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身上的问题算不得什么大事,顶多就是因为他外放了一回,提前接触到了丹药这玩意,而且相对来说,也不是对他有特别大害处的那种丹药,调理好了,也就还是好汉子一条。
宁国府一家子跑贾赦这里也不是真的为了治病来的,主要是想要打探一下朝堂上的动向,问一下,之前贾赦到底做了什么事,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贾赦之前搞印刷机也没瞒着他们,怎么这次他们就没听到什么风声呢?
见男人在这边说事,张氏跟顾氏干脆也到后院说话去了,就留下他们三个人,一边喝着茶吃着点心,一边说话。
贾赦将事情粗粗一说,别说贾敬了,连贾代化都是吃了一惊,贾代化压根没想到,一个纺织机就能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便圣人都得悠着些,不能随心所欲的推行。若是换成他,只怕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自个干上了。
贾赦摇了摇头,说道:“朝廷暂时压着,其实也就是治标不治本而已,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多的是人愿意铤而走险。何况,朝廷又没有严令,除了织造局,再不许有任何人制造使用那等纺织机,侄儿能做成水力的,说不得就有人能做成其他动力的,哪怕是效率差一些的,也足以对江南的织造业形成冲击了!”
“那可如何是好呢?”贾代化顿时皱起了眉头,“不说别的,咱们老贾家祖籍就在金陵呢,如今金陵还有十几房的族人呢,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麻烦了!”
贾赦有些无奈地说道:“伯父应该知道,其实自前朝开始,就有活不下去的百姓渡海南下,到南洋求生,据说还有人在南洋那边占上几个小岛,自个称王的!南洋那边的事情,侄儿也曾经听人说过,那边土地肥沃,一年三熟,人口也不多,下南洋的那些人很容易就能在那边占上一块土地,辛苦几年也算地主了。关键是那边的土著,好吃懒做不说,还看不得别人好,常常捣乱,甚至直接抢劫杀人的都有!”
贾赦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贾代化就开始吹胡子瞪眼:“竟有这等事情,南洋那些番邦土著,老夫也是见过的,一个个乌漆墨黑地给猴子似的,竟然有这等底气,欺侮上国的百姓?实在是该杀!回头老子就启奏圣上,直接带兵将那帮土著给灭了!”
贾赦一听,眼睛就是一亮,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啊,只是,这海上气候变化多端,朝廷也没有一支得力的海军,便是正经的战船也没几艘,倒是出海的那些商人,船上会装备一些火炮甚至还有装投石机的,以此对抗航路上那些海盗,有的时候,遇上敌对的,也能兼职一把。
没有足够这方面的武力,朝廷愿不愿意为了那些往南洋去讨生活的百姓大动干戈还是个问题,毕竟,大军出动,每分钟都在烧钱啊!
琢磨了一下之后,贾赦摊了摊手,说道:“侄儿觉得,圣人如今只想着太太平平,却是不乐意平白动武的,何况,伯父你也知道朝中那帮文臣的德性,高丽那边还时不时地有披甲人越境杀人呢,高丽国主国书上说两句软话,这边就要忙不迭地赏赐了,何况是远渡重洋作战呢?”
贾代化顿时郁闷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天下确实跟老夫年轻那会儿不一样了,那些读书人说什么来着,人心思定,不错,就是人心思定!咱们这些老骨头啊,却是再也没有机会啦!”
贾赦看着贾代化有些精神不振,眼睛一转,嘿嘿一笑,说道:“伯父,我这边还有当初祖父他们留下的班底,一个个战场上的手艺都是齐全的,想必宁国府也不缺吧!我听说,金陵那边,也有族人当年跟着两位老国公上过战场呢!”
贾代化有些索然地说道:“可不是,前朝那会儿,咱们老贾家在金陵那边也不过就是土里刨食的土地主,后来天下大乱,我爹还有你爷爷他们那会儿还年轻了,先是自个投了义军,后来混出明堂来了,就回家找了一帮族人,就跟着太/祖爷干起来了,一直到我们这一辈,还有上战场的机会的,要不然,哪能挣下如今这番基业!只不过,这都多少年过去啦,你瞧我这老骨头,身上赘肉都出来了,以前几十斤的大刀,提在手上跟拎个纸片差不多,到如今,我骑马都要骑不动了!”说着,贾代化又是一声长叹。
贾赦悄声道:“伯父,我这边倒是有个主意,伯父跟敬大哥,你们不妨一起参详一下!”