴素的民族感情让哥达菲以为吴忻真的喜欢这些音乐,对他的部下大吼一声。“你们,都用力!”
吴忻在心里叫苦,他暗悔自己不该把音乐也夸进去。
实际上吴忻的真实评价和德弗李希差不多,艺术从来需要交流和钻研。
相当部分伟大的杰作确实是穷困潦倒的艺术家创作出来的,但是能孕育这些艺术家的文明必须是有一定基础的,至少不能把玻璃珠子和彩色石头编成的项链当宝贝,妇女们互相攀比的内容就是谁的贸易珠上有一个特别鲜艳的贝壳。
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奢侈品是什么,对于宝石和有色彩的石头到底该如何区分没有任何概念。
“西博兄弟你这是要继续往沙漠里走?”哥达菲对于吴忻的方向很在意。
“我只要熟悉向西南通道的向导。”吴忻坚定地道。“沙漠中,金子不如盐,只有那里才有能让人一生富足的财富。”
他的再次确认让哥达菲的心情更好了,南北活动的商队,相比东西贸易要困难的多,虽然其中利润也大得多。
但是即使是游牧民也罕有向赤道前进的勇气,大部分贸易都是横向进行的。
哥达菲的贸易伙伴也基本上是同纬度的几个部落,如果吴忻这一支人向南,他的玻璃珠子就能卖更好的价格了。
“那你一定要当心啊,西博兄弟。”他听出了吴忻的决意,既然不抢生意,哥达菲就是真的关心吴忻了。“西面的突尼斯苏丹国宫廷内斗不休,哈斯夫王室威信尽失,各路军阀四处横行,他们对商队极其危险,不讲任何底线。还有更糟糕的,就是昨天的消息,据一直在尼罗河上游活动的饮脑者阿明两个月前率领他的马队西迁,出现在了撒哈拉沙漠商道上,你知道的,这个家伙对于你们这些异教徒都是非常痛恨的,如果你不信仰星月之主…………他会喝你的脑子………….”
到饮脑者阿明的事迹,哥达菲不自然地打了个冷颤,虽然哥达菲是他的教友,理论上并不在他的菜谱上
“饮脑者?!他到中撒哈拉来了?”萨扎斯坦显然认识这个人,而且让哥达菲这个星月信徒都恐惧的名字,却让萨扎斯坦的声音中露出了一丝喜悦。
“怎么?”吴忻在心里问他。
“这个饮脑者阿明是一个马穆鲁克贵族,星月牧师,很多年前就是巅峰精锐的水准,能够施展六级神术。当年耶路撒冷在埃及马穆鲁克控制下的时候,他经常残害那些去朝圣的真神信徒。”萨扎斯坦到这里也有愤恨,但是仅仅是很轻微的情绪。“在奥斯曼人攻克开罗后,他就一直率领残部在尼罗河的上游活动,和几个最顽固的马穆鲁克贵族一起抵抗奥斯曼人,我在马德里和维也纳时,一直想联络上这些残存的马穆鲁克,可惜奥斯曼人封锁了尼罗河航道,通过沙漠的联络太困难了,始终没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