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鹤在伦敦的日子渐渐地难过了起来,因为岳家已经有好几月没有寄钱过来了。张云鹤只怕是岳家并不知道自己是到了伦敦,所以特地地又发表了几首让人感伤的情诗,算是间接地替自己向屠家传信了。
只可惜,屠家如今唯有长子屠瑞英在国内,这位尽管是在政府任职,不过为人十分地清廉,并没有多余的余钱来救济张云鹤。
再者,张云鹤于小妹之间的事情一般都是父亲屠俊生负责的,所以此刻的屠瑞英只欢喜自己的妹婿又做了几首好诗,可以让自己在官场和应酬宴会上又多了谈资。
除此之外,这位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张云鹤简直白抛了媚眼给瞎子看,丁点儿作用都没起便是了。
而且上月张家父亲给儿子儿媳的生活费已经送到了费城,下个季度的生活费还早着呢。
渐渐地,他的生活越发地穷困潦倒起来了。
冯思思和自己的未婚夫洛洪亮这些日子越发地黏糊了起来,身旁的张云鹤越发地伤神了起来,外加上生活上的困窘,张云鹤似乎是少了一圈儿光环一般地不那么吸引人的目光了。
倒也确实如此,冯思思都有些想不明白,在费城时的张云鹤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可是现在的张云鹤呢?
头发油腻,不过并不是好闻的发油味道,而是一股子让人闻之欲呕的恶心味儿。
早先西装革履,皮鞋铮亮的张云鹤,此刻呢?
西服邹巴巴的,皮鞋似乎是三月没有上了鞋油一般,皴的快要裂开缝隙了。
他们如今居住的酒店里就有洗衣业务,且伦敦满大街都是擦鞋的,可是为何这位大诗人竟然不去拾掇拾掇自己的鞋子,也是累人。
冯思思看着不远处侃侃而谈的张云鹤,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这女郎,左边儿有位凤仪无双的未婚妻,右边儿又有个才情无双的大诗人,你到底属意谁?”
冯思思的闺中好友手中晃悠着自己手中的扇子,带着几分调笑地问道。
“你呀,可别胡说,我和云鹤不过是好友罢了,谁属意谁了?这些男人啊,哪里能是你我可左右的?”
冯思思尽管面上说的一本正经,不过眉目中的得意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两个摩登女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罢了……
不过看来也该是想个法子,然后打发了这个碍眼的才好呢。
当然,她不否认的是,曾经的自己,也是深爱过这位闻名于世的大才子的,不过可惜的是,现在爱情结束了,大家将来还能成为好友,不是吗?
这个世界,山不转水转,她也不会将事情给做绝了,省的大家日后见面,彼此之间脸面上也不好看,不是?
不过可惜的是,冯思思转着法子地说了几次,可惜张云鹤自我感觉良好,所以并没有觉得冯思思这是嫌弃自己了,反倒是觉得冯思思确实值得自己喜爱,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冯思思只能暗地里翻白眼了,到底为何这位就是听不懂人话呢?
可惜的是,她还不能与对方撕破了脸面,因为张云鹤手中有不少自己的笔迹。
呃,当然,这是官面上的话,自己与他之间的交往,那些充满了诗情画意的书信是绝对不能成为把柄。
殊不知,这些东西早已经落到了屠俊生的手中,既然你们不要脸地可以写在纸上,那么就别怪别人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屠俊生的小外孙,张云鹤的嫡子降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屠瑞宁为儿子起名念恩,小念恩的身子骨硬朗,吃饱了之后特别地乖巧,并不会折腾母亲。屠瑞宁的月子坐了差不多有两个月,这才被自家父亲给放宽了限制,可以随意地出去花园里走走,可以抱着孩子去玩会儿。
总之,现在的屠瑞宁整个人浑身散发着幸福,眉眼柔和,整个人越发地漂亮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吃的好,睡的好,甚至还是晚上都不用她带,也没有母乳的可供孩子吃,所以屠瑞宁只剩下了吃吃喝喝,然后睡觉了。
闲暇有精神的时候,她也会拿出自己的课本来,然后去温习功课,希望自己身体恢复了之后,可以回到校园,继续自己的学业。
爸爸说的对,不管自己和张云鹤会如何,自己都不能放弃自己的功课,她是屠家的女儿,屠家可没有让人看笑话的闺女,所以不管是为了念恩还是为了自己,她都需要坚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