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心知自己的异能者身份被看穿,也不想再徒劳掩饰,干脆同不离针锋相对道:“大师您这话说得就比较蹊跷了,我承认我的文学水平拍马也追不上您,您多有艺术气息呀!我估计您这种花和尚,连《金刚经》都能用《十八模》的调子唱出来,小弟实在是甘拜下风,真心佩服之极!”
凌阳故意拿起一根筷子,在桌面上敲出紧密的马蹄声,撇嘴道:“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第一次见面,您就大言不惭地夸奖我身手不凡,这可何从谈起?难道您老人家已经背弃了佛祖,转投到茅山道士门下,学起推算命格寻占问卜那一套神棍本领了吗?”
不离丝毫没有为凌阳的尖酸刻薄动气,悠悠数着手中的佛串,习惯性地念了声阿弥陀佛:“施主你说这话就着相了!小僧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施主你一身保镖打扮,而且身材颀长筋肉健壮,一看便知手底下有两下子,小僧难道说错了吗?”
凌阳心知肚明,有些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既然已经暴露的身份,反倒十分放得开,干脆把不离的暗示当做褒奖,打起了太极拳,故作得意洋洋道:“那是当然!小爷我一身软硬气功出神入化,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停尸间里大吼一声谁还不服,都没有一个敢喘气的!尤其是我去年上了一趟嵩山少林寺,用我的无相般若神功把一群秃驴揍得屁滚尿流,直接上升到了华山论剑的水平,什么七十二绝技在我眼里,那都是个屁!”
凌阳一番不着边际的胡话,指着和尚骂秃驴,把不离气得七窍生烟。凌阳扳回一局,这才遥遥举杯示意,举起面前的杯子一口干掉,见到不离也不服输跟了一杯,凌阳才放下杯子悠然道:“小师傅,我口渴了喝杯水润润嗓子,您这是干什么?不花钱的酒也不能往死里喝,多伤身体呀!”
不离在言辞间落于下风,愤然干杯,不想在酒场上服输,于是皱着眉头,把杯子里的烈性白酒一饮而尽。不离不胜酒力,骤然听说凌阳喝的是水,心里暗恨,知道又被凌阳摆了一道,一口气没喘匀,呛得连连咳嗽。
甜宝见状连忙哒哒跑了过去,小手乖巧地轻轻拍打不离的脊背,小大人似地贴心埋怨道:“和尚哥哥你真是逞能,不能喝就别喝呗,这样子喝酒很危险的!我家里养的一条小癞皮狗,昨天就因为喝水喝得太急,活活呛死了,你可不能学它这样莽撞呀!”
不离听完甜宝“暖心”的劝诫,咳嗽得更厉害了,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示意甜宝不用再管自己,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赶紧随意吃了一口菜,压下咽喉处的辛辣,凌阳惊讶的声音却再次传进不离的耳朵。
“小师傅,您说您一个佛门众人,咋就这么会吃呢!您刚才吃的这个东西,可是猪肥肠里的精华,学名叫做葫芦头,是最香的一块!葫芦头您知道是什么吗?一看您摇头就知道没见过,贾平凹就最喜欢吃这个东西。葫芦头者,就是猪的志疮!连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都敢吃!小师傅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