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钟铭仍是撤开了距离,极有耐心的姿态。
隋心趁机向旁边挪了过去,和他隔开两个人的距离,自以为安全了,才说:“其实那时候,咱们也不算很熟,只不过我功课不好,找你补习过几次。你的事,方町知道的最清楚,我现在记得住的也不多,对你不会有什么帮助……”
话音落地,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见他并未露出不悦,却闲适的靠着沙发背,双腿交叠,似笑非笑的望过来。
隋心咽了下口水,这才继续道:“至于交换日记,那个本子用了没几次,你就移民了,后来我搬家的时候,顺手就卖了破烂。主要是里面写的内容,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就……所以我后来虽然去了钟氏上班,也知道你是我老板,可我也听说了你失忆的事。我想,反正我也帮不上忙,还不如装作不认识,以免被当做为了升职故意套近乎什么的。再说,方町应该能帮你想起挺多事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好不容易才吐出一番违心之论,隋心的口吻是越来越顺畅,而且自觉听不出什么破绽,简直想给自己偷偷点个赞。
殊不知,这番话一落地,钟铭那头已经基本确定,他一直在寻找记忆中那丢失的影子,那香味儿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小姑娘。
除了她,他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他都算不上是个开朗的性格,平时与人交往疏离,保持着淡如水的距离,即使是方町也不会太过热络,有机会接触到的异性,就更是屈指可数了。
方町约了这个局,必然有它的价值在,他绝不会找个无关紧要的人过来。
还有方町透露的那些讯息……
他会和一个小姑娘玩交换日记的游戏?
这在他的认知里,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如果是眼前这个,他倒是觉得颇有情趣。
还有第一次碰面,她隔着设计图偷偷看他,她一眼就挑中了那条暗紫色的领带,她喝咖啡只用半包糖……
呵,不是她,还会是谁?
——
思及此,钟铭淡淡开口:“我是否能想起以前的事,眼下倒是不重要。你我之前定下的日程,倒是应该省去一些环节。”
什么?
隋心怔怔的看过去。
这都哪儿跟哪儿,他在说什么呀?
钟铭向这边移动了一个位子,无比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捏在掌心里把玩。
柔弱无骨,又软又滑。
“除了名义上的未婚妻,我至今单身。那名义,我会尽快取消。而你又没有男朋友,你我之间又如此契合……之前为了加深彼此的了解,才制定了那些日程,如今既然了解足够了,就应该将关系推进一步。”
钟铭虽说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楚,隋心乍一听上去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可仔细一想就觉出不对了。
尤其是,钟铭那幽深的像是要吃了她的目光,更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你,你说的推进,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就见钟铭扯出一抹笑,面不改色道:“自然是肢体接触。我之前就提过的,也曾尊重过你的意思,到底你需要多长时间培养感情和熟悉度,才允许我碰你。”
碰……
隋心一抖,忙要收回手,却被他用力握着,越发捏紧。
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灵活而旖旎,像极了四肢交缠的一对男女。
“我……我觉得熟悉度还不够,我要加长时间……还有,还有……我已经辞职了,我现在不是你的员工了,不需要受你的威胁,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我没法好好说话……”
低沉的笑声,已经近在咫尺。
“放不开了,心心,如果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那个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他微微倾身,仗着力量的悬殊将她半压制在沙发背上。
“不过为了尊重你,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消化。不过我建议你,与其抗拒,不如学着享受。”
——
这之后的事全都不可控制。
等隋心醒过神来,脸上红的已经可以滴血了,双手颤抖着抓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的领口。
内衣的挂钩松脱了,垮垮的勾在肩膀上,那双粗糙有力的大手摸索到背后帮她扣好。
她低着头,感觉自己都要哭出来了,又气又羞。
他却还露出一副一再忍耐和让步的模样,仿佛对她用尽了耐心的口吻说:“别让我等太久,好么?”
她骂他流氓。
他还腆着脸说:“如果是对你,我自认是流氓。”
然后,他还认真的和她讨论起,过几天等她考虑清楚了,看是她搬着行李住进他的公寓,还是他住过去。
他说,这样住在一起,兴许可以帮他尽快回忆起更多的事。
他还说,如果不是失忆了六年,他们早该把该做的事都做遍了,他也不用孤家寡人这么些年。
隋心听了,简直花容失色,觉得满耳朵都是污,指着他控诉:“这还叫让我考虑么!还有,什么叫该做的事!这些事我允许了么,都是你强迫我!”
钟铭眸色深沉道:“我若是真强迫你,还会给你时间考虑么?别忘了,这家会所有我一半股份,我要做什么,没有人敢管。”
隋心只觉得头顶充血,快要被气过去了:“总之同居的事我不同意,我现在和斯容姐一起住,我们交了一年的房租呢!而且你已经不是我的老板了,你没权利命令我!”
闻言,钟铭恍然的挑了挑眉,果然不再逼迫,静静地瞅着她片刻,拇指拂过她锁骨上的红痕:“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
隋心一把拍掉他的手,背过身系上纽扣。
然后,就听到他在身后慢悠悠的补了一句:“放心,这些问题我会尽快解决的。”
啊啊啊!
她才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