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这太奇怪了……你刚刚不是说，剩下的15%也可以跟普通人没两样……”

“没有错。但是她对事情的记忆方式跟我们不同。她所拥有的是完全记忆能力。”神裂的语气中，感情正在逐渐消失：“你知道完全记忆能力，代表什么意思吗？”

“……就是一旦见过的东西就绝对不会忘记的能力，不是吗？”

“没错。可是，‘遗忘’这种行为，真的是不好的事情吗？”

“人类的脑容量，其实比我们想象中要小。我们的大脑能够持续运转将近一百年，就是因为大脑可以不断整理记忆，将‘无用的记忆’给遗忘掉。你应该不记得一个礼拜前的晚餐吃了什么吧？每个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整理大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无法继续活下去。”

接着，神裂用冰冷的声音说：

“但是她做不到这一点。”

“每棵行道树的叶子、人潮中每个人的脸、从空中掉下每颗雨滴的形状……任何东西都无法遗忘，所以她的大脑会在短时间内被这些垃圾记忆给塞满。”神裂用冰冷的声音继续说道：“……原本她就只剩下15%的脑容量，又加上完全记忆能力，更是致命的打击。所以既然她无法自行‘遗忘’，只好靠外力来让她‘遗忘’，否则她将无法继续活下去。”

上条当麻的思绪整个崩溃。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不幸的少女被邪恶魔法师所追赶，于是一个很逊的男生跑出来救了少女，然后跟少女变成了好朋友，最后男生看着少女的背影逐渐远离，胸口感到一阵刺痛……原本应该是如此简单的故事不是吗？

“……还有……多少时间？”

上条当麻问了。

并非反驳，而是提问……表示这时上条当麻的内心某处已经开始相信。

“距离她的脑袋被撑爆，还有多少时间？”

“记忆的消除，是以整整一年为周期来执行的。”神裂用疲累的声音说道：“……再过三天就到了。太早或太晚都不行。必须要在刚好那个时间点，才能够消除记忆……如果那孩子最近有强烈的头痛，应该就是出现征兆了吧？”

上条当麻全身发寒。茵蒂克丝的确说过，她在大约一年前失去了记忆。

“现在你能够理解我们的立场了吗？”

神裂火织如是说。她的眼中没有眼泪，似乎连表达自己的感情也无法容许。

“我们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相反地，只有我们才能救她。在我说出魔法名之前，你能把她交给我吗？”

“······”没有说话，理智告诉上条当麻，这个女人说得对，你不过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丧家之犬罢了。你，拯救不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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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啊，”叹了口气，一直保持沉默的潘晓明叹了口气，说道，“难道脑袋里都是肌肉吗？”

“你说什么！”年轻气盛的史提尔有些受不了了。

“我说你们都是群笨蛋啊。”捂着额头，潘晓明一副“我受不了你们”的样子。

“亲把话说清楚！”即使是神裂火织，现在也有些生气了。任谁被骂做笨蛋，都不会无动于衷吧，何况这事关乎茵蒂克丝。

“看在你们是真的关心茵蒂克丝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好了。”摇了摇头，潘晓明说道。

“85%的大脑容量被魔法书占据，15%的脑容量只能坚持一年——这么具体的数据是谁告诉你们的？是英国清教的高层人员，没错吧。”不给两人回答的机会，潘晓明自顾自地说着。

“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讲，大脑的记忆是分区的，行为动作、知识，都是分开记忆的，你见过失忆症患者一下子变成婴幼儿，连如何走路都不记得了吗？”安抚了听到这个消息后万分激动的上条当麻，潘晓明说道，“相关的知识连教科书上都有，你们自己查查看也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当然，你们是魔法侧的，科学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就从其他方面说说吧。”给四个人，每人倒了杯水，潘晓明继续说道。

“15%的脑容量，只能记忆一年的记忆量，你确定不是在说笑？那岂不是说，‘完全记忆能力者’如果不人为地消除记忆，连七年都活不过？要知道，拥有‘完全记忆能力’的可不只是茵蒂克丝一个而已，远的不说，就算是我，也算拥有‘完全记忆能力’。”确实，在“异侠”世界，经历了血脉融合之后，潘晓明就拥有了这种能力。只不过相对于战斗能力，潘晓明对这个能力并不关心，想不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给。”随便丢出一本厚厚的书，“我知道你们不信，随便提问吧。”史提尔不信邪地试了试，潘晓明自然是毫无压力地给出了正确答案，连第几页、第几段、第几行，甚至是标点符号都没有丝毫错误。这，不由得两人不相信。

“所以说，你们那些高层的话，完全都是骗人的。”已经想到些什么的史提尔和神裂火织，脸色相当地难看，“没错，我几乎可以肯定，所谓的‘每年必须消除记忆，否则就会死’，不过是高层为了控制茵蒂克丝而设下的魔法。比如说，一年不消除记忆，就会头痛，直至死亡什么的。相信，这还是办得到的吧。”潘晓明毫不留情地补了一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